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成聿閃過一絲不忍,謝祁卻踩了原成聿一腳,原成聿閉上了嘴巴。


    裴帝圍繞在秦向陽的周圍轉圈,“常樂死得太輕易了,不如,你就代替她來消解朕的怒氣吧。”


    裴帝喊道:“原成聿。”


    “臣在。”


    裴帝指了指秦向陽,“你去找把鋒利的刀,就在朕麵前,一片一片割下他的肉。”


    “常樂死了,她做下的孽,就讓你這個駙馬來償還吧。”


    原成聿手止不住地開始發抖,“陛下,臣…臣實在是。”


    裴帝冷哼了一聲,“你別告訴朕,你一個在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竟然不敢?”


    裴帝追問:“還是說,你是不敢,還是下不了手?”


    說到底,裴帝並沒有那麽的信任謝祁跟原成聿兩個人。


    常樂死得太輕易了,裴帝總覺得中間有貓膩。


    裴帝讓常樂的駙馬死在原成聿的手中,還是這麽一個殘忍的死法。


    之後,原成聿隻能效忠於他了。


    原成聿跪在地上,“臣…臣。”


    原成聿猶豫了半天,竟然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讓原成聿手刃敵人,原成聿自然能下得了手。


    讓原成聿手刃秦向陽,原成聿做不出來。


    秦向陽不是原成聿的敵人,秦向陽可是公主的駙馬啊。


    原成聿知道,公主根本就沒死。


    秦向陽一旦死在他的手中,日後,他要怎麽麵對公主呢?


    謝祁往前走了兩步,跪在了裴帝的麵前,“陛下,我來吧。”


    裴帝意味不明的看著謝祁,“你?你一個書生,比原成聿一個武夫還能下得了手?”


    “秦向陽之前對臣多加刁難,能報複迴去,臣自然不會手軟。”


    謝祁跟原成聿誰動手,對裴帝而言,都一樣。


    裴帝如同賞賜一般道:“行,那就你來吧。”


    二皇子找人送上來了鋒利的刀,謝祁接過。


    原成聿起身,想要阻攔,卻被謝祁一個眼神嚇退了。


    謝祁拿著匕首走到秦向陽麵前,謝祁朝著秦向陽使眼神。


    示意讓秦向陽撞上他的刀,隻有這樣,秦向陽才能省些痛苦。


    裴帝忽然開口:“等一下。”


    謝祁捏著刀的手都忍不住一抖,“陛下,怎麽了?”


    “你一個書生下手,沒輕沒重的,萬一一下子就了結了他,朕其實看不到好戲了?”


    裴帝道:“原成聿,還是你來吧。”


    見著原成聿不應聲,裴帝冷哼道:“怎麽,你連朕的旨意都敢不聽?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把朕當成一個帝王?”


    這話,歧義可就太多了。


    原成聿既然選擇效忠裴帝,卻又不聽裴帝的命令。


    氣氛忽然凝固了起來,連二皇子也一臉懷疑地看向原成聿。


    就在原成聿兩難之時,秦向陽忽然開了口:“呸。”


    “想看我受折磨?你們做夢吧。”


    秦向陽忽然大喊了一聲,“公主我來陪你了。”


    秦向陽喊完,猛地起身往一旁的柱子撞了過去。


    原成聿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隨即,原成聿立即看向謝祁。


    謝祁臉色平淡,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原成聿臉上驚愕的表情太過於明顯了,裴帝隻是哼了一聲,卻也沒有治罪原成聿。


    阿倫上前,探了探秦向陽的鼻息,“迴陛下,已經沒氣了。”


    裴帝示意二皇子去探一下,二皇子蹲下,伸出手,隨後搖了搖頭。


    裴帝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搖了搖頭,“算了,丟亂葬崗去吧。”


    人都死了,裴帝對折磨屍體也沒什麽樂趣。


    折騰了一個晚上,裴帝也累了,讓二皇子陪著他去了寢宮,他還有事要叮囑二皇子。


    人一走,原成聿立馬抓著謝祁的手臂。


    “怎麽辦,這下怎麽辦?”


    周圍都是他們的人,謝祁也不擔心,會被裴帝察覺。


    “能怎麽辦?”


    原成聿臉色蒼白,“秦向陽就這麽死了,公主迴來,我們兩個人怎麽交代?”


    “我答應了公主,會第一時間把秦向陽從暗道裏送出去的。”


    “現在秦向陽死了,公主迴來了,她一定會怪我的。”


    原成聿急得跺腳,“我之前就說了,秦向陽這個辦法不行。”


    “他沒死。”


    原成聿不可置信道:“真的?”


    “可是,我剛剛明明看著他不是…”


    剛剛秦向陽撞柱,濺出了不少血。


    “二皇子都探過了。”


    阿倫雖然是他們的人,但二皇子不是啊。


    “秦向陽進宮前,就跟公主一樣,吃了閉息的藥丸。”


    “傷得不輕,但應該不會輕易死了。”


    “我早就安排好了太醫守著,放心吧。”


    原成聿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那你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下?害得我…”


    謝祁卻道:“你這個人要是知道計劃後,就會表現得非常鬆弛,陛下估計會更加起疑。”


    “可是我剛剛那般優柔寡斷,陛下會不會…”


    “無妨,反正陛下也不會全心全意相信我們二人。”


    就算,秦向陽真的死於謝祁跟原成聿兩個人的手中。


    裴帝也不會完全相信他們。


    “陛下身體撐不住,我們隻等著他拿出玉璽來就行。”


    原成聿忙點頭,“希望事情一切順利吧。”


    原成聿是真的希望,接下來不要有任何的麻煩了。


    “陛下寢殿中燃的香,吃的藥,劑量都不少,我們且看看,他能撐幾日吧。”


    寢殿內,二皇子正在給裴帝倒水。


    裴帝接過,用水把丹藥給服了下去。


    二皇子遲疑道:“父皇,這丹藥是常樂給你找來的,要不,還是別吃了吧?”


    “朕也不想吃,可朕不吃這個丹藥,渾身便如同有蟲子在咬一般,實在無法忍受。”


    裴帝何嚐不知道,這個丹藥對他身體無益。


    可裴帝現在已經戒不掉了,他隻能一直服用。


    “朕這個身體,估計撐不了多久了。”


    二皇子暗自心喜,麵上卻裝出一副悲痛的神情。


    “父皇不會的,您是天子,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裴帝隻是譏笑般的搖了搖頭,裴帝也是從皇子過來的,自然明白,老二這話中,有多少的虛情假意在。


    “謝祁跟原成聿二人,你不可全信,對他們要留著戒心。”


    二皇子點頭,心中卻不以為然,認為父皇是被關太久了,草木皆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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