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張建鋒接到母親分配的任務。父母會到李朗家幫忙,謝青羽跑去找同學玩了,就剩張劍鋒一個人在家,母親就說一個人懶得做飯,就去送禮吃酒席。張劍鋒也想四處轉轉,放鬆一下心情。十點過了,估摸著已開席張劍鋒才悠哉悠哉的走去。


    農村辦酒席就是熱鬧,不像城裏到酒店吃一頓就散了。村子附近的人都會來幫忙操辦酒席事宜。支持家具,出人出力。從備席到結束一般得三天時間,熱鬧得很。


    張劍鋒十多年未迴鄉,年輕人沒有多少認識,年長的沒有人不認識他。剛去收禮台簽到送禮,等待管事安排入席,在門口幫忙洗菜洗碗的婦女就認出了他。龍家寡婦樓蘭就扯著嗓門道:“哎,張家的小子迴來了!”


    經她嗓門一喊,張劍鋒感覺自己就像動物園裏的猴子,遭眾人圍觀,大家開始議論。


    “不是坐牢了嗎?”


    “聽說把人弄死了。”


    “勞改犯也好意思出來溜達。”張劍鋒一聽這話變了味,母親在旁邊有些難堪,頓時有些火大。


    “嗬嗬,迴來了,嬸嬸。”麵對從小熟悉的人張劍鋒不好翻臉,隻好應付道。


    “哎,你三十好幾了還不結婚啊?像你這麽大的人,孩子都有了好幾個了。”樓蘭故意調笑他。


    “不著急,緣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嘛。”今張劍鋒有點疲於應付。


    “是不打算結婚,還是身體有問題啊?”樓蘭故意刁難,笑得花枝亂墜。


    毒婦嘴黃蜂尾啊,都他媽一樣的毒。老子正想找個人鎮鎮場子呢,你卻看熱鬧不嫌事大,在這裏到處點火。麵對如此挑釁,礙於對方輩分,張劍鋒不好發難,心裏難免發堵。母親謝芬實在看不過去,怒道:“樓蘭,你的嘴跟你名字一樣爛。做長輩的沒臉沒皮的對晚輩發難,我兒子還沒找對象呢,你不要敗壞他的名聲哈。”


    母親的聲音讓他內心稍有平靜,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啊?張劍鋒忙道:“媽,你不要生氣。蘭嬸開玩笑呢。”隨即對樓蘭挑釁說:“ 蘭嬸, 我身體行不行?晚上叫你侄女來試一下,你想知道的話你們交流一下不就知道了。”張劍鋒心想,不能開你的玩笑,還不能開你侄女的玩笑嗎?


    “嘿,你這小子以前挺老實的,現在不老實了啊。”麵對張劍鋒的迴擊,樓蘭有些意外,心想今天可不能丟了麵子。


    “我一直挺老實呀!可老實人沒理由老是被臉皮厚的人欺負吧!再說蘭嬸對我實在太過好奇,我不能不滿足你的好奇心是吧蘭嬸?”


    張劍鋒越說越得意,其他婦女忍聲低笑,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誰也沒有插嘴阻攔。


    “臭小子, 誰對你感興趣!”看張劍鋒一臉得意樣。被一個晚輩當眾說自己厚臉皮,樓蘭氣急脫口而出。瞬間發現自己失言了。冷哼一聲轉身扭著籮兜屁股走了。


    “哈哈,蘭嬸,記得今天晚上哈,過時不候哦!”看著樓蘭離開的背影,張劍鋒手作喇叭狀喊道。


    看到村裏的毒嘴吃癟的樣子,惹得那些婦女開懷大笑,對謝芬道:“你兒子嘴皮子越來越利索了,將來一定有出息啊。”


    謝芬心裏高興卻道:“哪有,他也是被逼急了。”


    村裏的老光棍趙好仁看著樓蘭走遠,忙賠禮:“老嫂子,樓蘭這個人就是嘴不好,我也有些受不了她那張碎嘴,但她其實心不壞,你別放心上。”


    “趙好仁,你對她了解倒是很深哦,裏裏外外都了解了吧,哈哈。”村裏人知道他在追求樓蘭,哄笑起來。


    “好仁叔,你既然了解她的苦處,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幫她解決嘛!”張劍鋒也來湊熱鬧。


    “人都走遠了,你還不把握機會!”


    “你小子對我胃口。”張劍鋒教訓了樓蘭,給他創造了趁虛而入的機會。“改天請你喝酒。”


    “喝酒就算了,要喝就喝你倆的喜酒,加油啊,好仁叔。”張劍鋒手握拳頭做加油狀調笑說。


    “就這樣說定了,我先走了。”看他急切的樣子,大家哄笑開來,好事者對他喊道:“好仁,今晚樓蘭要改口叫你好人啦。”又引來大家一陣哄笑。


    農村的生活就是這樣簡單,在家除了勞作就是吵吵鬧鬧,說說笑笑,鄰裏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多少矛盾都在說說笑笑中化解。十幾年沒有聽到這樣爽朗的笑聲,這種氛圍讓張劍鋒一直緊張的心境得以放鬆,讓他漸漸失神,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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