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祥帶著人走的十分匆忙,半路上還威脅警告那些侍衛不要到處亂說。


    大戶人家嘛,好麵子很正常。


    陳曉鬆了口氣,好在有驚無險。


    荷花連忙緊張道:“公公,你這傷怎麽突然這麽嚴重了?”


    她記得之前還沒那麽誇張啊。


    說著,又連忙要給陳曉處理傷口。


    “不用了,之前我就怕嚇著你,所以沒讓你幫忙。”


    “就是剛才動作大了些,傷口崩裂導致流血多,沒有大礙。”


    “你準備些紗布和藥,我自己來就行了。”


    荷花拗不過陳曉,也隻能乖乖照做。


    準備好東西之後,陳曉又讓他幫忙熬幾副補身體的藥。


    確認人已經走了後,陳曉才拍了拍被子裏麵的人,“行了,出來吧。”


    哈哈哈哈……


    女子剛掙脫被子的束縛,便發出了一串長笑,看的陳曉目瞪口呆。


    “不是妹子,你……”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女子連收起笑容,隻是眼睛微挑,仍然克製不住笑意。


    堂堂周家大小姐,居然好奇太監是如何撒尿的?


    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


    被陳曉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才略微收斂,正色道:“剛才多謝你了。”


    “別這麽客氣,搞得我們很熟似的……”


    “這位女俠,他們已經打發走了,趁著沒人你趕緊離開吧。”


    陳曉巴不得趕緊送走這個瘟神,她在這裏多待一刻,自己的危機就不會解除。


    女人也沒有多做停留的意思,麻溜的起身,扯了一塊紗布對胳膊簡單包紮,就準備離開。


    剛走出沒兩步,又突然頓住腳步:“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別鬧,咱們還是不認識的好。”


    女人似乎沒將他的話聽進去,隻是自顧自道:“聽他們叫你陳公公,皇後身邊的太監,你不說我也能查到。”


    “今日你有恩於我,若有機會我會還你恩情。”


    陳曉抓了抓腦袋,想不到這女人還是有些仗義的。


    既然她想打聽自己,那自己也不能對她一無所知。


    “既然女俠想認識,我叫陳曉,不知女俠芳名?”


    “陳曉啊……倒是個很普通的名字。”


    陳曉:“……”


    如果現在爆粗口,會不會被她殺掉。


    “所以女俠芳名?”


    “不急,等到下次見麵,我自會告訴你。”


    說著,便要朝大門口走去。


    陳曉連忙叫住她:“等等!”


    “怎麽,舍不得我?”


    舍不得個鬼啊。


    陳曉指了指窗戶:“你好歹是刺客,能不能低調點?”


    女人後知後覺,略顯尷尬,隨即便從窗戶離開了。


    雖然有些神經大條,但是輕功還挺不錯。


    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見,陳曉才鬆了口氣。


    又是差點沒命的一天……


    周家果然是自己的克星,早走早解脫。


    床上染了女人的血跡,他準備收拾一下,胳膊卻傳來劇烈疼痛。


    剛才為了打消周天祥的顧慮,他偷偷摁住傷口,加重傷勢。


    再借助對方好麵子的心理,也算圓滑的糊弄了過去。


    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陳曉想將床褥收拾丟掉,卻發現床上竟有一枚血玉雕刻的令牌。


    一麵寫著一個字:月。


    而另一麵,則刻著三個醒目的大字:天地會。


    雖然他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可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對天地會有些印象。


    天地會是一個流傳於江湖的組織,因為規模龐大,行蹤極其隱秘。


    內部以“日,月,明”從低到高三個等級為地位劃分。


    想要加入天地會,要麽實力非凡,要麽智慧超群。


    裏麵隨便拎出一個人,那都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天地會的主打宗旨:懲奸除惡,替天行道!


    一直以來,天地會以此宗旨為根本,殺遍不少邪惡勢力,令那些惡徒聞風喪膽。


    天地會所行之處,百姓追捧崇拜,當地的貪官,惡霸心卻是提心吊膽,人人自危。


    有句話說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


    天地會懲奸除惡之心,幫助百姓們脫離水深火熱,在普通階層中有著極高的地位,籠絡了不少聲望。


    以前受了冤屈知道去報官,遇到困難知道求助朝廷。


    隻是朝廷烏煙瘴氣,貪官橫行,中間吃迴扣的人比比皆是,真正落實到百姓手裏的救濟所剩無幾。


    相比之下,天地會更為簡單粗暴的潔膚祭品方式,誰更受百姓歡迎。


    與之相比,朝廷的威望逐漸衰減,天地會也就成了朝廷的一大勁敵。


    “難道那女人是天地會的人?都已經想來在其中還不是等閑之輩……”


    沉吟片刻,陳曉將東西收在懷中。


    她說過,日後或有再見之時,到時候再還迴去。


    ……


    此時,憑借過人的輕功,女子已經脫離將軍府。


    在不遠處的一片被山坡上,她和等待接引的人會麵


    “聖女,你受傷了?”


    一紅衣女子,頭上蓋著紅色的頭紗遮掩麵容,緊張的上前查看。


    皎月掃了一眼還在滲血的傷口,倒不在意:


    “無妨,不過是沒留神中了周若甫的暗器,不值一提。”


    作為天地會的聖女,在手下麵前,她更多的幾分嚴肅。


    “方才潛入將軍府,周家的老小特不是什麽安分的主。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暫時會待在天都。


    趁著這個機會,你速傳我令,讓他們按照原計劃進行。”


    說著,皎月就要掏出象征聖女身份的令牌。


    隻是從懷裏摸到腰間。


    令牌去哪兒了?


    察覺她變換的臉色,紅蝶關切詢問:“聖女,發生什麽事了?”


    皎月沉聲道:“令牌好像落在周老賊的府邸,我必須再跑一趟將東西拿迴來。”


    “聖女,這也太危險了。


    您已經打草驚蛇,要是再深入虎穴,恐怕很難脫身。”


    “而且令牌也不知道掉哪……”


    皎月搖頭:“我想應該在那陳曉的床上,都怪我糊塗,當時離開的太匆忙。


    “陳曉是誰?他的床上?”


    這幾個字聽得紅蝶一頭霧水。


    不是去探查消息,怎麽還跑到人家床上去了?


    她疑惑地打量著皎月。


    “別胡思亂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簡單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卻讓紅蝶更為震驚:“您上了一個太監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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