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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玉剛被她送走兩天,金陵那邊就來了電話。孟夫人還是那副春風化雨、溫溫柔柔的語氣,對張岩的行事不謹表達了一番歉意,並且讓姮娥不必顧忌她的麵子,犯錯就要重罰。


    姮娥最欣賞的就是孟夫人的審時度勢和能屈能伸。張岩這個人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下,姮娥倒是無所謂換新人,因此客客氣氣的和孟夫人寒暄了一陣便掛了電話。


    雖然孟夫人總是盯著京城府邸這邊的動靜,但她從不做多餘的事情,姮娥盡管心裏不舒服,仍舊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孟夫人並不受她的公爹寵愛,陳贇弘唯一看重的子嗣也隻有陳璽一人,孟夫人的心情,她也能理解一二。


    所以,孟夫人既然能夠做到坦誠相待,姮娥也就將這件事情輕輕放過。


    倒是前幾天她和鍾未暗中會麵,陳璽肯定會派人跟蹤自己,料想鍾未這幾天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姮娥無聲地勾了勾唇,拿起電話機。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兩聲,陳璽放下手中的鋼筆,拿起話筒:“喂……”聽筒裏傳來嬌嬌軟軟、酥糖一般的嗓音:“夫君大人,你是不是要把軍營當成家了?”


    陳璽冷硬的五官線條柔化了些許,唇邊含了一絲笑意:“我以為夫人玩的樂不思蜀了。”


    姮娥白嫩的手指無聊地繞著電話線,聽到陳璽充滿了醋意的語氣,她紅唇翹了翹,甜甜撒嬌道:“夫君放著人家獨守空閨,人家哪裏開心地起來。”


    嬌軟的話語仿佛帶著一把小勾子,陳璽耳朵一麻,大腿的肌肉瞬間繃緊,咬著腮幫子道:“我今晚迴去。”


    電話這頭姮娥笑容嬌俏:“可是夫君,我今晚要去陪珍妮表姐,她還有三天就出嫁了耶……”最後一個字拖著長長的尾音,陳璽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抖,差點把聽筒摔了,他咬緊牙齒,冷哼:“老實在家等我,敢去簡珍妮那兒,我親自把你扛迴來。”


    姮娥目的達成,直接扣了電話。她揉了揉眉心,拉了一下床頭鈴。


    今天當值的是寒酥。比起八麵玲瓏的飛瓊,潑辣爽利的碎玉,善解人意的瑞白,寒酥因為沉默寡言的個性是姮娥四個大丫鬟裏存在感最低的一個。但她卻十分溫柔和體貼。並且從來都不會自作主張,姮娥剛被碎玉傷了心,倒覺得這丫頭的寡言少語變得得彌足珍貴起來。


    寒酥給姮娥倒了一杯溫水,端到姮娥跟前,說話細聲細氣的:“主子有什麽吩咐?”


    “讓廚房今晚多準備幾道少帥常用的菜,不能少了炙羊腿和煨鹿筋,少帥今晚迴來用飯。”


    寒酥得了吩咐,立即去了廚房,並且讓大廚李師傅做上兩道煨鹿筋:一道是雞汁素鮑鹿筋,一道是蟲草雙花燜鹿筋。顯見得是將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口味爛熟於心的。


    陳璽既然決定今晚迴來,幾天不見姮娥也不想穿的太隨意,特意換了一件新衣服:一條真紫色水波紋浣花錦一字肩長裙,很好的露出她白皙、修長的頸項,外麵罩著一件白玉蘭散花紗衣,纖巧、圓潤的肩頭若隱若現。


    瑞白將她的一頭青絲側編成一條辮子,用一枚翡翠蝴蝶發夾別住,發尾垂在姮娥胸前。


    姮娥腳上穿著軟底繡鞋,去了房間隔壁的餐廳,如非必要,她很少去一樓的餐廳用餐。


    姮娥走進去時幾個丫鬟正在擺碗碟,姮娥瞟了一眼桌上的菜品,滿意地點點頭。不得不說,寒酥這丫頭真是心細如發。


    然而等了一個小時,陳璽還沒有迴來,姮娥沒了耐性,略動了幾下筷子就沒了胃口,遂吩咐丫頭把菜撤下去。


    她迴了房,賭氣一般脫下身上的衣服,吩咐寒酥:“扔出去燒了。”


    姮娥正在氣頭上,寒酥不敢違逆,隻得差了一個小丫頭把衣服抱出去,給換上寢衣的姮娥捏肩。


    若是別的丫頭,這會兒隻怕會變著法兒的討姮娥歡心,寒酥是安靜得幾乎沒有什麽存在感,還是宮粉進來才打破了這一室沉靜。“主子,少帥說今晚不迴來用飯了。”


    姮娥冷哼了一聲,手裏的書摔在地上,她萬沒有想到陳璽會放她的鴿子。“叫菊喧進來。”她冷聲吩咐。


    菊喧進了屋,俯身在姮娥耳邊低語了幾句。姮娥攥著帕子的手瞬間收緊,她眉眼裏染上一抹寒意:“來人,換衣服!”


    姮娥穿了一身金色袒領絲綢長裙,身上是配套的金珍珠首飾,就連盤起的長發上也戴了一枚蝶戀花金珍珠鑽石發夾。菊喧為她套上高跟鞋,將一件奶白色大衣披到她身上,扶著她的手出了臥室。


    姮娥上了汽車,吩咐司機:“去軍部。”司機愣了一愣,但他深知這位少夫人說一不二的性格,盡管心下狐疑,也隻能照辦。


    少帥府離軍部不遠不近,汽車開了一個半小時,終於在軍營前停下。坐在副駕駛的鄒城連忙下去交涉,不一會兒,汽車放行。鄒城上車之前偷偷擦了擦額角的汗水,跟在少夫人身邊當差,一定得有一個強大的心髒。


    汽車一路暢通無阻,到了軍營裏的一幢四層小樓前停下。姮娥扶著菊喧的手下了車,還沒有踏上台階,門口的守衛便亮出了刺刀,跟在姮娥身邊的鄒城怒罵:“瞎了你的狗眼,這是少帥夫人。”


    姮娥提著裙擺上了台階,兩個守衛還想要攔,菊喧從身上摸出一把手槍,黑魆魆的槍口指著守衛的腦袋,厲聲喝道:“滾開!”


    姮娥帶著人上了四樓,走廊曲折蜿蜒,裏邊別有洞天。她循著聲音在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停下,對著菊喧使了一道眼色,菊喧刷地一下拉開了門。


    裏邊搓麻的聲音頓時一頓,姮娥掃了一眼室內無比香豔的情景,清冷如雪的目光落在最中間的陳璽身上。


    陳璽身旁坐著一個隻有十五六歲的美貌女孩,身穿一件楓紅色無袖高開叉旗袍,露出一雙雪白的膀子和大腿,女孩生著一張豐潤的鵝蛋臉,鼻翼微豐,肉嘟嘟的紅唇天然上翹,一雙大大的杏核眼透著天真爛漫的神采,左眼眼角下有一顆銷魂蝕骨的紅色淚痣,豐胸細腰,一望即知是個能讓男人酥了筋骨的性感尤物。


    女孩一雙手臂搭在陳璽肩上,見到姮娥氣勢洶洶地闖進來,一雙杏眼頓時露出畏懼的神情,香軟的身體往陳璽身上使勁靠了靠。


    屋子裏的人被姮娥殺了個措手不及,有反應快的連忙起身叫了一聲少夫人。


    姮娥冷冷地勾了勾唇,兩人目光交匯,姮娥像是看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率先收迴了視線,她幾步走到麻將桌前,帶著珍珠蕾絲手套的雙手一個用力,麻將桌被她掀翻,桌上的麻將唿啦啦落了一地。姮娥猶不解恨,一把奪過菊喧手裏的槍,槍口對準陳璽……


    陳璽的親衛見狀,齊刷刷地把槍口對準了姮娥。


    陳璽厲聲道:“把槍放下!”


    在場的人都以為少帥說的是少夫人,直到“砰”地一聲槍響,陳璽一槍打在其中一個親衛的手臂上,嗬斥道:“讓你們把槍放下,你們耳朵是聾了不成!”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不由膽戰心驚的僵立在那裏。


    受傷的親衛被拖了下去。


    姮娥扔了槍,對著陳璽一個耳光抽過去,不等陳璽發火,她眼眶裏含了淚,清甜的嗓音傷心無比:“我在家等了你一個多小時,這就是你說的有緊急軍務,你居然騙我!你居然騙我……”


    姮娥傷心地捂住嘴,晶瑩的珠淚滾過雪腮,她掏出帕子胡亂擦了擦,聲音裏透出濃濃得疲累:“我明天迴韞城。”


    陳璽左臉頰一陣火辣辣得痛,他也顧不得丟臉,頭痛地揉了揉眉心:“我安排人送你迴去。”


    姮娥冷冷看了他一眼,璀璨的明眸裏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柔情蜜意,取而代之的,是冰雪漫天得冷漠。


    她視線落在那個顫抖得如一隻無力掙紮的幼獸般的女孩身上,紅唇微翹,嗓音猶如化了的蜜糖仿佛剛剛憤怒、流淚得並不是她,她柔聲笑語:“樂不思蜀的人是少帥才對。”說完,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而去。


    汽車上,誰都不敢說話,姮娥的目光投向車窗外無邊的黑暗,明明不在乎的,可為什麽還會憤怒,還會傷心!她一隻手捂住被夜風吹的冰冷的玉容,任由淚珠落了滿臉。


    姮娥迴到房間,屏退了所有下人,她把自己塞到被子裏,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來查看姮娥睡得好不好的飛瓊發現主子發起燒來,連忙打電話叫住在副樓的家庭醫生過來。姮娥整個人燒的昏昏沉沉的,直到第二天早上人才徹底清醒過來。


    頭疼的厲害,嗓子也疼的厲害,姮娥盡量忽視身體傳來的不適感,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下人收拾東西。這座府邸,她現在一秒鍾都呆不下去。


    飛瓊憂心她的身體,冒死相勸:“主子,您病還沒有好,不急在一時,不如您去翡翠山莊住一段時間?那座房子早就打掃出來了,地方也大,還有一座暖房……”


    姮娥打斷她:“我意已決。”


    “可是……”


    “沒有可是。”姮娥一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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