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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局長家那睡衣女孩打死都不開門。


    在多次強調無效之下,我們強行破窗而入,女孩威脅我的,說一定會讓她老爸給我們好看,我讓金合歡把情緒激動的女孩控製住,自己慢慢蹲下來尋找蛛絲馬跡。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


    我在客廳的角落發現了一枚不大明顯的男人腳印,非常新鮮,跟剛拖過的地板格格不入。


    我再四下搜索時,發現在廚房門口也有一枚相同腳印,我追著腳印來到廚房,看見洗手台上也有腳印。


    難道這腳印的主人爬上了洗手台?


    我抬起頭看向洗手台上方,隻見那是一個鑲嵌在牆體裏麵的壁櫃,我下意識伸手去拉壁櫃門,身後傳來睡衣女孩的尖叫:“別動!”


    我轉頭看向她,隻見她一臉慌張,很顯然,壁櫃裏麵一定大有文章。


    我對金合歡使了一個眼色,金合歡很快會意了,她一隻手按住睡衣女孩,一隻手搭在槍套上,向我點了點頭。


    我見金合歡準備好了,刷的一聲拉開壁櫃。


    金合歡尖叫一聲:“當心!”


    我下意識往下一蹲,一把片刀擦著我頭皮砍了過去,間不容發,我差點就交代在這裏了,連帽子都被刀刮掉到地上。


    金合歡對壁櫃裏的人叫到:“趕快出來,不出來我開槍了!”


    那人在壁櫃門前看到金合歡在拔槍,冷哼一聲,竟然轉身鑽進了壁櫃裏麵,金合歡好不容易打開槍套拔出手槍,對我說:“你在這裏看著小孩,我進去追他。”


    “為什麽要進去追他,逼他出來啊!”


    我愣了一下,說。


    金合歡拉開保險:“很顯然,這個壁櫃一定能通向外麵,要不然,他襲擊你那下肯定會趁亂奪路而逃,不會傻到再次鑽進去,那不是束手就擒嗎?”


    金合歡說的也有道理。


    但我怎麽會讓她獨自去追窮兇極惡的嫌犯,我操起櫥櫃裏麵的菜刀,對金合歡說:“我動作比你矯健,追人這個事情,交給我吧!”


    不等金合歡迴答,我便爬進了壁櫃。


    果不其然,這個壁櫃最裏麵的地方被人為打通,連通了通風管道,通過管道像一條蛇一樣拐來拐去,不知道拐向何方。


    我邊在通風管道裏爬行,邊用電台對金合歡說:“你快去物管那裏搞一份小區結構圖,查查這通風管道到底通向哪裏。”


    “好的,馬上!”


    十幾分鍾後,金合歡的電台響起:“查到了,通風管道的連接口是小區地下的防空洞!”


    “防空洞?”


    這小區配套就是高啊,竟然還配了防空洞?


    金合歡在電台裏說:“防空洞距地表有五米距離,通風管道五十米處是垂直拐角,你要當心,不能失足掉下去了!”


    “那你還等什麽,趕快帶幾個保安在防空洞裏守著,別讓那家夥跑了。”


    看得出來,這個嫌犯對公安小區的地形十分清楚,竟然知道通風管道是打通的,難道他之前經常以這種方式出入局長家裏嗎?這個事情,想想都讓人背脊發毛……


    ……


    天色已經晚了,我們的越野車來到了一座懸崖邊,去後山要穿過這座懸崖,懸崖上有一條掛壁公路,公路很窄,窄得隻容得下一輛車通過。


    司機看了一眼前麵的路,狠狠抽了一口煙,問到:“這條掛壁公路有多遠?”


    “五百米左右。”我心裏還在生氣,所以冷冷地迴答。


    那司機說:“這條路太危險了,外麵也沒有遮攔的擋牆,如果遇到對麵有車開來,這絕對是讓不過去的。”


    旁邊金合歡聽了,冷哼一聲,說到:“當然,這條路名叫黃泉路,下麵的萬丈深淵叫斷魂淵,十多年前這條路剛修好的時候這裏就出過一次車禍,一輛中巴車翻下崖去,上麵二十三個乘客,無一生還!”


    聽了金合歡的話,其他四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車速也慢了下來,那司機說:“所以說這路上開車要特別小心,因為路況太差了。”


    “不是路況差的事,這條路上鬧鬼。”金合歡見幾人冷汗都出來了,好像想再嚇一下對方,所以編了一句話。


    那四人麵麵相覷之後,全部迴過頭來,有點生氣地看著她,副駕駛那警察說:“金合歡,我警告你,我們這是強製帶你們迴去,你給我嚴肅點,你現在說的每句話我們都有記錄的!”


    這時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山風唿嘯冰冷刺骨,懸崖下麵的萬丈深淵裏,竟然傳來了一陣陣幽怨的哭泣聲!


    話說白天在公安小區追蹤嫌犯的時候,因為我們速度慢了一步,嫌犯強行搶了一輛車,逃出了東灣,直接往大山裏逃去。


    我們當然不會放過他。


    我和金合歡開了一輛車追著嫌犯一直跑進山裏,但是入山之後,我們正跟嫌犯周旋,被一輛當地派出所的越野車給截下了。


    我和金合歡下車時,那幾個片警不由分說把我們拽上了他們的車。


    上車之後他們告訴我們,是上麵下發了命令,讓他們所裏的人把我們截迴去,我們知道,肯定是老梁沒頂住,看來還是胳膊扭不過大腿啊!


    我們聽到那聲音男不像男女不像女,動物不像動物水流不像水流,簡直是奇怪得要死,四個片警聽到這嗚咽聲,嚇得連忙關上車窗,司機把油門轟得老大,想要加速衝過這段掛壁公路去。


    路過的懸崖峭壁如同妖魔鬼怪的臉,一頭頭一隻隻齜牙咧嘴的,像是往警車撲了過來一般。


    深淵裏的叫聲越來越響,那聲音如從地獄底下傳來的一縷絲弦,輕柔迭蕩拋向長空,霍然間絲弦蕩開灑出無數音波,把整個空寂的夜空給覆蓋……


    那副駕駛上坐著的片警突然受不了了,他用手捂著耳朵,迴頭來問金合歡:“這深淵裏到底是什麽東西在吼叫?”


    “是這些年死在這條路上的所有冤魂,他們在下麵呐喊。”金合歡麵無表情地說。


    片警生氣了:“虧你還是警察,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魂嗎?什麽冤魂呐喊,你怎麽不說是你在下麵喊呢?”


    “同誌,你也許不知道吧,這座崖叫鬼哭崖,如果聽到鬼哭的聲音,你將走不通這條黃泉路。”


    金合歡見那片警被聲音搞得有些崩潰了,想要趁熱打鐵再嚇一下他們,可她話還沒說完,自己的眼睛也直了。


    我抬頭盯著越野車車頭前麵,睜大眼睛,嘴巴也張得老大老大,被眼前那景象嚇得說不出話來,而其他人全被嚇得一聲尖叫,快要失去理智。


    副駕駛的片警被大家這一表現驚得迴頭看向車前,隻見掛壁公路中間一條白影在車燈的照耀下飛速向越野車衝來,司機被那白影一嚇忙打方向,整輛車瞬間衝下懸崖!


    鬼哭崖下,樹木蔥籠,遮天蔽日,在一個小水潭邊,我爬在冰涼的青苔上,醒了過來!


    我想翻身,但是感覺渾身的骨節都像摔裂了一般,廢了好大的勁才把身體翻了過來,一收右腳,一隻手死死抓住了自己右腳的腳踝。


    我坐起身,看向自己的右腳,氣得差點笑出來:“我說金警官,你怎麽這個時候了還怕我跑嗎,抓得這麽緊,何苦呢?”


    原來金合歡在我不遠處的亂草叢中,一隻手死死抓住了我的腳踝,毫無鬆手的意思,我對她說了話也沒見她有反應,敢情是摔昏迷了。


    我長吐了一口氣,躺下來抬頭四下打量自己身處的環境,隻見自己現在躺在穀底,這座山穀看起來不小,現在應該是早上時分,山穀裏不僅有流水聲,還有鳥叫聲,看起來還真像個世外桃源。


    可能我們昨晚從懸崖上掉下來後,就摔進了這片樹林裏,而且人被摔散了,我們的警車也不知道摔到哪裏去了,也許我們都被從警車裏拋出來了吧!


    好吧,既然如此,那先打電話求救吧,現在這個情況如果不求救,他們就算不死也會被餓死的。


    想到這,我連忙摸電話,可是摸遍了全身,電話影子都看不見,無可奈何歎了口氣,也許電話也摔掉了。


    我無奈地用目光四下搜索,竟然在水潭裏麵看見了我的電話,哭笑不得:“媽的,這是要把人逼進絕境的節奏嗎,電話在水裏泡一晚,還能用才怪。”


    不過,我在電話旁邊發現了手槍,在看看金合歡的腰間,手槍袋竟然斷裂了。


    我壞笑一聲,立刻彎腰掰開了金合歡抓住他腳踝的手指,轉身跳進了水潭裏,稀裏嘩啦幾下子把水潭裏的東西撈了起來。


    等我準備上岸時,金合歡醒了,並且喝令我:“別動,再動我開槍了。”


    說著手往腰間,比了個掏槍的手勢,我苦笑道:“我說金警官,手槍在我這裏,你開個毛線的槍啊?”


    說這話時我熟練地把手槍上了膛,金合歡見我把手槍上膛,臉都綠了,大聲喝止:“你快放下槍,如果你敢動槍,我迴去一定讓你寫報告!”


    “寫就寫吧,怕你不成。”


    我抬槍“啪”地一槍,對著金合歡腦袋就是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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