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去抓那個大盜,或者說是去給他們當苦力。”


    “為什麽說是去當苦力啊?”


    “那個大盜本身就是個幌子,大盜逃去的地方是海涯城,而那裏正在被東洋人進攻,他們肯定是想讓我去幫忙對付東洋人。”


    “聽起來好像挺有意思的,我也想去!”


    小莫雙眼放光,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朔問沉吟片刻,道:“可以,但是到那之後去哪裏都要和我說一聲。”


    小莫點了點頭,敷衍道:“好的,知道了,是。”


    朔問彈了下小莫的腦袋,轉身朝門外走去。


    “再不走的話就留在這裏看店吧!”


    “誒,來了來了。”


    小莫無論如何都得帶上的,不然肯定又會被人抓走的。


    而此時下起了些許小雨,讓熱鬧的街道也變得安靜了些許。


    朔問撐起一把透明的傘拉著小莫去租了一輛馬車,這樣速度會快一些,也會舒服一些。


    一路上倒也沒出什麽事,偶爾有幾個打劫的山賊也被隨手打發掉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花費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才看到了海涯城的影子。


    天邊又下起了雨,雨雖然很小卻也讓這泥濘的山路更難走了幾分。


    朔問看向窗外,隱隱之間可以看到東洋人的軍隊對海涯城發起了進攻。


    他長歎一聲,打開了自己從酒館裏帶出來的一壺酒,濃鬱的酒氣頓時彌漫開來。


    正在駕車的馬夫也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馬鞭,好奇的問道:“不知先生這是什麽酒?光是聞到這股味道就知道這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絕世好酒吧。”


    朔問拍開了偷偷摸向酒壺的小手,答道:“酒就是酒,這也隻不過是一壺味道稍微濃一點的酒罷了。”


    朔問搖了搖酒壺,又說道:“我將此酒贈與你,你替我將小莫完完整整的送到城裏,可好?”


    “你為何不自己送她進去?”


    “我倒也想,但我此刻已經被這城中的將士所綁架,被這滿城的百姓所綁架,也被我自己給綁架了。”


    “所以?”


    “所以我要將那些前來攻城的東洋人殺退,這樣我才能安下心來。”


    “那你又為何肯信我?我要是直接將這女孩帶走的話,可沒人能攔住我。”


    “因為啊,快刀燕華肯答應一件事的話,那他絕不會反悔,不是嗎?”


    燕華笑了,臉上的麵具也不自然的跟著抖動了一下,他一把撕開臉上的麵具,將藏在腰間的兩柄短刀抽出輕輕的碰了一下。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認出我來的,但我答應你了!”


    朔問忽然直視他的雙眼又問道:“我可以相信你吧?”


    燕華裂開嘴,漏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直視朔問是雙眼,十分肯定的道:“直到永遠!”


    朔問安撫了一下大吵大鬧想和他一起走的小莫,便施展輕功朝海涯城飛奔而去。


    ......


    “該死的,快撐不住了,明明說好的打完這一仗就迴家結婚的......”


    艾文傑舉起手中長刀將他麵前的一名個東洋士兵劈到在地,氣喘籲籲的想道。


    就在這時,一柄鋒銳細長的西洋劍朝他刺去。


    這一劍若是中了,他將再也不可能站起來,更不可能結婚了。


    但他已經戰鬥了很久,體力已經消耗大半,再想躲過這一劍可以說是絕無半點可能性了。


    艾文傑閉起雙眼,他已經可以想象到長劍刺穿他胸口時那個西洋人醜惡的笑聲了。


    他臉上一熱,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濺到了他的臉上。


    “混蛋!誰特娘的告訴過你打仗的時候可以睡覺的,給老子睜開眼睛殺光這群狗娘養的!”


    艾文傑睜開雙眼,入眼可見的是他那個脾氣非常暴躁的伍長。


    但他現在覺得伍長好像比以前順眼多了,他那大發雷霆的模樣也變得有些許可愛。


    忽然隻聽“刺啦”一聲,一柄西洋劍穿透了伍長的腹部,讓他還在大發雷霆的表情也瞬間凝固了下來。


    艾文傑的腦袋頓時間轟然炸響,眼睜睜的看著長劍抽出伍長的身體,又被站在他身後的東洋人一腳踢開。


    “戰場上還敢說這麽多廢話,真是可悲啊~哈哈哈哈哈.......”


    就在下一秒,那個東洋人的腹部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血洞。


    “你說別人可悲,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東洋人的鮮血濺射了艾文傑的全身,可他仍渾然不知,猶如傻了一般癱倒在地上。


    朔問也沒有去管他,直接轉身朝另一個東洋士兵衝去。


    “一曲紅塵一滴淚,不問曲終人已散。”


    朔問輕輕一掌拍去,他麵前的東洋士兵便不再動彈。


    他一聲輕歎,仿佛是在感慨現在造下的無盡殺戮一般。


    一拍兩散,這一拍,則為陰與陽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漸漸得,四周的西洋士兵全部離他有十米遠,但卻又隱隱將他包圍在中間。


    朔問曾經一人雙劍,從城南砍到城北,手起劍落便是一條人命,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曾經有人問過他,這麽長時間不眨眼睛,眼睛不會幹嗎?


    而他的迴答則是“不會,不僅眼睛不幹,甚至一點也不覺得累。”


    這話自然是沒有人信的,但究竟是不是這樣,估計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了。


    而他此時的氣勢頓時一變,若是說之前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而此時則是如同烈日一般光彩奪目。


    他猛然一掌拍出,掌法剛猛無匹,至剛至陽,如有虎嘯龍吟之勢。


    僅一掌便震飛了數十名士兵。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不要怕,大家一起上,我們這麽多人還打不過他一個不成?”


    雨,下的又大了三分,仿佛是在替那些死去的人感到悲哀一般。


    朔問一掌揮出便有十數人倒地不起,使東洋士兵勉強維持起來的陣法也變得破綻百出。


    但朔問沒有去進攻破綻,負責守護海涯城的士兵也沒有。


    前者是因為不屑,後者是因為他們的軍師讓他們撤退。


    而所有人都已經知道,此仗,已經有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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