程易沉默中走到了她身後,溫柔的將她抱在了懷裏。


    江清河一臉錯愕的抬起頭,屋內沒有燈光,她就借住著月光那朦朧的光線望著他的眉眼,不禁潸然淚下。


    程易壓低著聲音,“沒事的,天還塌不了。”


    “趙夫人死了。”江清河哽咽道。


    程易神色一凜,“你說什麽?”


    “趙叔叔的妻子被姐姐殺了。”江清河仿佛不敢接受這個時候,哭的越發的難以控製。


    程易瞠目,“你說誰被誰殺了?”


    江清河顯得痛苦極了,渾身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她顫巍巍的把手機遞上前,“就在剛剛被傳出來的新聞,姐姐在檳華酒店和趙夫人發生衝突,一不小心傷了她,送到醫院不治身亡了。”


    程易反反複複的看了好幾遍新聞,從最初的震驚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他坐在床尾處,神色凝重道:“這不可能,清檸不會做出這種事。”


    “我也不願意相信是姐姐做的,她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趙夫人不會這麽湊巧就被人殺害了,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江清河更是淚水磅礴,那大顆大顆的眼淚嘩嘩往下掉,無論是誰見了,怕是都得心疼一二。


    程易忙道:“怎麽了?”


    “我昨天才去見了趙夫人,她對我說了很多話,我之前還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說這些話,現在想想,可能是她知道自己知道的太多,肯定會被什麽人惦記上。”


    “她對你說了什麽?”


    “我不能說出來。”江清河轉過身,刻意的避開他的追問。


    程易不放心,繞到了她麵前,“清河,現在事態緊急,你不能隱瞞什麽,不然很有可能也會惹上殺身之禍。”


    江清河大概是被嚇住了,原本毫無血色的一張臉更是變得憔悴和蒼白,她道:“我答應過她不能告訴任何人。”


    “我是你丈夫,我有權利知道你的所有事情。”


    江清河雙手掩麵,“她對我說有人匿名給她發了一封郵件,讓她主動承認之前公開的遺囑是偽造的,不然她學校裏的兒子就會受到牽連。”


    “真有這種事?”


    “對方還約她今早去檳華酒店,她會安排好記者。”


    程易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說的言之鑿鑿的女人。


    江清河注意到他眼底的質疑,更是梨花帶淚的說著,“我也不相信有人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敢說出這種話,可是趙夫人把郵件給我看了。”


    “郵件給你看過了?”


    江清河點頭如搗蒜,“她還讓我拍照留著,萬一她出了什麽事,這就是證據了。”


    程易半信半疑的伸出手,“給我看看。”


    江清河把手機遞上前。


    程易打開相冊。


    江清河還在小聲哭泣著,可能是真的受到了不小驚嚇,她連哭都不敢大哭出來。


    “這件事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程易反問。


    江清河不明他的言外之意,“什麽好奇怪的?”


    “她為什麽寧願告訴你這個外人,也不願意報警?這份郵件太刻意的,壓根就不需要追查,就知道是沈烽霖發給她的。”


    “她可能是怕——”


    “現在輿論都很同情她,隻要她把被人威脅這件事放出去,這個人就不敢貿然對她一根頭發,沈烽霖不是傻子,他不可能會在這風口浪尖上搞出這種一目了然的蠢事。”


    江清河支支吾吾的站起身,“你懷疑是趙夫人自導自演。”


    “這倒不是。”程易將手機放迴床上,“有些戲演的過頭了,就顯得假了。”


    “你是在懷疑我?”江清河自嘲般苦笑道:“你竟是在懷疑我?”


    “趙律師的死亡本身就有蹊蹺,沈烽霖沒有理由會殺他,相反殺了他,自己倒會惹上一身麻煩,那些記者無非就是不嫌事大,但道理大家都懂,沈烽霖不可能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傻事。”


    江清河直視著說得有理有據的男人,好似他心裏已經認定了答案,隻是在陪她演戲而已。


    程易脫下外套放在床側,“趙律師死的不明不白,本身就惹人懷疑,現在趙夫人也被人殺害,哪怕清檸就在現場,大家都不會相信是她做的。”


    “所以你就懷疑我?”


    “清檸懷著孩子,她不可能會輕易而舉就殺害了身體健康的趙夫人。”


    江清河絕望的轉過身,“我父親去世了,我母親也不在了,這個世界上無論有沒有我的位置也不重要了。”


    程易眉頭輕蹙,“我不是在懷疑你。”


    “你信不信沒關係,我但求問心無愧。是,這些事很有問題,我也不知道趙夫人為什麽要告訴我那麽多,可能是看在我們同命相連吧,她失去了天,我也一無所剩了。”


    程易走到她麵前,兩兩四目相接,“我不該說那些話,你別想那麽多,好好睡一覺。”


    “你是我丈夫,我以為你會對我深信不疑。”江清河一眨眼,淚水淌下。


    程易輕輕地擦去她眼角的淚痕,“嗯,我相信你。”


    “程易,我真的很累,你說的沒錯,沒有人願意相信沈烽霖會做出這種混賬事,可是我真的失去了所有,我一閉上眼,我媽就從樓上掉在了我麵前,血肉淋漓,死不瞑目,而我卻不能讓逼死她的人血債血償,我無顏麵對。”


    “嶽父嶽母的死我會調查清楚的。”程易保證道。


    江清河悲觀的搖著頭,“對不起,對不起。”


    程易感受到她身體一軟,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就將她抱住。


    江清河暈倒在他懷裏,眼角還掛著淚痕,在月光的反射下,晶瑩剔透。


    月上中天,蔣家大宅卻是燈火通明。


    蔣父麵色凝重的看著剛剛被曝光出來的新聞,一時之間,睡意全無。


    蔣以傑喝了一口咖啡,倒沒有父親那般嚴肅,語氣平平道:“這有可能隻是秦氏為了自保故意放出來的假新聞,沈烽霖現在自身難保,怎麽可能跟他們合作?他拿什麽資本去合作?”


    蔣父雙手搭在下巴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電腦屏幕,“無風不起浪,秦氏那個老狐狸不可能會發出這種假新聞製造噱頭。”


    “就算這樣,沈烽霖這隻沒有了沈氏的紙老虎,也不足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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