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本來穿的就少,這錦袍給了凡月後他自己身上反倒是沒有多少衣物了。


    這一路上凡月也跟不上他步伐,慢了些被有心人看到一定會招惹是非,於是他便停了下來,對凡月恭敬的抱了抱拳:“公主,得罪了。”


    說完趙越澤便將凡月攔腰抱在懷中,疾速向定國將軍府的方向略去,趙越澤思來想去覺得此法是妥帖的,這一路上他也刻意挑著沒有人的地方前行。


    凡月窩在他的懷裏先是聽著那不屬於她的心跳,然後又感受了一番自己的心跳,也不知道是緣故,此時她的心跳可比趙越澤的快多了。


    若是盈繡知道了凡月今日的困惑,那她一定不會給凡月帶什麽女將軍的話本,要帶也是帶那什麽美嬌娥和男兒郎的話本。


    凡月還在愣神的時候趙越澤已經帶她到了定國將軍府的後院,將凡月穩穩放下後趙越澤不由得歎了口氣:“公主,你一會千萬不可以出聲。”


    凡月在趙越澤的注視下點了點頭,又用食指擋在了嘴唇中間,表示自己絕不會發出一點聲音。


    趙越澤先屏退了左右,然後又偷偷將凡月帶入了自己的院子,他手裏握著自己的錦袍,猶豫再三,到最後還是遞給了凡月:“這錦袍我從來都沒穿過,你先湊合穿,一會我便差人將馬車駛來送你迴宮。”


    凡月羞紅了臉,點了點頭,從將趙越澤那接過錦袍抱在懷內後就一溜煙的進了他的書房。


    長寧國雖說不設男女大防,但是凡月還是要臉皮的。


    若是以後讓旁人知曉了今個她在趙越澤的臥房內換上趙越澤的錦袍,那這長寧國可能就得震上好幾震。


    趙越澤趁著凡月去換衣服的這個時間去給小辣尋了個窩,安頓好小辣後他細細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比如她央求他買小辣時的樣子,她落水後顫巍巍的樣子,她耍小聰明迴那些婦人話的時候,她剛剛抱著自己衣衫臉紅的樣子。


    想到這他越發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跳的更快了些,果然啊,遇到這凡月公主他會變得不正常。


    凡月對於男女之情懵懵懂懂,偏偏這趙越澤也對情事略微有些懵懂。


    趙越澤一生下來沒多久他母親就那麽去了,所以從小就是他爹陪著他長大。


    在小時候他父親便每日教他習武,再大了些他父親又催他看些兵書劄記。


    久而久之,他也不主動與外人交好,所以這京中的女子他雖然見得多,但認真接觸的卻一個都沒有。


    這凡月公主是個例外,旁的女子遇到了陌生的男子還會嬌羞一番,不敢多攀談,可這凡月公主跟她們不一樣,喜歡不喜歡全都在臉上,還會主動賴著他。


    凡月穿著他那寬大的錦袍遲遲不肯出書房,雖說這衣服趙越澤從未穿過,可是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趙越澤見她很久還沒出來,便敲了敲書房的門:“公主,你好了嗎?”


    見他來催凡月也不糾結了,走過去打開門。


    “走吧,馬車已經備好了,我現在送你迴去。”聽到門聲趙越澤急忙說著,然後抬頭看見凡月將自己衣服穿成鬆鬆垮垮的,下擺還有一些拖在地上。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領著她上了停在將軍府後院門口的馬車。


    這剛入宮門,凡月便見了在遠處等她盈繡,她先是尷尬一笑,然後又縮了縮脖子,她可不想再被盈繡掐著脖子教訓了。


    盈繡遠遠瞧著她這副慘樣什麽也沒說,隻是替她清理了周圍的宮人,然後護著她進了長生殿,從始至終她沒看趙越澤一眼。


    盈繡在凡月今天早上離開後不僅給她重新算上了一卦,也給趙越澤算上了一卦,她沒算錯的話,凡月這一劫就是出在了趙越澤身上,她雖然想提醒凡月,但是又怕壞了她曆劫,隻得把所有怨氣都對準趙越澤。


    趙越澤當然是感覺到了盈繡的怨氣,他隻以為是因為他今日沒有看護好凡月,於是對凡月開口:“今個是我的不是,是我沒有看護好公主,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


    凡月見他今個說的話比往常三四天加起來說的還有多,笑嘻嘻的迴答道:“沒事的,你看我現在這不是好好的嗎,今日又要多謝越澤哥哥的救命之恩了。”


    盈繡見她這不爭氣的樣,給她擦拭頭發的力度都大了些。


    “公主,沒有什麽事我就先迴去了,明日我再來教您騎馬。”將凡月安安穩穩的送入宮內,趙越澤今日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凡月將他送到長生殿門口的時候還在囑咐著趙越澤一定要好生照顧小辣,並保證日後有機會她一定會將小辣接迴身邊照顧。


    趙越澤再三保證自己會好好照顧小辣才從這長生殿內脫身離開,雖說他同凡月呆在一起時他也是開心的,可他還是覺得凡月像個大麻煩一樣。


    次日也是個好天,趙越澤依舊是卡著與凡月公主約定的時間才到了宮內。


    本來宮中是不設馬場的,可這國君夫婦疼愛凡月,怕她在外麵的馬場與旁人起什麽衝突,於是便將前幾代國君所設的冷宮平了平,專門為她改成了馬場。


    凡月的馬術在趙越澤的指導下也愈發進步起來。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著,凡月和趙越澤也這麽相處著,許是在一起呆的久了,兩個人做事都無形中透著默契。


    這一切盈繡都看在眼裏,她一開始雖然知道凡月是來曆劫的,但是她不知道她曆的是哪一劫,之前天天看她印堂發黑的時候她還以為這個倒黴的仙子曆的是死劫,不過照現在這個情式來看,她曆的應該是場情劫。


    永昌四十七年春,也就是凡月十四歲的時候,她請了旨意,在宮外建了自己的府邸,這府邸的位置嘛凡月自然是選在了定國將軍府隔壁。


    這麽明顯的意圖連平民百姓都能瞧的出來,可凡月不怕丟人,也不顧父皇皇兄的阻撓,硬要定在這,國君和靖康拗不過她隻好由她去了。


    盛夏的時候,凡月向國君君後道了別,然後帶著盈繡和一幹侍衛宮女搬去了屬於她自己的公主府。


    出了這宮牆後,凡月的行為自然也不會再像之前那般束手束腳的。


    這天傍晚凡月拎著兩壺清酒爬上了將軍府和她公主府之間的那道圍牆,在趙越澤錯愕的目光中對他搖了搖手,然後跳了下去:“越澤哥哥,我來找你喝酒了。”


    趙越澤將凡月好好打量了一番:“你下次不要越牆了,太危險了,你想來的話就走將軍府正門,我讓管家給你開門。”


    凡月搖了搖頭一邊往趙越澤那邊走一邊解釋:“走正門太張揚了,我總不能次次找你次次都走正門吧。”


    “公主若是不願意走正門的話,明天我就讓管家在這道牆上給公主開個門,省的公主以後翻牆了。”


    凡月覺得這倒是個法子於是就點了點頭,以表讚成。


    她從旁邊的草叢裏提起了小辣“這兩年,它已經從一隻小兔子變成了一隻胖兔子了,由此可見越澤哥哥定是將它照顧的極好。”


    “既然公主已經開了府,那你將它帶迴去吧”趙越澤看著蹲在草叢裏的一大一小語氣也不似之前那般冰冷了。


    凡月說:“不行,這兔子雖然是我看好的,但卻是越澤哥哥養大的,所以我肯定不忍心將小辣從你身邊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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