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裴芝無比懷念係統。


    有係統在,可以讓她看看,後續發生了什麽。


    至少,能幫她規避掉一條錯誤的道路。


    裴芝真怕,讓她自己重來一迴,她又走上老路了,讓世界再一次崩塌了。


    迴了國公府,用過了晚膳後,裴芝在院中來迴走了幾圈,消消食後,便洗漱睡了。


    裴芝也挺好奇,她一個國公之女,商淮到底要用什麽辦法,才能順利來把她給接走?


    她身邊伺候的丫鬟小廝不少,她一旦出門,裴母肯定就知道了。


    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閨閣之女,怎麽能大搖大擺地出去?


    第二天,依舊是天微微亮,裴芝就被丫鬟喊起來,洗漱換衣服,去裴母院子裏請安。


    今天就隻有裴芝一個人,裴茵的丫鬟過來告罪,說裴茵今晨發燒了。


    裴母多問了兩句,知道家中的大夫已經過去了,便囑咐丫鬟,讓裴茵好好休息,這幾天不忙請安的事。


    裴母關心裴芝:“你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裴芝:“我還好。”


    “早起天氣轉涼,以後每日來請安,披個披風過來,別吹了風。”


    裴母想起了什麽,“嬤嬤,把雲錦拿出來,讓繡娘給芝芝做一條披風。”


    “那顏色鮮豔,我女兒穿起來,一定好看。”


    裴芝也沒推辭,起身行了個禮,“謝謝母親。”


    裴母見著裴芝這乖巧的樣子,沒來由地又有些心酸。


    你看,她女兒長得多好看啊,才被接迴來一段時間,禮儀便學得這麽好。


    要是從小在她眼前長大,芝芝應當是如何耀眼啊?


    裴芝在裴母的院中用過了早膳,丫鬟捧著兩個盒子迴了院子。


    盒子裏的,都是裴母給的珠寶。


    實際上,裴芝的珠寶台上,珠寶已經滿滿當當,不知道擺了多少盒了。


    裏麵的珠寶也是各種各樣,金貴的,精致的,淡雅的,各種款都有。


    可裴母還嫌不夠,總是想多給裴芝一點東西。


    裴芝也來者不拒,給了,她就照收。


    她要是拒絕,還得浪費一番口舌,估摸著,還會讓裴母心底更加難過。


    裴芝明白,國公府的人,不過就是想要用給東西,來彌補愧疚而已。


    “小姐,遠先生家的馬車在側門等著呢。”裴芝才迴院中,便有丫鬟來稟報。


    裴芝神色微頓,隨後才明白過來。


    昨日,隻有她一個人知道,遠先生讓她七日後去上課。


    她的丫鬟小廝,都在大院裏歇著,他們自然不知道。


    聽到門房通報,遠先生家的馬車過來接她,當然立馬稟報了。


    看來,她跟商淮之前,應當沒少用去學棋作為借口。


    來到了側門,丫鬟伺候著裴芝上了馬車,正要跟上去。


    “妹妹今日便不用去了,我們來伺候便行了。”


    說話的,是遠先生家的丫鬟。


    裴芝的丫鬟看向裴芝,似乎是在問裴芝的意見。


    裴芝明白過來,她今日並不是去遠先生家中學棋,帶上丫鬟,不就露餡了?


    “既然如此,阿福你跟阿春今天就在家中休息吧。”


    “那就拜托姐姐了,這是我家小姐的衣物。”


    阿福把手中的包袱遞給了遠先生家中的丫鬟。


    裴芝外出,丫鬟都會多備上一套衣服。


    避免弄髒了,沒衣服換。


    裴芝坐好後,馬夫便駕著馬飛奔了起來。


    裴芝詢問身旁的丫鬟,“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名叫柳娘。”


    裴芝有些詫異:“柳娘?”


    一個丫鬟,怎麽會起這樣的名字?


    更何況,還是先生府中的。


    真不是裴芝戴上了有色濾鏡,實在是,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像是…不正經地方出來的。


    柳娘似乎是知道裴芝在想什麽,“迴姑娘,奴婢之前是花樓裏的,後來被先生贖出來了,在家中伺候著。”


    裴芝眨了眨雙眼,半天才反應過來柳娘話中的意思。


    裴芝是真沒想到,在她麵前不苟言笑的遠先生,竟然在花樓裏贖人?


    還把人贖迴來,還放在家中伺候。


    裴芝沒忍住多問了一句,“遠先生家中,似你這般的人,多麽?”


    柳娘雖然不明白,裴芝為什麽這麽問,卻還是老實答道:“除奴婢外,應當還有四五人。”


    裴芝輕點頭,沒再多問。


    這個遠先生真是沒看出來,玩的還挺花的?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隨後柳娘下了車,商淮一身濕氣的衝了進來。


    裴芝往後挪了挪,“你怎麽頭發上都是水汽?”


    不知道的,還以為商淮是洗完澡出來的。


    商淮有些喘,“這不是趕著來見你麽?”


    商淮抓著裴芝的手,讓裴芝用手帕給他擦拭。


    實際上,商淮是一大早從軍營那邊趕過來的。


    現下不用打仗,所以部隊便在城外安營紮寨。


    商父是大將軍,要守在軍隊。


    昨日,商淮的姑姑,也就是遠夫人,讓商淮給父親送點貼身的衣物。


    商淮原本是想著,送完就迴來。


    結果被商父扣下,跟部隊的將領們單挑了一頓。


    打完後,商淮也累了,喝了點酒便在軍營中歇下了。


    早上從郊外趕過來的,郊外霧氣大,整個人看起來,便有幾分濕漉漉的。


    商淮握著裴芝的手,便讓裴芝注意到,商淮手上的老繭很嚴重。


    昨日在假山中,裴芝看得不仔細,現在才發現,商淮的手掌上竟然有刀疤。


    “你這手怎麽受傷的?”


    商淮攤開手掌,“你之前不是問過麽?”


    裴芝一頓,隨後苦惱道:“是麽?可能家中事物多,我忘記了。”


    裴芝說完,故作懊惱地敲了敲腦袋,“你看我這腦子,真是不記事了。”


    商淮連忙握住裴芝的手,“又不是什麽大事,別把腦子敲壞了。”


    “這個就是之前跟人對練,不小心傷到了。”商淮仗著裴芝是個閨閣女子,不懂這些。


    裴芝關懷道:“那你以後可要小心點、”


    就商淮手掌這個傷口,對方這一刀,顯然是要砍斷商淮的手掌的力道。


    哪裏像是在對練中,不小心傷到的?


    裴芝對商淮的身份,大約是有了點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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