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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就是被傳說中的逼上梁山了。”


    食堂裏,金合歡一邊打飯,一邊對我說。


    我要了兩個小菜,思維有些混亂,聽了她的這句話,心情更加不好,一個星期,我自己跟自己定的期限是一個星期,但是這一個星期,我能破案嗎?


    我們在角落找了個桌子坐下來。


    金合歡扒了一口飯問我:“你準備怎麽入手?”


    “先找到高小迷的男朋友再說。”


    我盯著盤子裏的菜,沉聲說道。


    但是金合歡卻給我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你怎麽不試試,從隊長女兒身上下手呢?”


    “隊長女兒身上,怎麽下手?”


    我有點懵逼了,這金合歡今天怎麽了,老是抓住隊長女兒不放,好像一定要跟隊長女兒過不去了似的。


    金合歡說:“我來跟你分析分析啊,燕子是不是要從外地迴來,而且剛才她跟她爸講電話的時候,她是不是說了她身體不舒服?”


    我吃了一口菜,翻了個白眼:“這又能說明什麽?”


    “你傻呀,一個女孩如果說身體不舒服,那百分之百是來了大姨媽。”


    金合歡冒冒失失的說,我差點把嘴裏的菜噴了出來:“大姐,吃飯的時候你不要聊這個話題好不好?要注意影響,這麽多人在吃飯呢。”


    “我是在跟你分析案情,不是在跟你聊家長裏短說八卦,大家都是警察,都是見怪不怪的人,有什麽大不了。”


    金合歡倒是一臉的無所謂,我偷偷看了看周圍,隻見同事們都在埋頭吃飯,好像我們的話題根本提不起他們的興趣。


    金合歡繼續說:“我一個法醫,本來可以安安靜靜的呆在局裏跟那些屍體打交道,但就因為你這個新兵蛋子沒出息,隊長非得把我調來跟你一起跑一線,最苦的是我自己好不好?”


    她說得讓我無法反駁。


    的確,按理由來說一個法醫,根本沒必要搞這些推理什麽的,而且還風風雨雨出來跑一線,那完全是看在高亮的麵子上,來帶帶我這個新兵蛋子。


    人家都沒說苦,我就沒必要在這裏埋怨了。


    我點了點頭,很誠懇的對她說到:“那金大法醫,你有什麽好的辦法,能讓這個案子迅速破掉嗎?”


    “我沒有好辦法,我隻有一個最老的套路——守株待兔!”


    看來金合歡的確想到了辦法,於是我壓低聲音問她:“守株待兔,你準備怎麽個守法?”


    金合歡勾了勾手指,示意我把頭湊過去,看這個樣子,她是不想讓自己的計劃讓別人聽見,但是大白天的,一男一女在食堂裏麵交頭接耳的,場麵上看起來也不怎麽好看啊。


    我正在糾結要不要湊過腦袋去時,金合歡瞪了一眼,一把把我腦袋掰了過去。


    嘴唇湊到我耳邊,悄悄對我說道:“燕子今天下午就應該能到車站,我們提前去火車站等她,然後在後麵尾隨著她,如果真的會出現對她動手,我們就可以出手把歹徒一舉拿下,這是一個非常冒險的辦法,但也是一個見效最快的辦法,你敢不敢?”


    “萬一歹徒不出現呢?”


    我提出疑問,金合歡說:“即使歹徒不出現,咱們也可以護送燕子安全迴家,然後再守在燕子家周圍,靜靜等候歹徒的出現,我就不相信,他始終不出來。”


    我搖頭說:“不行,你這個辦法太冒險,我主要是沒那麽多時間跟你耗,所以,我還是決定調查高小迷那條線。”


    “洛安,你這是榆木腦袋嗎?”


    金合歡拍了一下我腦袋,氣唿唿的說:“如果跟燕子這條線,我們可以一舉兩得,第一保護的燕子的安全,第二能迅速抓到嫌犯,你怎麽就不開竅呢?”


    “不是我開竅不開竅,隻要你這條線目前還存在推理階段,我總不能把我的時間浪費在一條不存在的線上吧?”


    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


    沒有證實的推理,永遠都隻能是推理,何況我現在時間寶貴,一分鍾都不能浪費,如果按照他的辦法是守株待兔,那就像是一個賭徒,去進行一場沒有勝算的賭博。


    我賭不起。


    金合歡一把推開了我,板起臉說:“洛安,如果你不跟我追燕子這條線,那我也不會去給你調查高小迷那條線,所以你要考慮好,一旦你選擇錯了,我們就有可能分道揚鑣。”


    “你這是威脅我嗎?”


    我冷聲問她,她說:“我沒有威脅你,我隻是想跟你說出我自己的想法,至於你想怎麽選擇,那是你自己的權利,我無權幹涉!”


    我說:“金合歡,你給我冷靜一點,所有人都知道你那個推理,隻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行性,你為什麽一定要為了百分之二十來堅持呢?這麽做究竟值不值呢?”


    “不管值得不值得,我隻相信一句話:真理,永遠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


    金合歡拍下筷子,站了起來,轉身出去了。


    看著金合歡怒衝衝走出去的背影,我歎了一口氣,喜歡鑽牛角尖的女生真是惹不起,那又有什麽辦法呢?大家都是為了案子,所以,這麽些小衝突,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看來隻有找個時間再勸勸她了。


    就在我準備把剩下的菜都吃了時,方明端著飯盤在我麵前坐了下來。


    他對我說:“兄弟,不錯啊,剛來這麽短時間,就把我們的美女法醫給聊上了。”


    “師兄,不要開玩笑了,我對他不感興趣。”


    我說的是實話,我對金合歡真的不感興趣,但是我知道坐在我對麵的方明對金合歡肯定感興趣,所以我對他說:“美女法醫現在很生氣,你要不要去安慰安慰她?”


    “美女法醫是經常生氣的,不用安慰她也會自己好起來,但是我很奇怪,你是用什麽辦法把他這麽好的脾氣都弄生氣了。”


    方明一邊喝湯一邊問我。


    我搖了搖頭,聳聳肩膀對他說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間就生氣了,而且生氣之前還威脅了我一把,哎,女人呀,真是世界上難以理解的生物。”


    方明很感興趣:“威脅,她威脅你什麽了。”


    “不說也罷……對了師兄,我叫你幫我弄的東西弄到了嗎?”


    方明從包裏掏出個東西放到我麵前,笑著說:“這是你要的小區門卡,師兄隻能幫你到這裏了,你一個人行事一定要小心,如果被小區保安揍了,可不要說師兄我幫你弄個門卡。”


    “謝謝師兄,下次請你喝酒。”


    我開心的接過門卡,正計劃著下一步怎麽行動時。


    方明在那裏陰陽怪氣的說:“你請不請我喝酒無所謂,隻希望你收收你這臭脾氣,以後不要再惹法醫生氣了好不好?”


    哎呦,憐香惜玉啊。


    “明白明白,我懂師兄的意思,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惹她生氣了,如果以後我再惹她生氣,我自己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行了不?師兄。”


    我拱手對方明保證到,方明擺了擺手,繼續喝著他的湯,眼睛彎得像一隻發了春的貓……櫻花穀小區三號地塊,十三棟樓下。


    我眼睛盯著手機,確認著蕭琪琪給我發來的樓層號碼。


    “小子,幹什麽的?”


    背後傳來了一聲喝聲,我轉過頭,看見兩個保安兇神惡煞的盯著我。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文質彬彬的對他們說道:“兩位大哥,我是中介人員,樓上1903的業主委托把他家的房產出售,所以我前來看看房子的情況,幫他家估估價。”


    我裝得不動聲色。


    來之前就聽說櫻花穀的保安很難搞,而且還特別愛找事,如果你是外人進入這個小區一定會被他們轟出去,所以我就想好了一套說辭,假裝自己是中介人員,前來看房子,為此我還找我的同學借了一套西裝,當然,連工牌我都借了過來。


    那兩個保安滿臉狐疑的盯著我,好像很不相信我說的話。


    有一個保安過來把我胸牌拿著看了看:“華安恆大地產,趙牛牛,置業顧問經理,你小子一個經理親自跑來看房,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啊?”


    “其實這是假稱號,不瞞兩位大哥,所有賣房子的中介人員,對外都宣稱自己是經理。”


    我胡扯的同時,黑了一把中介,隻因為我剛畢業時租房子被中介黑了一把,我這黑中介的話把那兩位保安逗得哈哈大笑:“看不出來你們這些搞中介的,對外麵穿的光鮮亮麗的,口口聲聲經理上經理下的,沒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自己騙自己啊。”


    我心裏痛快得緊,但卻裝的一臉難堪:“正是,正是……”


    “好啦好啦,去吧去吧,我們也不想跟你拉扯了,怕在跟你拉拉扯扯,被你忽悠了去買房子,那就虧大了。”


    看來兩位保安對中介有成見,所以很快就放行了,我轉身暗自高興跑向單元門,掏出門卡正要刷,突然兩個保安叫了起來:“那個中介,站住。”


    這又怎麽了?


    兩個保安迅速衝了上來,把我按住:“咱們小區單元門都是刷臉係統識別的,你掏個門卡在這裏刷一看就是假的,趕快跟我們出去,把事情說清楚。”


    臥槽,這麽高科技嗎,刷臉識別?


    現在科技更新換代,門卡也不起作用了,我心裏正在罵方明那烏鴉嘴時,撕扯當中,警察證被扯了掉下來,那兩個保安撿起我的證件,看完之後,忙還給我:“我說警官,你辦案就辦案嘛,裝什麽中介,這不拉低你的身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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