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張劍鋒頭痛欲裂,她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不算大的雙人床上,枕頭上還有香水的味道,他突然意識到什麽,揭開被子一看,我靠,空無一物。他四下搜尋,床頭立著慕雲霄的照片,他暗叫糟糕,該怎麽麵對?還是先解決眼下狀況吧。


    張劍鋒找了塊枕係在腰間,走了出來,看見慕雲霄正在廚房做早餐。


    “霄霄,我衣服呢,幫我拿一下。”


    慕雲霄看他那“中間圍點樹皮”的滑稽樣。笑了起來。


    “在烘幹房,我去給你拿。”


    慕雲霄把衣物取迴來遞給他,他接過衣物,將她往外趕,準備穿衣服。


    “嘁,又不是沒見過。”


    “要不再進來看一遍。”張劍鋒故意將圍在腰間枕巾掀起一角挑逗道。


    “看你妹。”慕雲霄臉紅紅的啐他一口。


    “你可不就是我妹嗎?”


    張劍鋒拉著慕雲霄的小手,想往他懷裏帶,慕雲霄笑著推了張劍鋒一下。


    “死相,廚房火還在開著呢?!”


    張劍鋒穿好衣服後,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慕雲霄忙活,思量著該怎麽開口。


    “坐那邊去吧,煎蛋一會兒就好。”


    “真賢惠,以前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吃到你做的東西。”


    “那從現在起,可以想想。”


    “對,是得想想。”考慮良久,張劍鋒還是覺得坦誠相待對彼此都好,開口說道。


    “對不起,霄霄,我已經結婚。”


    十幾年未見,慕雲霄心裏早已有所準備,親耳聽到還是有些難過。


    “幹嘛,我又沒講要你負責。”


    “我不是怕負責,隻是怕耽誤你。”


    “真覺得歉意,吃完飯陪我去菜市場買菜。”慕雲霄也知道他們在一起沒什麽可能,就當昨晚隻是一場夢而已。


    “買菜?春城的著名主持人帶個陌生男人買菜,我怕被當眾圍攻啊?”


    “有那麽誇張?我出門化裝一下嘍。”聽到張劍鋒這樣講,慕雲霄還是相當開心的。


    兩人吃完早餐後,慕雲霄戴上帽子和墨鏡,還特意把帽沿拉得很低才出門。慕雲霄很興奮,她這個仙女極少食得人間煙火,今天終於有機會體會一個家庭主婦的日常生活,對她來講卻很親切。兩人一路,一路買,買什麽不重要。買的是心情。


    “還差一樣東西。”


    “你想開店啊,還買什麽?”看著兩手全提的是菜,張劍鋒驚訝的問道。


    “昨天你送我的花被雨淋壞了,你重新給我買一束。”張劍鋒把她帶到一個賣菜苔的阿姨籮筐前,買了一把菜苔,從上麵摘了一朵菜苔別在她耳朵上。慕雲霄大為不爽,悠悠開口道。


    “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不行,你得補償。”


    “挺好看,還怎樣你才滿意?”


    “反正你也不用迴去工作,陪我出去旅遊,你自己也散散心。”慕雲霄想趁此機會談一場戀愛,填補這些年的情感空白,就算沒有結果。權當度蜜月了,給這段情緣做個了結。


    “去哪裏,你不用上班嗎?”


    “這種無情無義的地方,我幹嘛要迴去。”


    張劍鋒心想,是啊,無情無義的地方有什麽值得留戀的呢?


    “我打個電話,把事情交接一下我們就出發。”


    “好,迴去就出發。”


    張劍鋒給吳毅打了個電話,說自己還有些需要處理,叫他先安排人頂替一下,自己過幾天就迴去交接。兩人迴去把東西碼在冰箱裏後,慕雲霄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酒店提車。慕雲霄想去開地的小寶馬,被張劍鋒勸住了。


    “開我的車吧,反正被趕出來了,臨行前放點血。”


    “夠狠的你。”


    兩人坐上車後,張劍鋒問道:“我們第一站去哪裏?”


    “去麗江吧。”


    “別人去找豔遇。我們去幹嘛?”


    “尋找失落的愛情。”


    慕雲霄說罷,兩人踏上尋愛之旅,自駕遊嘛,一路走走停停,待到麗江古城夜幕已至。整個古城燈火輝煌,吸引著前來遊覽的旅人。


    兩人找個旅社住下後,找個火鍋店吃頓火鍋熱乎一下,年剛過完遊人跟這天氣一樣還有些冷清。吃完後,慕雲霄牽起張劍鋒的手,走在古城內的石板路上,霓虹燈光撒在兩人身上,看起來倒像逛夜市的戀人。跨過大石橋,來到音樂酒吧喝著調和酒,聽著小城歌手唱著不知名的歌謠。遠行的人,懷著漂泊的心四處流浪。無處安放的心依然躁動,各懷心事的兩人又迴到了旅店。


    迴到族店後,遠離紛繁與嘲雜,張劍鋒依然在思索為何自己的事情會鬧得沸沸揚揚,慕雲霄則在浴室裏洗澡。正當張劍鋒想得出神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找了半天,才在慕雲霄提包裏找到手機。張劍鋒一看電話顯示,急忙拿著電話跑過去衛生間,敲門喊道。


    “霄霄,你媽媽的電話。”


    “啊,給我。”慕雲霄把浴室門打開一條縫,張劍鋒看見美人出浴,眼睛都直了。她白了張劍鋒一眼道。


    “起開,一雙色眼。還沒看夠?”


    “百看不厭。”


    “不要講話。”慕雲霄順手把門拉上,接聽了電話。


    “霄霄,幹什麽呢,半天才接電話?”


    “我在洗澡呢!”


    “明天你準備一下,你孫阿姨給你介紹了一個對象,你去看看。”


    “媽,怎麽又安排相親,你就這麽著急把我嫁出去嗎?”


    “你都三十好幾了,再晚連生孩子都危險了。”


    “我有男朋友了。”


    “什麽?誰啊?什麽時候帶迴來看看。”


    “你別把人給嚇跑,以後再說。掛了,我還沒洗好呢?”


    掛斷電話,她舒了一口氣,總算把母親打發了,可這隻是暫時的。張劍鋒不可能和她去見家長,他也不可能天天陪著她。母親的話卻像長了根似的在她腦袋裏揮之不去。是不是自己隻要有孩子,這些事就可以省了呢?有個孩子陪著也挺好,畢竟自己已不再年輕,覺得這事還得趁早。不如......怎樣才能不讓他察覺,她可不想成為破壞別人家庭的插足者。披著浴巾出來後慕雲霄讓張劍鋒進去洗澡,到處瞅了一下,景區介紹卡片上的曲別針讓她眼前一高,她把曲別針扳直後在旅店提供的廉價避淨套上密密麻麻地紮了一些洞。等張劍鋒出來後,慕雲霄熱情地向對方探索起來,還主動給它穿上小雨衣後,開始原始的運動。


    第二天早上,兩人牽手走過新華大街,兩邊是光禿禿的柳枝讓古城更顯古老。走過石橋後,看到小橋流水般的江南風景,沿岸都是各種餐廳,各家用各種花卉盆景裝點,整個一條巷子看去就猶如一個大花園。順著彎彎曲曲的流水,跨過一座小橋來到一家過橋米線店,雖然橋有些短,店的選址還是別有含義的。在等米線的工夫,慕雲霄給張劍鋒講起了過橋米線的故事。


    相傳古時候,有個書生在湖邊讀書,經常忘了吃飯,妻子心疼他,就煮米線給他送去,從家到湖要經過一座橋,距離有熱遠,每次送到米線都涼了,聰慧的妻子就在湯裏加上豬油,油星子漂在上麵形成一層膜。保住了溫度,這種方法就流傳開來,從此就有了過橋米線,老板端上來後,她把肉都往張劍鋒碗裏夾,挑了一筷子米成住張劍鋒嘴裏送,他幸福地事笑納了。


    “你不會是想當故事裏的小媳婦吧?”


    “就是想,也要看你給不給機會?”


    慕雲霄一句話弄得張劍鋒不敢接話,看他一臉尷尬的樣子,慕雲霄無奈一笑。


    “你這人一點不經逗,我跟你開玩笑的。”


    兩人吃完後,繼續遊覽古鎮風景,品味風土人情,古鎮裏有很多開放特色服飾和小飾品商店,慕雲霄很是新奇,一家一家的逛,一樣一樣地試,張劍鋒不想敗了她的興致,隻好裝著饒有興趣的樣子陪她逛下去。在經過一家泥塑店時,慕雲霄吵著要進去做一個紀念品,張劍鋒也隻能緊隨其後。跟著興衝衝調水、和泥,在轉盤上玩起了泥巴,張劍鋒沒那個興趣,四處觀看店裏陳設的展品。慕雲霄轉了幾次都沒有成型。


    “你倒是過來幫忙啊?” 張劍鋒看轉盤上一堆稀泥,用工具將它刮了下來,再加些幹沙拌了起來。


    “爛泥扶不上牆。”


    “說誰呢?”


    “說它,我說它。”


    待泥土拌得有黏性後,張劍鋒捏了比拳頭稍大的一團放在轉盤上,學著其他人將雙手沾上水扶在泥坯上給泥塑形,慕雲霄有樣學樣的加入其中,玩得不亦唿,等到差不多之後,他兩根手指往泥坯中間一豎,手指隨著泥胚的轉動不斷往下鑽,慕雲霄則幫忙用手不斷往他手上加水,中間空間越來越大,邊上越來越高。差不多有馬克杯大小,弄好裏麵,張劍鋒將外麵再塑一下,一個杯子雛形就呈現出來,然後用很泥土捏了一個手環黏在上,慕雲霄如法炮製,在別一側也捏了一個手環。


    “一個杯子,兩個手把不太好看吧。”


    “它也有我的功勞,想把它變成什麽樣那是我的事。”


    張劍鋒不再言語,慕雲霄將坯型交給店主燒製,兩人又去木府忠義祠堂逛了一圈,迴來取上杯子後,踏上了去大理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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