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正高興的上頭時,原本軟弱無力的張太妃卻忽然發出一陣驚唿:“怎麽會是你,魏忠賢!”


    屋子裏昏暗,她之前過度沉浸,也沒過多在意來者是誰。


    巧的是,外麵的圓月推移,淺淡的月光正巧打在陳曉半邊臉上。


    她反複看了又看,直接驚的懷疑人生,一把將他推到一邊。


    魏忠都已經年過四十,妥妥的老太監,關鍵是他在自己身邊這麽久,什麽時候變成真男人了?!


    女人驚魂未定,陳曉卻略顯尷尬。


    他輕咳兩聲:“娘娘,奴才也是想為您排憂解難啊。”


    “先皇死了那麽久,您一個人在這深宮多無趣孤獨,為奴者自當為主子考慮~”


    生怕張太妃過多追問,自己說話有所暴露。


    他厚著臉皮貼上前去,在女人耳畔輕聲吐露:“再說了,是誰重要嗎?”


    “難道……我才沒有把娘娘伺候高興?”


    突如其來的調侃,張太妃哪還有閑暇顧慮心中的困惑。


    迴想剛才激烈的男女混鬥,簡直不要太過刺激快樂。


    情緒激動時,又是羞的麵紅耳赤,宛如少女初嚐禁果。


    片刻,她也不再計較那麽多。


    隻是嬌嗔的瞪了一眼“魏忠”:“真是看不出來,你跟在本宮身邊這麽多年,居然是個假太監!”


    她絲毫沒有責怪魏忠隱瞞之意,反倒有種說不出的高興。


    這樣一來,什麽深夜寂寞再也難以折磨到她。


    陳曉將女人的腰往跟前一提,壞笑道:“若是被發現,早就沒命了。”


    “慶幸奴才能夠隱瞞至今,才有為娘娘排憂解難的條件。”


    張太妃更是嬌羞頻頻,沒好氣道:“你膽子可真是不小。”


    “你就不怕本宮揭露你,此事暴露出去,你肯定死無全屍!”


    陳曉非但不懼,甚至爽朗大笑:“這娘娘舍得嗎?”


    他倒不擔心她舍不舍得。


    自己要是暴露,她也得做好深夜自我排解寂寞這種醜事被揭露的準備。


    大不了一死網破!


    “死太監,你就如此篤定本宮不舍?”


    眼瞅著被一個太監拿捏,張鎖心有些不樂意。


    陳曉則不以為意:“要是奴才因為假太監身份暴露而死,娘娘恐怕也晚節不保。


    你說,堂堂名門貴女,深夜為了排憂竟和假太監苟且。


    自己顏麵無存,更是讓整個家族蒙羞,也不知您家裏人會怎麽想?”


    張鎖心臉色驟變:“混賬,你也敢威脅本宮!”


    “奴才哪敢威脅,隻是略作提點。”


    “試想一下,娘娘風韻猶存,奴才也嚐到甜頭,若真因您而死倒是一種夫妻。


    可若娘娘受奴才牽連,實在得不償失。比起苦命鴛鴦,我更喜歡與娘娘成為快活神仙~”


    張太妃也不傻,本就是鬧幾句嘴,哪裏會真的想告發他?


    陳曉進退有道,既警告又打趣,反倒讓她沒了脾氣。


    隻是盯著“魏忠”那張老臉,恨不得將其釘出個窟窿,心念百轉。


    突然,張太妃遊走在他臉頰上的指尖倒轉,細長的指甲劃過陳曉的臉,竟摳起了一道“人皮”!


    陳曉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半張臉皮”被對方摳下來。


    張太妃皺起眉頭,“你果然不是魏忠!”


    “本宮就說,那個狗腿子,什麽時候膽子這麽大了?”


    “說,你到底是誰!”


    她死死盯著陳曉,這張陌生年輕又俊俏的麵孔,看著倒是比“魏忠”那張臉舒暢多了。


    隻是他偽裝成魏忠,夜半三更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麽?


    陳曉絲毫不慌,兩人都已經發展到同床共枕的程度。


    尤其是張太妃這塊旱田,還不是任他拿捏的?


    所以他本也不打算繼續隱瞞,免得之後再來澆水時不太方便。


    紙包不住火,“魏忠”這個假馬甲總是要掉的。


    “娘娘何必緊張,我若想害你,也不至於以這種方式吧?”


    “其實啊,我就是專程來這裏救你於水火的!”


    陳曉將剩下的人皮麵具扯下,白淨俊俏的臉確實賞心悅目。


    張太妃心情舒展了大半,可警惕胃酸:“什麽意思?”


    “娘娘今年要吃三十的飯了吧。”


    年齡永遠都是女人最忌諱的話題,它代表著青春逝去容顏衰老。


    不過張鎖心保養得很不錯,雖說虛齡三十,肌膚嫩滑如少女。


    若不論年齡,誰能知道他是個三十少婦?


    “你說這個做什麽。”


    雖然不太願意提起這種話題,但張太妃也沒有否認。


    “娘娘雖是三十之齡,容貌卻與少女不相上下。


    人生長路漫漫,您容顏不枯,風韻猶存,卻隻能在這寂寞深宮獨守空房,難道不是水深火熱的煎熬?”


    “或者說,您就這麽心甘情願地聊度餘生嗎?”


    這番話簡直不要太紮心,一字一句都深深刺激著張鎖心。


    她入宮時間本來就晚,距離先皇逝去也不過四年時間,卻已經快掏空了她的心。


    心甘情願?


    怎麽可能!


    四年她都堅持不了,更何況餘生還有十幾個四年,那該如何熬過去?


    眼見張太妃越想越慌,眉宇間多了幾分哀傷惆悵。


    陳曉了然於心,看來自己也是一針見血,戳到了對方的軟肋。


    他倒並不著急說些 pua的話,而是將人輕輕攬入懷中。


    這一刻,張太妃從輕微的抗拒,再到逐漸妥協在溫暖的懷抱中。


    不知為什麽,這個男人給她一種依靠,能讓她浮躁的心安定下來。


    “心兒,你隻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讓自己受委屈。


    隻要你願意,日後你我常相伴,我陪你一起走過餘生的路!”


    真誠才是必殺技。


    一句“心兒”,讓張太妃腦子裏閃過太多往日溫馨片段。


    這一刻,她才真正覺得自己是活著的,是年輕的。


    這個男人,他懂她!


    往日之事不可追,人總要向前看。


    她含情脈脈的抬頭,望著那張俊美的容顏,已然暗自下定決心。


    從今以後,前朝那個為先皇和大炎守清白的張太妃已經死了。


    往後的張鎖心,要追尋屬於自己的生活,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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