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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坑。


    這絕對是個坑,是的,我們掉進了坑裏,在打鬥的時候,我們雙雙掉進了一個野外的糞坑之中。


    東灣的農村,田邊地角,隨處可見這種土坑子。


    這種土坑子沒有任何規則。


    許多人就是隨便挖了一個坑子,在裏麵存儲農家肥什麽的,有時候也會被路過的人當成廁所來使用。


    我們掉進的這個坑,正好有廁所的功能。


    因為糞坑上平行的鋪著兩塊巨大的水泥預製板,每一塊足足有幾百公斤重,而水泥預製板中間,則留出了一條十來公分寬的縫隙,留給人們排泄所用。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簡陋版本的蹲坑廁所,可惜廁所上麵沒有任何遮擋物,在加上我們在黑夜中扭打沒有注意腳下,所以雙雙掉了下來。


    不對,應該是我自己掉了下來。


    而那個猛獸般的瘋子,因為體型巨大,他被水泥預製板給卡住了,隻懸掛了一隻腳在下麵。


    死神又一次放過了我,但是,可笑的是,命運之神沒有眷顧我。


    雖然我沒被那個瘋子打死,但落進糞坑裏麵,我也比死好不到哪裏去。


    我不知道糞坑有多深,我隻感覺到瘋子的那隻腳在我的頭頂蕩來蕩去,伸手剛好能夠觸碰到。


    我沒有多想,一把抓住他的腳踝,哢嚓一聲扭錯位了。


    我以為這樣的話,能夠限製他的行動能力,但是我想多了。


    我把事情看得太簡單,在我扭傷他腳踝的時候,他竟然哼都沒有哼一聲,非常冷靜的把腳拖了迴去。


    然後上麵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聽起來他是自己把自己的腳給複位了。


    由此更能證明,這個人就是軍人出身,把腳踝扭錯位這種手法一般是軍人和警察用來製服歹徒,讓對手瞬間喪失抵抗能力的手段。


    當然,能夠用這種手段製服歹徒,也肯定知道怎麽破解這種手段的方法。


    他把我的方法輕鬆破解,可見他的手段跟我旗鼓相當,甚至要比我高明,我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氣氛貌似又安靜了下來,但是世間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空氣瞬間安靜。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暗的。


    也就那麽幾十分鍾吧,但這幾十分鍾對我來說,無異議幾個世紀那般的難熬。


    掉在這麽一個坑裏,雖然坑裏此時沒有水,但是臭氣熏天的不可避免的,掉下來兩三分鍾後,我就快被裏麵的味道給熏暈了。


    那種糞便幹透了之後的味道,簡直難以形容,我趴著想要挪挪身,看有沒有幹燥的地方能讓我落腳。


    但是不管腳落在哪個位置,總能踩到黏糊糊的東西。


    那是不可描述的物品,我用一隻手捏住鼻子,避免嗅入更多的臭味。


    因為這種臭味濃度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形成氨氣,一定量濃度的氨氣也能致人死亡。


    我可不想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因掉進糞坑而被臭死的警察,更不想被貽笑大方。


    就在我折騰了幾分鍾後,受傷的左耳開始有了知覺。


    我想你也知道,如果傷口受傷後不打破傷風針,極易造成感染。


    感染之後的傷口,那種疼痛簡直無法形容,疼中帶癢辣裏帶燒的感覺,簡直比一萬根針在自己身上紮還要難受。


    我現在的左耳就是那個效果。


    血沒有止住,疼痛已經開始蔓延,我感覺就像有幾十隻螞蟻在我耳廓上撕咬,在一塊一塊的撕扯我的肉。


    我甚至忍不住低聲哼了起來,嘴裏牙齒也掉了兩塊,現在疼得想咬緊牙關,竟然都無法辦到。


    就在我在糞坑裏跟疼痛抗爭時,那個瘋子出現在了糞坑口處。


    他的黑影籠罩在糞坑蹲槽上,好像在仔細尋找我。


    因為天色太暗,從上麵看下麵幾乎看不清,但是我一旦發出動靜,他必然就能發覺我在什麽方位。


    一旦找出我的位置,他必然會出手報複,看他那仔細的樣子,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我強行忍住身上的疼痛,屏住唿吸,抵抗著疼痛和刺鼻惡臭的襲擊,像一塊木樁一般定格在了糞坑靠最裏邊的位置,一絲一毫都不敢動彈。


    瘋子在上麵細看了幾分鍾後,沒有分辨出我的位置,他思索了一下,起身離開了坑口。


    我連忙趁這個機會把自己的身體再往裏麵的位置挪了挪,我知道他離開坑口不是放了我,而是去找其他東西來對付我。


    如果他找來一根超過兩米的木棍,使勁往裏麵懟的話,就算我躲得再靠裏麵,也絕對會被他懟到。


    我戰戰兢兢的等待著他再次出現在坑口,這既害怕他出現又害怕他不出現的矛盾心理,真是讓人倍感煎熬。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我提心吊膽的捱著,大概過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坑口突然有一個圓圓的腦袋在晃動。


    那腦袋邊晃邊唿哧唿哧的吐著舌頭,喉嚨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讓我聽了倍感親切。


    這不是我的小狗狗萌萌嗎?它怎麽突然出現在了這裏?


    看到萌萌的腦袋在坑口晃來晃去,很是著急的樣子,我刹那間熱淚盈眶,這個世界上,在你最絕望的時候,總會有一樣東西會惦記你,比如,你自己養的寵物。


    “萌萌,你怎麽來了。”


    我失聲叫了出來,就在我話語剛落,上麵的小狗萌萌發出一聲慘叫,隨即著嗷嗷哀嚎起來,聽起來好像受了什麽重傷。


    我急得快要哭出聲來了,瘋子再次出現在坑口,不待我反應,他手裏的一根長棒迎著我腦袋便打了過來。


    幸好我躲得及時,這一棒打了個空。


    這才想到,這家夥肯定發現萌萌出現了,他知道萌萌是我養的寵物,萌萌的出現我一定會放鬆警惕,然後他放萌萌來到洞口,引我暴露我自己的位置。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智商很高的瘋子,他會利用一切事物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且,他也做到了。


    我躲開了他打來的棒子,但是沒躲過他扔下來的石塊。


    一塊石塊砸到我頭頂,瞬間砸起了一個青包,我門哼一聲抱著腦袋蹲了下去,更多的石塊像倒豆子一般飛了下來。


    我避無可避,身上已經挨了七八下,有兩下打在頭頂,把我打得鮮血淋漓,在這種侮辱性的攻擊之下,我整個人都快要瘋掉了。


    慌亂之中,我被這瘋子一棒打中了頭頂,晃晃悠悠跌倒在糞坑中心的位置,天氣有些麻麻亮了,從上麵也能看清坑裏的一些情況了。


    或許上麵沒有石塊了,或許他覺得我失去了抵抗能力,他的石頭雨沒再下,隻是靜靜的站在糞坑口,盯著我看了三分鍾左右。


    他到底要幹什麽?


    我無法得知,我現在渾身傷痕累累,已經有氣無力,眼神空洞的看著洞口,我不知道他能否看清我的表情。


    但是我,依舊看不清他的臉。


    他的臉朝下,陰暗得讓人無法辨識,或許我到死也不會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吧!


    他蹲下身,從旁邊拿起了一條被削尖了的竹棍,東灣的農村有人搭大棚種蔬菜。


    這種削尖的竹棍是專門用來搭大棚使用的,但是今天,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他要用手裏的竹子,來終結我的生命。


    他手裏的竹棍足有二米多長,距離剛好能夠戳到坑底的我。


    我避無可避。


    就算躲到最裏麵的位置,他也可以用這根竹棍把我戳個透心涼,竹棍在他手裏,已經可以當成長矛來使用了,而可憐的我,即將成為矛下之鬼。


    死,有何懼?


    既然必死無疑,我還逃避什麽,坦然麵對吧!


    我緩緩站了起來,咬著牙關挺住,昂首挺胸站在了靠近坑口最近的地方。


    因為那時我在想,就算死,也要死得體麵一點吧。


    靠近坑口的地方空氣最好,在我臨死之前,能夠唿吸一下新鮮的空氣,饒是死了,也不會那麽憋屈吧?


    瘋子看到我昂首待死,先是呆了一下,然後卻發出一陣非常詭異的笑聲來。


    他握著那根竹子長矛,在我的脖子處尋找刺口,如果想要一擊斃命,從喉嚨處刺入是最好的選擇。


    那裏是動脈和靜脈,再加上氣管的必經之路,這三樣經脈一旦刺破一樣,都可以迅速讓一條生命消失而去。


    他詭異的笑聲過後,突然拉開拉鏈蹲了下來,我吃了一驚,這瘋子到底要幹什麽?殺人之前還要作一次妖嗎?


    他掏出了那玩意兒,頓準我的臉,突然噴出了一股尿液……這是對人性最大的侮辱,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在殺死別人之前,還要在別人頭頂撒尿,這種喪心病狂之輩,他的心理到底是有多麽的變態?


    但是,這個世界本來就很瘋狂,瘋狂的世界必然會存在瘋狂的人,而瘋狂的人做出的瘋狂事,怎麽能用常人的思維和眼光去對待?


    要怪隻能怪,我自己太過無能,而且也沒有運氣,我命該如此,活該這樣窩囊的死去!


    我閉上眼睛,顫抖的右手突然在腰部摸到一件硬邦邦的東西,心裏突然一喜……但是為時已晚,那股滾燙而刺鼻的液體已經衝刷到我的臉上,順腮滑進嘴裏,滿嘴辛辣,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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