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酒樓門口,裴芝下了馬車,瞻仰了酒樓的外觀。


    “這酒樓應當算是京中最豪華的酒樓了吧?”


    裴敏學跟著開口:“皇子名下的,那自然樣樣都要出挑些。”


    “三皇子投資了不少生意,往年也用各種名義給東宮送了不少孝敬,所以殿下也願意給他個麵子。”


    三皇子好歹是皇子,有皇子的身份在外做生意,自然是無往而不利。


    三皇子又是個懂事的,自己掙錢了,並沒有全部充進自己口袋裏。


    還知道孝敬太子,也算是知道,誰才是大小王。


    門口伺候的小廝一直在守著,見到裴敏學後,立馬上前來行禮,領著人上樓。


    裴敏學與裴芝來到了天字號包間,裴芝打量了一眼,極盡奢華。


    包廂內一應用具,樣樣都是上品。


    見過禮後,蕭承辭開口,“孤讓他們上了店裏麵幾道招牌菜。”


    蕭承辭指了指桌子上的酒,“杯子裏,是孤珍藏的美酒,芝芝一會一定要多飲幾杯。”


    裴芝還沒端起酒杯,就聞到了酒的香味。


    便知道,蕭承辭所言不虛,這酒應當是有些年頭了。


    小廝敲門來上菜,一道道佳肴,色香味俱全。


    “老三特別請了禦膳房裏老師傅出山,味道應當不錯。”


    裴敏學拿著筷子感歎,“怪不得,我就說之前怎麽從未見過如此佳肴?”


    蕭承辭拿著筷子給裴芝夾菜,“老三在做生意上,還算是有些天賦。”


    裴芝嚐了一筷子,眉頭輕挑,“這似乎是羊肉?”


    裴敏學詫異,“這是羊肉?”


    這跟裴敏學之前吃的羊肉,完全不一樣,一點都不柴不膻,吃起來還有股子鮮味。


    “對,這是羊肉,味道是不是不錯?”


    裴芝點頭,這味道哪裏隻是不錯,是非常好。


    吃著菜呢,房門忽然被敲響。


    蕭承辭吐露出一個字,“進。”


    一位身姿高挑卻不瘦弱的男子走了進來。


    裴芝瞧著,眉眼間,與蕭承辭有幾分相似。


    男子走進來,就要對蕭承辭行禮。


    蕭承辭抬手,“這是在外麵,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三皇子沒有再堅持,他側目看見屋內還有一個女子,詫異過後,友善地朝裴芝點頭。


    裴芝起身,迴了一禮。


    三皇子笑得燦爛:“殿下吃著可好?有沒有哪裏需要改善的?”


    “做生意一事上,孤是外行,至於菜肴,宮裏退下來的老師傅,手藝自然是沒的說。”


    三皇子連忙感歎,“有殿下這話,我這心也算是放到肚子裏了。”


    三皇子沒有久留,就是過來打個招唿,順便說一會有表演,他們打開窗子便可以看到。


    三皇子臨走時,忽然又說了一句,“殿下,今日二哥也來了。”


    三皇子怕太子誤會,為表忠心又說了一句,“二哥來,雖非我邀請,我也不要驅趕。”


    二皇子好歹也是個皇子,不管是為了表麵功夫還是其他,三皇子都是不能趕人的。


    蕭承辭自然不在乎這些,“無事。”


    “二哥就在隔壁包間,要是有事,您喚人就行。”


    蕭承辭應了一聲,並不把老二放在眼底。


    三皇子走後,裴敏學才開口,“二皇子莫不是背後搞什麽小動靜吧?”


    蕭承辭不屑道:“就他?”


    真不是蕭承辭瞧不起老二,一個隻能對自己房中女人下手的懦夫,蕭承辭實在不願多給一個眼神。


    裴芝聽不太懂,便也不插話,低頭吃菜。


    裴敏學思及之前,二皇子差人把裴茵所有的嫁妝都給送迴來了。


    裴茵也往國公府裏送過幾次信件。


    都是給裴母的,信件中,都是在朝著裴母救命。


    信件沒送到裴母手中,就被裴敏學給攔截了下來。


    裴茵做的那些下作事,德順都告訴了裴敏學。


    裴敏學轉頭,就把裴茵送迴來的信件,讓人送給二皇子了。


    之後,裴茵就再也沒有給府中送過信件了,裴敏學也清靜了不少。


    樓下傳來一陣起哄聲,裴敏學還以為是樓下開始表演了,便打開了窗。


    裴敏學站在窗口,臉色難堪至極。


    台上站著一名穿著暴露的女子,女子蒙上了輕紗。


    盡管如此,裴敏學還是一眼就認出,這人就是裴茵。


    裴茵的穿著,比青樓裏的女子還要清涼些。


    站在台上,搔首弄姿,引得台下的男子一陣起哄。


    裴芝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裴敏學的身後,見到台上的人,裴芝也認了出來。


    裴芝隻是挺意外的,裴茵好歹也是二皇子的侍妾,怎麽現在淪落到這般田地了?


    隻見,台上一舞結束,裴茵被一眼底青黑的男子摟入懷中。


    裴芝輕聲問:“這是二皇子?”


    蕭承辭哼了一聲,“走吧,看他作甚。”


    裴敏學憤憤道:“二皇子這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蕭承辭提醒裴敏學:“她現在是老二的妾室,老二有權怎麽處置她。”


    就算,裴茵之前是國公府的嫡女。


    一旦成了誰的侍妾,就如同誰的奴才一般。


    裴國公前來鬧,也是不頂用的。


    就算是裴茵死了,二皇子不允許,連裴茵的屍體葬在何處,國公府都無法插手。


    這個年代,妾就是如此,一點身份地位都沒有。


    所以,如若不是家中日子實在過不下去,疼愛女兒的爹娘,是萬萬舍不得把女兒送去當妾的。


    裴芝用略有幾分涼薄的語氣道:“與人當妾室,跟與人當奴才無異,這是她自找的。”


    裴敏學有幾分惋惜,“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讓父親去迴絕陛下的,如此來,裴茵好歹也是個側妃。”


    裴芝哼了一聲,“側妃,說得好聽點,不過是身份高點的妾室而已。”


    蕭承辭捏著筷子忽然愣住了。


    蕭承辭聽出了裴芝語氣中的不屑,厭惡。


    當初,他向裴芝提及,讓裴芝做他的側妃。


    裴芝當初是什麽心情?


    一麵擺脫不了他,一麵又不能拒絕他,所以隻能半推半就,任他索求。


    或許,沒有他的糾纏不休,裴芝真的願意會嫁給商淮。


    因為,商淮會光明正大地娶裴芝。


    不像他,隻會想著給裴芝一個側妃的身份,還用恩賜般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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