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娘拿起那杯糖水,聞了又聞,感覺不對勁兒。


    不止有糖霜的甜香,還有一股子微酸。


    若是一般人是聞不出來的。


    她前世跟神醫當學徒,雖然沒有正式入門,多少學到了一些真本事。


    藥材成分什麽的,一聞就知個大概。


    再迴想起來,前世,阮氏也是給了她一杯糖水……


    原來問題出在這杯糖水之上。


    有人在裏麵下了東西。


    不過下東西的人,應該不是阮氏。


    理應是阮氏早就偷偷給她準備了這杯糖水,被人知道了,在這杯糖水裏下了藥。


    那個人……


    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了。


    在張家,還能有誰?


    最有動機者,就是誰!


    張屠戶!


    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


    她側耳仔細傾聽,門外有些輕微的動靜,很可能有人在外麵偷窺她……


    她故意端起那杯糖水來,用衣袖掩麵,裝出喝下去的樣子。


    然後,把那杯糖水,倒入了衣袖之內。


    起身。


    “娘,我突然想起來了,家裏還有事,我先迴去了。”


    阮氏還想留她。


    棉娘堅持要迴去,說不能耽誤了盛家的事情,剛嫁過去,還是要表現表現。


    阮氏就同意了。


    叮囑她路上小心些。


    棉娘都如常應了,就是出門的時候,故意身形晃了晃,仿佛身子發軟,沒有力氣的樣子。


    然後,再扶門而出。


    餘光中,她看到了一個猥瑣的身影跟上了她。


    嗬,魚兒上鉤了!


    棉娘隻當不知,不疾不徐地往鎮外走,偶爾還踉蹌一下。


    那個人影跟得更緊了。


    出了鎮子,棉娘還往小路上走,不走大路。


    好像是心急著要迴盛家的樣子。


    那身後跟著的人,見狀心喜,小路草叢多,隱蔽。


    更方便行事。


    在大路上,還怕人看見了,壞了他的好事。


    現在走小路,完全就不擔心這個問題了,隨便按在哪個草叢裏就能行事,讓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


    棉娘走到小路深處了,確信前後無人。


    她故意發出小聲的驚叫,裝出體力不支,倒在了一處草叢裏。


    果然,那身後之人再不隱藏,快步小跑上前來。


    “棉娘,小美人兒,嘿嘿……”


    那猥瑣的聲音,肥頭豬腦的長相,不是張屠戶是誰?


    棉娘故作害怕,顫抖道,“你想幹嘛?”


    張屠戶見到棉娘嬌軟的身軀,如小兔子一般楚楚可憐,半倒在草叢裏,嫩生生的小臉蛋,鼓鼓的胸脯,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肢……


    口水都恨不得滴下來了。


    嫁了人的姑娘,梳了發髻,平添了一分成熟的韻味。


    以前礙於身份,他心裏有狗膽,礙於世俗道德的壓力,不敢做出格的事情。


    現在是盛家小媳婦了,不知道為什麽他更興奮了。


    “我幫盛三郎來疼疼你,你夫婿不在,體驗不了當女人的快樂,爹幫幫你……”


    棉娘直犯惡心。


    想吐。


    世上怎麽會有如此惡心的人!


    “姓張的你不要亂來,我還是你的女兒呢。”棉娘作驚恐狀。


    張屠戶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衣衫褲子,都扯開了。


    看棉娘如同待宰的小羊羔。


    “嘿嘿,你在我們張家裏,我還要顧著一些街坊鄰居們,怕被發現,不能盡興。結果,你自己要跑野外來,老子想了你好幾年了,這迴可算是撞上好機會了,老子疼你一下午,都沒有人知道……”


    “棉娘,你咋長得這麽勾人呢,你個小賤人,這身段兒,真賤啊!”


    棉娘害怕極了,羞紅了臉,“張屠戶!你別這樣!你這樣,我,我叫人了啊!”


    張屠戶更興奮了,“你叫啊!這裏荒郊野外的,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聽見,還不如乖乖地從了我,好好享受做女人的快樂吧!你看我的這玩意兒可大呢……”


    嘴裏說著淫蕩的話語,就要撲上來。


    棉娘嘴角一揚,等著的就是這時候,她從袖子裏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來。


    對準張屠戶醜陋的那話兒,哢嚓一聲,下去。


    張屠記發出嗷嗷的慘叫聲。


    捂著血糊糊的襠部,滾在了地上。


    “棉娘!你個婆娘,你下好狠的手啊!”


    棉娘站起身來。


    拍了拍她身上沾著的草葉子。


    手裏握著帶血的剪刀,一步步地逼近張屠戶,


    “下手很?你剛才的行為叫什麽?畜生不如,你知道嗎?畜生都不會幹的事情,你都幹了。”


    “你不配!姓張的,你死有餘辜!”


    剪刀上的髒血,滴在了張屠戶的臉上。


    一股恐懼襲上他的心頭。


    “你,怎麽沒事?你故意引我到這裏來的?棉娘,你想幹什麽?你……不要亂來啊!”


    胯部劇痛讓他疼得揪心,在地上打滾,渾身無力。


    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而此時的棉娘看起來十分可怕。


    仿佛要一剪刀戳死他的樣子!


    他心裏發虛,棉娘肯定是被鬼附身了。


    要不然,她不會這麽勇猛。


    棉娘冷笑道,“我想幹什麽?姓張的,我在你家裏做牛做馬,做丫環一樣,伺候你們全家人,還喊你一聲爹,你這樣對我!我現在生氣了,我要殺了你。”


    “是你自己說的,這裏荒郊野外的,叫破了喉嚨也沒人知道的,你叫啊!”


    張屠戶崩潰了。


    棉娘肯定是被鬼附身了。


    這性情大變的,跟以前判若兩人。


    要是知道她這般難以欺負,他再有歪心思,鬼主意,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了。


    他現在是十分相信棉娘說到做到,殺了他。


    因為她那一剪刀下去,下手又狠又準,剪斷了他的命根子,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幹得出來,殺人滅口的事情,她肯定也能幹。


    把他殺了,就近找個荒郊的坑一埋,等人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屍體都腐爛了。


    張屠戶越腦補越心悸。


    “棉娘,求你了,饒了我一命吧!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棉娘手握著明晃晃的剪刀,臉上還帶著笑,格外的瘮人。


    “知錯了?不打我主意了?”


    “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他現在命根子被剪斷,以後男人都不能當了,還怎麽打主意?


    棉娘看到赤條條的惡心男人,也感覺到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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