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恆在何誌遠的推薦下成了州衙巡檢司的副巡檢,現在擔負著整個何家鎮的安全保衛工作,實際上就是何家的安全保衛。


    “如何行跡可疑?”何誌遠問,他知道既然是錢恆來找他報告,一定是有確鑿的證據。


    “這兩個人一直在紡織廠的四周轉悠,有時還跟蹤這裏上下班的女工。”錢恆迴答道。


    “跟蹤女工?會不會是圖謀不軌的好色之徒?”何誌遠追問。


    錢恆搖頭說道:“不像,他們兩人除了跟蹤沒有任何不軌的行動,好像是在記錄她們的上下班的規律。”


    “除此以外,你們還發現什麽?”何誌遠心中一動,首先想到的就是商業間諜。


    “我們查過他們住的客棧,據店老板交待這兩個人都來自濟南府的周村。一個叫蘇冬秦,另一個叫齊橫玉,來這裏已經六天了。”錢恆迴答道,接著又說:“客棧的老板還說,這兩個人不像是做生意的,他們除了在城外的紡織廠轉悠外,就很少外出。”


    聽說是周村人,何誌遠更確定是商業間諜了。而且他確定這兩個人不是鄒家派出的,就是賀家派出的。柳家現在急於和他合作,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何誌遠思考一會,對錢恆說道:“隻要他們沒有做出越軌之舉,就不要驚動他,我猜測他們的目標就是紡織廠的紡織機,你們隻需在紡織廠的外圍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就可以,如果有不軌之舉立即抓捕。”


    “好,我明白了。”錢恆答道,想了想又說道:“要是他們沒有不軌之舉,就此離去我們該如何應對?”


    何誌遠想了想,迴答道:“你們隻需問清楚他們的姓名,住址,其他的不用管。


    錢恆答應一聲便離開了。


    隨後,何誌遠叫來紡織廠內的巡邏隊,告訴他們最近有不軌之徒覬覦紡織廠內的機械設備,要求他們日夜巡邏不能鬆懈,尤其注意進入廠區內的陌生男子。一旦發現有不軌之徒立即抓捕。


    蘇冬秦和劉橫玉是賀家派來刺探新式織機的探子,他們來何家鎮已經七天時間了,他們在紡織廠周圍轉悠了四五天的時間,已經摸清了紡織廠的人數和上下班的規律,但廠內安保甚是嚴格,根本沒有機會進入廠內,更不要說剌探紡織機的情報了。


    後來他們發現竟然有人跟蹤,更不敢輕舉妄動。於是他們兩人商量了半天一致認為自己已經暴露,根據東家的囑咐,決定便立即撤迴。


    兩人迴到周村,馬上把剌探到的情況報告給賀培佳:“老爺,何家鎮的紡織廠保衛非常嚴密,廠內有巡邏隊日夜巡邏根本沒有機會進入廠區,而且鎮上的兵丁已經注意到我們兩人,一直在跟蹤我們。”


    賀培佳聽到這裏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蘇冬秦見狀馬上說道:“不過我們也打探到一些消息,據我們觀察,這個紡織廠人員不少,大約有一千五百多人,每五百人一個班次,每個班次上工四個時辰,估計是人歇織機不歇。”


    “這算是什麽消息,這些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去了這十幾天打探了這些?”賀培佳臉上慍怒的質問。


    齊橫玉趕緊說道:“還有,在紡織廠的旁邊又建起了一個很大的廠區,四周已經圍起圍牆,裏麵的房屋格局和紡織一樣,估計又是一個紡織廠。”


    賀培佳手中的核桃驟然停了下來,疑惑的問:“又建了一個紡織廠?那豈不是產量翻了一倍?”


    “小的們不知是不是紡織廠,隻是猜測。”齊橫玉答道。


    蘇冬秦又補充說道:“我們還發現有一個女織工在上工期間曾與何誌遠一起去過何家大院內,想必是一位關鍵人物,我們兩個重點關注了她上班的規律和住的地方。此女子住在城外的草棚區,想必是陝西遷去的災民。”


    “哦?這才是有價值的消息嘛。”賀培佳聽到這個消息,臉馬上陰轉晴,然後又詳細詢問了那位女子的長相及具體住址,然後打發他們下去領賞了。


    等兩位下去之後,賀培佳找來顧掌櫃吩咐道:“你馬上去找一位能說會道老實可靠的夥計來,我有重要事情交待給他去做......”


    三月底,經過差不多一個月的準備,紡紗廠已經建設完成,紡紗機也已經生產了五百台,足夠現在使用,為保密,何誌遠仍然讓機械加工作坊的工匠安裝。


    同時織工的招聘也馬上進行,這一次招聘就更容易了,對織工的要求也降低了一些,很快首批的五百名女工已經招足。按照何誌遠的計劃,呂傳梅培訓好首批的五十名紡紗工,這五十人再去培訓新招的五百名學徒工,等這五百名學徒工學會並熟練後,再招一千名學徒工,每人帶兩名學徒完成培訓,然後再試行三班製。


    此時,紡織廠和紡紗廠的各項工作都很順利,周村來剌探紡織機械的探子也知難而退,科學院、機械加工作坊、蒸汽抽水機製造作坊、羅泉莊煤礦也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而何家鎮城牆的建設有州衙工坊和父親在監督跟進,根本不用自己操心。而且開春以來進展迅速,現在已經進入收尾階段,估計再有十多天就可以全部完工。


    而城內的建設也已經全部鋪開,經過招標後,各中標的商家都已經開始動工建設,官府的各職能衙門早就從去年就開始建設,房屋已經建好,正在進行內部裝修。估計今年夏天就可以入住辦公。


    這一天中午,一個年輕的貨郎挑著一個擔子,一路吆喝著走進了城北的草棚區。這裏都是剛搬來的災民,大多數都窮得叮當響,盡管他吆喝得很賣力,但卻沒有多少生意。有好事的老人對貨郎說道:“年輕人,別在這裏費事了,這裏都是陝西搬來的窮人,你在這裏吆喝白費力,沒生意的。你還是去鎮子裏邊吧。”


    那年輕的貨郎毫不氣餒,客氣的迴道:“謝謝您老人家的提醒,我做的就是窮人的生意,隻要居家過日子,我這些針頭線腦、布頭糖人啥的總會有人買的。”


    說著挑著擔走就咱裏走。


    那位老人搖搖頭,歎息著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後生還是倔驢,這片草棚子裏,一天也買不出幾個銅板,也不知他靠什麽吃飯,真是個怪人......”


    那位貨郎走到一戶人家門口,也許是累了,放下擔子坐在門口歇歇腳,嘴裏還一邊吆喝著。


    不一會,這戶人家出來一位七八歲的小女孩,那位貨郎和藹可親地問道:“小妹妹,何糖人嗎?我這糖人可甜了!”說著從貨郎櫃子上拔下一個糖人拿在手裏。


    這位小女孩搖搖頭說:“媽媽不讓我要生人的東西。”


    “叔叔不是壞人,拿著吧。”那貨郎說著就把糖人往小女孩手裏塞。


    那小女孩最終還是經不住誘惑,拿著糖人高興地蹦蹦跳跳地跑迴了家。


    “奶奶,我有糖人!”小女孩高興地對她的奶奶說道。


    “哪裏的?你又要人家東西!”她的奶奶生氣的說道。


    “是門口的那位叔叔給的,他說不要錢,送給我吃的了。”小女孩天真的說道。


    於是老太太領著孫女走到門外,看到那位年輕的貨郎,便要給貨郎錢。那位年輕的貨郎非常客氣,連連說道:“哄孩子的,要什麽錢。”


    老太太雖說貧困,卻也實在,歉然說道:“那怎麽能行,你們走街串巷也不容易。”


    那年輕貨郎說道:“真的不用給錢,您老要是可憐我們不容易,就請碗水吧。”


    老太太自然答應,連忙請貨郎來到院子內,找出粗瓷碗盛上一碗熱水。就在等著水涼的時候,那位貨郎和老太太聊起了家常。


    “怎麽家裏就您和孫女兩人啊?”貨郎像是隨便問道。


    “還有三個孩子都跑外麵玩去了,他爹去了外地幹活,孩子他娘去紡織廠作工了。”老太太迴答道。


    “您這個地方還真稀奇,女的也能去做工掙錢?”貨郎驚奇的問。


    老太太自豪地說:“可不是怎麽的,我們全家兩個人都掙錢,老頭子出去給人家幫工一天也能掙個幾十文呢。”


    “這地方這麽好,我說新建了這麽多作坊。”貨郎有些羨慕地說道,接著向東指問:“孩子他娘就在那邊的作坊做工吧?”


    “是呢!離家不遠,工錢還高,東家真是豪爽,一個月有三四兩銀子的月錢呢。”老太太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這麽掙錢!比我這個貨郎一年掙得都多啊。”那貨郎更加羨慕了,接著又疑惑地說:“可我從外地來,從來沒聽說紡織作坊有這麽高的工錢,最多的一個月也就二兩銀子,這家紡織作坊出這麽高的工錢,豈不是要虧本?”


    老太太搖著頭說道:“東家哪能虧本呢?我聽兒媳婦說,作坊裏是新式織機,比原來的織機快了四五倍呢!東家怎麽可能虧本呢。”


    那貨郎聽到此處,臉上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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