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公司不是吹牛,吹牛不交稅,開公司碰到哪兒都是要填錢的,就是什麽也不做,租金和各種管理費、人工都是一大筆開銷,張劍鋒開著他的寶馬到處奔於各個開發公司,希望能盡快接一些活來做,哪怕是掙些勞務費也要先讓公司生存下來。可建築這個行業吧,人家寧可要掛牌的工程隊,也不要一家沒打過交道的有資質的公司,熟人生意嘛,知根知底,除非是走正規的招投標程序,但這種對於他這種新設公司有些像買彩票,靠撞大運。


    這一天,張劍鋒來到一家叫凱威工程公司,說要找老板談項目,前台死活不讓進,問他有沒有預約,沒有就讓他給老板打個電話。他問姑娘要老板電話,說現在就給老板打,前台不給號碼還讓他走。張劍鋒以前打工時似乎有些順風順水,貌似沒遇到過這種待遇,竟然被一個前台給擋在了門外,就與她理論了起來。


    “誰啊?在這裏找事。”張劍鋒轉身看到一個身穿西服,戴副墨鏡青年男人。最顯眼的還是他脖子上的大金項鏈和一頭酒紅色的頭發,旁邊還跟了兩個麵露兇相的跟班。


    “老板,他要找你談項目。”


    張劍鋒雖看不慣這種一身流氓習氣的行業異類,亦恥於與這種人為伍。為了生存,還是將自己新印的名片遞了過去,向對方說明來意。


    “金鼎建築工程公司總經理?沒聽說過!”


    “剛成立的 今天登門拜訪,算是交個朋友。”


    “新朋友?我這裏不需要。”青年隨手將名片丟在地上,轉身而去。


    “真是有什麽樣的老板,就有什麽樣的員工。”


    “你講哪樣?”兩個跟班圍了上來。


    “怎麽,想幹架嗎?”張劍鋒順手把腰帶抽了出來捏在手上,打架他可沒怕過誰,隨時準備開幹。


    青年扒開兩人走了過來,囂張地笑了起來。


    “文明社會,我是不會動手,不過我已經記住你了。”然後帶著跟班走進辦公室,張劍鋒隻好駕著他寶馬離開了。


    樓上的窗口透出兩隻陰狠的眼睛,王凱威十幾歲便出來混社會,大哥們為爭地盤,或為給地產公司當打手搶地皮,死的死,坐牢的坐牢,換了一個又一個,幾年下來他在這一帶也是小有威名。尤其這幾年風頭更甚往日,姐夫當上青山縣青山鎮鎮長之後,很多地產商都找他做幫手,試圖與姐夫搞好關係,更重要的是為了接近姐夫的堂哥青山縣長。姐夫為了不讓他整天打打殺殺,給他一些項目做一級開發商,搞搞拆遷,整整地皮再轉手賣出去賺差價,說白了就是地產掮客。


    各種關係在裏頭,幾乎一本萬利,日子過得要多滋潤有多滋潤。要不是姐夫講現在形勢不好,三令五申要他收手,他今天早出手了,什麽時候受過這鳥氣,看到張劍鋒開一輛黑色無牌寶馬x6,他有些摸不準底細,就搖掏出手機給姐夫查誌打了個電話。


    “姐夫,今天有個小子來找事,你幫我收拾一下。”


    “你不惹別人都不錯,誰敢惹你啊?”


    “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叫金鼎......建築工程公司,開一輛無牌黑色x6,搞不清底細,隻能你出手啦。”


    “你不知道現在什麽時候嗎?”


    “行政打擊比我出手好,你是想我出手呢,還是要告訴我姐你養金絲雀?”


    “行了,淨給我惹事,我來處理吧。”


    “那我一會兒在監控上截個圖給你發過去。”


    事情辦妥,王凱威心情大好對跟班小弟招唿一聲。


    “走,去東南櫻花,我請客。”


    “謝威哥!”


    “威哥威武!”


    夜晚,查誌有些疲憊地來到濱江苑,這裏寄養他的小貓咪,名為幹女兒,實際上兩人早就躺在了一起幹那苟且之事。小貓咪雖然是個貪玩的小太妹,借他之威在外麵當起了大姐大,但總比家中人老珠黃的母老虎跟到處惹事生非的小舅子讓人省心得多。


    堂兄扶他上位當這個鎮長,隻是為了讓自己為他代言,與這些商人周旋,撈取政績,他很愛惜自己的羽毛,若有一天自己玩火燒身,他不見得會出手相救。


    查誌雖無大才,但終究不是笨人,整天遊走於灰暗地帶難免提心吊膽,還得應付各路妖魔,作為縣中心鎮鎮長,看似風光無限,實則是個心累的活。更何況家裏還有兩個討債鬼,小貓咪雖性格乖張,在他眼裏卻是一種可愛,每當他來到這溫柔窩,總能煩惱盡消,精力勃發。可今日王凱威這小子竟然要他利用行政手段幹擾一家不知底細的公司正常經營,著實令他有些頭疼,髒辮女孩使出渾身解數,也沒令他有所反應。


    “幹爹,今天遇上順心事啦,講出來魏玲為你分憂。”


    “哎,你一個女孩子,不便摻和進來。”


    查誌將王凱威托他的事講了一遍,魏玲趴在他胸膛畫著圈圈,嫵媚道。


    “你不方便的事,不如交給我,至少可以為你查查他的底。”


    查誌將照片給魏玲看,她馬上兩眼放光。


    “是他。”


    “你認識?”


    魏玲將自己與張劍鋒在校園相撞的事向查誌講了一遍,當然省去了被抓胸那部分。心想:小子,姑奶奶的胸也是你該抓的?看我不收拾你。


    “幹爹,這事就交給我吧,我也想為你分憂嘛。”


    “好,那你自己小心些。”


    查誌心事已解決,他雄風大展,兩個狼狽為奸幹起苟且之事。


    魏玲在手下小弟的幫助下,第二天傍晚便在金鼎辦公樓下堵住了張劍鋒,她今天依舊紮著髒辮,隻是換了身短袖配短裙,她本身有幾分姿色,加上今天的裝扮倒有幾分清新可人的模樣。


    “那天謝謝你救了我,我當時態度不太好,今天特意來請你去k歌,不知可否賞光?”


    “看你早有準備,拂了你的好意恐怕我難以脫身!”


    “我有那麽嚇人嗎?”


    魏玲說著還左右扭扭身子,兩隻水袋隨著身子無節奏地晃動起來,張劍鋒暗歎:現在的孩子都這麽成熟嗎?


    “上車吧。”


    “你還挺有錢哈,去酒吧街吧,包廂已經定好。”


    魏玲用手摩挲著駕駛前台,露出了貪婪的眼神,更加肯定了她的計劃,獵物已經靠近,她得加大誘惑,耐心等待。


    “你對自己很有信心啊。”


    “那是,自信的女人最美麗不是嗎?”


    “嗬嗬。”這大膽程度嚇得張劍鋒不敢接話了。


    十分鍾後,張劍鋒將車在街口停下,便在她的帶領下,走進ktv的一個包廂,兩個人就在不大不小的包廂坐了下來。


    “你先坐一下,我叫服務員上酒,來些拚盤。“


    魏玲說完就走了出去,向在包廂外的小弟交待任務,張劍鋒把外套解下來找個高處掛了起來。服務員給他們端來吃食和啤酒,為他們打開了設備。兩人邊喝酒邊k歌,她在那又唱又跳的,尋找機會下手,搞了半天,張劍鋒一直未離開沙發,小弟在成人店買的藥一直沒機會放進去,她就來找到張劍鋒玩起了猜拳遊戲,想要灌醉他。可惜手氣不太好。輸得她都有些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再講張劍鋒的酒量也不是蓋的。


    就在這場拉鋸戰中苦不堪言的時候,張劍鋒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張劍鋒拿著電話往外麵走,魏玲趕快將藥丸捏碎撒進了張劍鋒酒杯中,端起來搖均勻。顏如玉見張劍鋒這麽晚不迴家,打電話來詢問。張劍鋒告訴妻子自己在陪朋友在外麵唱歌,晚些迴去,叫她自己先吃飯。


    接完電話後,張劍鋒還去衛生間放鬆了一下才迴到包廂,見到張劍鋒她很興奮,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可張劍鋒還未坐定,她的電話也響了起來,魏玲一看電話拿起手機就往外走。查誌見她很長時間沒有迴電,就打電話詢問事情進展。魏玲向查誌匯報了自己的計劃和事情進展,掛斷電話後她也去廁所放水,喝啤酒就是這樣。


    在她迴來前,張劍鋒已經將兩隻杯中酒水倒在一起又分成了兩杯,今天的宴請太過蹊蹺,他不相信魏玲很快忘記之前的不快,還專門找來答謝,反常必有妖,不得不防。種子已經種下,魏玲掛著笑意地迴來等著收果實。


    張劍鋒假意在唱歌,見她喝下酒後沒明顯反映,才端起酒杯喝了下去,一首歌剛唱完,他就覺得不對勁,腹中猶如一團火在燒,他意識到酒中有問題,迴頭一看,對方已經在沙發上打滾,滿臉通紅,在苦苦忍受。此時的魏玲心裏暗自叫苦,她還沒搞明白是怎麽迴事,她本就不是什麽良家婦女,行為檢點之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泄火。


    魏玲掙紮著起來去解張劍鋒的腰帶,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張劍鋒此刻對她恨得牙癢,也沒跟她客氣,直接將她翻了過來,讓她趴在沙發上,包廂內響起了愛的交響曲。 張劍鋒知道她在酒中做了手腳,毫無憐憫之心,不客氣蹂躪起來,捏得魏玲嗷嗷叫。半小時左右,外麵的小弟看見張劍鋒都出來了,還不見魏玲,跑進去遭了一頓臭罵。


    “你們幾個是死人啊!”


    “姐,你不是講給我們信號,我們也沒聽到啊?”


    “那麽大動靜你們聽......明天得去醫院看。”


    魏玲吼完還得去吧台結賬,真是賠了自己還折兵啊。除了迴去找查誌商量別無他法。魏玲迴去後,輕描淡寫的向查誌講自己在張劍鋒那裏受了委屈,查誌聽了氣得七竅冒煙,除了用一定會嚴懲張劍鋒來安慰她,便是一臉嫌棄,自己的領地被人撒了一泡尿,你講惡心不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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