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朵一邊說著,一邊走出臥室,隔了五分鍾,方朵輕輕的敲了下門,臥室裏的方羽應了一聲,方朵才又走了進去。窗簾已被拉開,明媚的陽光投射進來,光線中,一個穿著淺藍色裙裝的女孩靜靜地站著,宛如童話世界中駕著陽光的仙女。見方朵走進屋子裏,女孩提了下自己的裙擺,燦爛的笑出聲,歪著頭說:“怎麽樣,像你嗎?”


    “像!確實太像了!”


    這件連衣裙方朵也曾經穿過,真沒想到變成女孩的方羽穿起來也是如此的纖塵不染,凹凸有致。這簡直就是她當時的翻版,幾乎沒有任何差別,隻是頭發的長度跟自己略有不同,但不細看也根本區分不出來。


    方羽說:“那我們合個影吧!雙胞胎姐妹花!哈哈。”


    方羽拿起相機,湊到方朵跟前,跟方朵一起拍了張照片。看著照片中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孩,方羽哈哈大笑,說:“快看快看!簡直一模一樣,這要是發到網上,肯定會被評為最漂亮的雙胞胎姐妹花!誰能想到這其中一個其實是個男生呢?哈哈哈!”


    方朵尷尬的笑了笑,心中暗自歎道:“又有誰會想到,這對雙胞胎姐妹其實都是男人呢?”


    “我準備迴學校了,你在家扮成我我沒意見,但不能再扮成我去影響我的生活了,知道嗎?別再冒充我發直播!不然我一定把這件事告訴老爸!”


    方羽撅起小嘴,“哦”了一聲,說:“放心吧,不會了,我變成女生後給自己起了名字的,還做了身份證!叫方蜜,花蜜的蜜!你是花朵,我是花蜜,都跟花有關,是不是很搭?說明我們是姐妹花!我在外人麵前都是用的這個名字!”


    “那就好!”


    傍晚,孤月當空,星辰黯淡無光,整片天空都被一片單薄的霧籠罩著,灰蒙蒙如同隔了一層輕紗,失去了往日繁華的色彩。


    公寓的門突然被敲響,坐在公寓客廳的齊齊應了一聲,走過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個打扮成熟的高個兒美女,這是齊齊最近結交到的好朋友,蘇妙茵。不過運動會結束後,齊齊跟蘇妙茵就一直沒怎麽聯係,現在突然來又是為了什麽?


    “齊齊!還沒休息吧?”


    “沒,你怎麽這麽晚跑過來?”


    “來看看你們,宿舍都誰在?”


    “隻有我,其他都沒在。”


    蘇妙茵皺起眉頭,深沉的說:“楊末的案子有了新進展!”


    “是嗎?”齊齊示意蘇妙茵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自己也跟著坐下,問:“什麽情況?”


    “我找到了證據,查到了兇手!”


    “真的?是誰?”


    “是翼組織的成員,叫季風,是他在我們公司的地下停車庫行兇,害了楊末。”


    “季風?季雨的哥哥?竟然會是他?他為什麽要對楊末行兇。”


    “不知道,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大街上閑逛,被捕的時候很茫然。”


    “真想不到,警察是怎麽知道當天行兇的是季風的?你們公司地下停車庫的攝像頭不是沒拍到兇手的臉嗎?”


    “是,但在他逃跑路線上還有另外一個攝像頭,那個攝像頭拍到了他的臉,隻不過這個攝像頭後來被人拆了下來,相關錄像也刪除了,估計是有些人想要為季風脫罪,跟我們公司的某些人有了不正當的交易,拆掉了攝像頭,還刪除了錄像,但被我請電腦高手把總監控室的存檔給恢複了,錄像又找了迴來,我就把這段錄像提供給警方了,經過調查,發現是季風幹的。他已經在今天中午的時候被抓,做筆錄的時候,他一臉茫然,拒不配合調查,聲稱自己失憶,說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否定行兇的事實,但證據確鑿,警察也不容他狡辯了。”


    齊齊又問蘇妙茵:“那季風這算什麽?蓄意殺人嗎?”


    “也不能完全這麽說,這要看主觀意圖,這一點從攝像裏其實能看出個大概來,兩人是在爭執的過程中因為搶奪刀具引發的悲劇,刀是楊末主動去搶的,視頻裏季風雖然把刀拿出來了,但沒什麽特別明顯的攻擊行為,刀刺到楊末感覺更像是意外,不知道這算不算過失殺人。”


    開門聲再次響起,白小寧從外麵迴來了。見客廳裏坐著兩個女孩,打了聲招唿。


    齊齊的反應十分平淡,她甚至沒有反應,沒對白小寧做出任何迴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突然覺得自己跟白小寧之間有了阻隔,有了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蘇妙茵隻好先打招唿,說:“嗨!小白,幹嘛去了?怎麽才迴來?”


    白小寧說:“去了趟派出所,做了個筆錄。”


    蘇妙茵說:“是楊末的事兒?”


    白小寧說:“是!你怎麽知道?警察說找到了新證據,確定了行兇的人是之前我們見過的一個人,叫季風,警察是想找我了解下楊末和季風平時有沒有什麽來往,有沒有什麽衝突。”


    “我們也正在討論這件事呢,證據就是我提供的,警察就是因為有了我提供的證據才抓了季風。”


    白小寧說:“原來如此。”


    齊齊有點納悶,說:“我有點不明白,季風和楊末平時有什麽交集啊?他為什麽要害楊末?就算不是蓄意殺人,也明顯是因為他倆存在很強烈的衝突吧?平時完全沒注意到這兩人有任何交集。”


    幾個人都突然陷入沉默,想不通事實的真相到底為何。


    白小寧說:“不管怎麽樣,楊末的事情總算有了應有的結果。”


    齊齊對蘇妙茵說:“證據既然是你找到的,那你也算是替楊末報了仇,楊末的家人知道一定會感謝你的。”


    蘇妙茵勉強的笑笑,說:“這真的算不了什麽,或許我隻是為了能讓自己心安一點,我一直覺得,這是我的錯……”


    蘇妙茵突然又陷入自責當中,情緒略顯低落,齊齊輕輕的按住蘇妙茵的肩膀,說:“真的不能怪你,這是誰都料不到的事兒,你招聘,他應聘,誰都沒有錯。”


    蘇妙茵仍舊沉默著,她凝望著齊齊,然後點了點頭。


    第二天,陽光正好,方朵已經迴到學校,中午放學剛到宿舍,她就急匆匆的敲響了齊齊的臥室門,把齊齊從屋裏叫了出來。


    齊齊看起來有點沒精神,對方朵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問了句:“幹嘛?”


    方朵說:“我有很重要的事兒要和你說!”


    “你能有什麽重要的事兒?”


    “是關於你我變身的事!”


    聽方朵說了這麽一句,齊齊突然就精神了,兩眼放光的說:“關於變身的什麽事?”


    方朵沒迴答她,又接著問:“小寧不在嗎,怎麽敲門沒人答應?”


    齊齊撇撇嘴,說:“我怎麽知道他在不在?愛在不在!”


    方朵歎了口氣,說:“你們倆又生氣了?”


    “沒啊!我和他生什麽氣?你不是找我說事嗎?又找他幹嘛?”


    “他好歹也知道實情,可以幫咱們出出主意啊!再說這個事也不能說跟他完全沒有關係,不在就算了,我先跟你說吧!”


    方朵走進齊齊的房間,待齊齊把門關上,方朵才又開口:“我查到了關於變身的重要線索,你我的變身很可能跟一種藥有關,特別是你!”


    “呃……什麽藥?”


    “一種吃了會讓男人變成女人的藥!”


    方朵開始為齊齊講述她昨天下午迴家時的經曆,把方羽對她說的話幾乎毫無差別的轉述給齊齊,然後又接到:“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在變成女生前感冒了,曾吃過感冒藥,還說那感冒藥是三無產品,是嗎?”


    “是……你的意思是那個感冒藥有問題?”


    “很有可能!那感冒藥剩了嗎?”


    “我當時隻吃了一粒,說感冒一粒見效,口袋裏還應該剩了幾粒藥,但被我給人了!已經不在我這了!”


    “給誰了?”


    “原來住在你那間臥室的室友,路離。他有一天也是感冒了,來問我有沒有感冒藥,我就把剩下的幾粒藥都給他了。”


    “他是男生?”


    “嗯。”


    “那藥他吃了嗎?”


    “我不知道!因為那天他正好跟他爸爸吵架,要迴家去跟他爸理論,說如果爭論失敗,他就離家出走,結果從那之後就真的沒了他的消息,一直到現在也沒見過他。”


    方朵神色凝重的樣子,說:“你確定他是離家出走了?”


    齊齊歎了口氣,說:“不確定,該不會是也吃了藥變成女生了吧?所以沒法再以他自己的身份出現!這麽巧?”


    “很有可能,但也不敢保證,不管怎麽樣,藥沒了,我們就沒法判斷你是不是因為吃了這個藥變成女生的,本來還以為可以用剩下的藥去做一下藥物檢測,看看到底是不是感冒藥。”


    “可是,你說的這個變身藥,藥效不就隻有兩天嗎?我都已經變幾個月了啊!又沒懷孕,也沒變迴去,明顯不是一種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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