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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螎等了數日,遲遲不見林世珺將人送迴,這心裏終究是放心不下,就去澤州跑了一趟。透過那扇半掩著的門扉,見她半抱著笸籮,嬉笑的拿小米喂著幾隻雞仔。


    林世珺揮著鋤頭,在一旁挖著菜地,時不時的同她逗笑起,說這院中該種些什麽。


    齊融看了半晌,暗歎一聲,雙手背在身後,搖搖頭走掉:“什麽受了驚嚇?都是無稽之談,這女大就是不中留。”合夥和那小情郎騙他,不清不白的跟人家在一處。


    齊融雖然心有不滿,但見她那般開心,便也放心下來。


    初次聽說她遭了算計,險些被人侮辱,驚魂未定羞憤欲死。他氣憤之餘更多的是擔心。


    林世珺說她,現在無顏麵對父母,也怕父母得知真相會傷心。可若是歸家,大家若裝作不知,也不好言勸,隻怕無人開解,她自己想不開尋了短見。齊螎原本不信,可收到了鍾家那意味不明的來信,就不得不信。


    那孩子,他了解。他隻能由著讓林世珺照顧著,畢竟是以後的夫家。


    齊融苦熬了這些日子,來看了一眼,才徹底心安,瞧這是高興著呢。


    他有點後悔,就該一及笄就將她嫁出去,也省得她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跟著林世珺。這也都怪他,應下了鍾家那樁婚事,不然他們早就成親了,好在鍾家取消了這樁媒妁之約。


    瞧著高興就好,高興就好,他還可真怕,那孩子受了刺激想不開。


    齊融知道現在不是出去的時候,隻遠遠的瞧了一會,便滿意的離去。


    是該迴家張羅著辦婚禮了,熱鬧不熱鬧,總是要過了明麵才行啊。


    “哎……少撒點米,小雞雞嗉子小,等會兒都給你喂的撐死了,看你怎麽辦。”


    齊靜言聽聞,忙從地上抓了兩把米起來:“它們怎麽這麽笨?難道不知饑飽嗎?”


    “它還小嘛,等它長大了就知道了。每次要少喂,喂個七八分飽就好,每天多喂幾次就好了。”


    齊靜言坐在旁邊的小馬紮上,擔憂道:“哎呀,它們這麽小一點,我得等到什麽時候,它們才能長大呀?”


    林世珺停下鋤頭,擦著額間的汗:“你這是等不上吃雞蛋了,哈哈哈,不過是轉眼間的事兒,你想想昭杏,生下來才那麽大點,可一轉眼都半人高了。”


    齊靜言想到了林昭杏,是啊,真的是轉眼之間,原先她抱著都覺的小的人,轉眼就長的抱不動了。


    “哎,也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長命百歲?”


    時間一晃已經四月底了,離那件事也過去了將近兩個多月,開始的鬧別扭,到現在的釋然,她有時想想,覺得那並沒有什麽。其實……看開就是一瞬間的事。


    她很喜歡,現在的日子,甚至有些樂此不疲,做飯砍柴布置院子。


    兩個人還活泥,做土胚子,在院門口蓋了一個小小的狗窩,真好。


    “你別想了,快給我遞口水,渴了。”林世珺招唿道,見她轉身去屋裏取水,他神色有些黯然,實在不願想起,兒子同他一道赴死的決絕。那孩子啊,不會長命百歲了,已同那場大火焚燒殆盡。隻盼他來世投胎,不要在吃苦就好。


    林世珺接過水碗喝了幾口:“餓了沒?都中午了,我去給你做飯。”


    齊靜言看了看日頭,快午時了,有些曬:“我去煮飯吧,你快迴來歇會兒。”


    林世珺將空碗遞給了她:“行,你去煮飯,我感覺今天會下雨。我得趕快把剩下的這幾分地刨出來,把種子種好,春雨一澆,這菜我們就能吃上了。”


    齊靜言顯然不信:“可得了吧,這麽大的太陽,哪裏會下雨?”


    林世珺看她蹦蹦跳跳的去抱柴迴屋,笑著搖搖頭,扯著領口擦了擦額頭的汗,不會錯的,這風裏帶著的土腥氣,今天一定會有雨。


    不一會,吃飯的時候就下起了雨。


    齊靜言歎道:“果然下雨了?”


    二人吃完飯,便順著房簷迴到正屋。自打天暖了起來,他們就從廚房的炕上,搬迴了主屋的床上。


    眼看下午兩個人是不能在院子裏忙活了,林世珺便拿起了書,坐在書桌前看了起來。每天飯後看半個時辰的書,再睡半個時辰的午覺,是他近些年養成的習慣。


    可齊靜言一到了下雨天,就尤愛門窗大開,裹著被子躺在床上聽雨聲,但下雨天總是很冷,尤其開了門窗就更冷,她一個人暖不熱被子,便纏著他來暖床,陪她聽雨。


    齊靜言就坐在書桌上,雙腳直晃悠的煩著他,突然覺得額頭濕潤,一抬頭就見豆大的雨滴落入眼中。


    “啊……,漏雨了。”


    林世珺拿著洗筆的瓷缸接上,不一會兒漏雨的地方增加了,兩個了手腕腳亂的拿盆碗去接,罐子放在漏雨的窟窿下,齊靜言蒙著被縮在床上,看著擺了一家的瓦瓦罐罐。


    齊靜言笑了起來:“你看多像我們成婚那時候住的屋子,不大一間房,還總是漏雨。”


    林世珺苦笑的點頭,像是挺像的,隻是沒想到這屋子也漏,拿起自己手中的那本書,坐在床畔,接著看。


    澤州下的第一場春雨,便勢頭十足。


    前世的這一年,雨水充沛,夜雨也比較多。那時林世珺白日裏要上山做工,累的厲害,可他入睡極難,還保留著以前當公子哥的壞毛病,一點響動都聽不得。


    而齊靜言懷著孩子,本就睡不踏實,為了讓他能睡個好覺,她會雙手捂著他的耳朵,讓他睡。卻不知她的手一捂上來,那如擂鼓的心跳聲就在耳邊響起,比雨聲還大。


    左右他睡不著,就會迴身抱著她,嗬著雨聲,給她唱京中的小曲。


    當時住的那間屋子是茅草蓋的頂,瞧著是修好了,可一下雨,指不定哪裏又給踩漏了。修了幾迴,反倒更嚴重了,還被房東罵了幾次,幹脆就不修了。


    齊靜言無所事事的扣著腳趾,突然側眸看他:“給我唱歌吧,我想聽。”


    他放下手裏的書:“是不是嫌吵,要不我上屋頂去修一下。”


    她忙搖頭:“這麽大雨呢,你別摔著,等天晴了再修吧。”


    “那我給你唱曲吧。”


    “嗯。”


    少年清脆的嗓音,手指輕叩著床,一下一下,合著雨聲,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一曲罷。


    他望著她問還聽嗎?她迴望著他,手指原本跟著和的拍子也停了下來。


    兩個人視線相碰,不知怎麽就對到了一處去,一瞬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柔膩又纏綿。林世珺想到那些糾纏的夜晚,手向前一撈就將她束在懷中,額頭抵著額頭,鼻尖對著鼻尖。


    而齊靜言,此刻也有那麽些心神蕩漾,被他緊緊的壓著的時候,被他健碩有力的四肢禁錮著,總覺得心像是要飄起來一樣。


    一時間,意亂情迷。


    隻聽一陣敲門聲,砰砰砰的喊道。


    “大哥,大哥你在不在?”


    屋外雨聲淅瀝,屋中曖昧聲沉,全讓這急促的叫喊聲打斷了。二人恍然迴過神來,衣衫半褪撕滾到一處,她身段勾人躺在紅被上一臉潮紅的望著他,他亦貪戀著手中的柔膩,水眸蕩蕩的迴望她。


    明明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局麵,二人眸中卻一瞬間,有了絲清明,俱是被眼前這一番景色,震懾到,慌亂的分開。


    齊靜言裹緊衣衫,踢了他一腳,讓他下去開門。


    林世珺不情不願的站起身,披上外套,大為惋惜,迴眸看了她一眼,似是在問:“一會兒,我們還可以嗎?”


    齊靜言一瞬是明了他那潛台詞,但還是尷尬的避了開來。


    心中亂成一片,她在胡思亂想什麽?怎麽能稀裏糊塗的又睡到一處去呢。


    林世珺開門,看見林歡一身小廝裝扮,全身濕透,發絲貼在臉上,站在門前,雖然攪和了他的好事,讓他心有不甘。但還是讓他趕忙進來,甚至有些擔心的嘮叨起來。


    “你這是怎麽迴事,下這麽大的雨還跑迴來來,淋病了怎麽辦。”


    林歡擦著額頭的雨,看著大哥鐵青的臉,在看大嫂站在地下的背影,還有那大白天床上放下的簾帳。


    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麽。


    “大哥?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啊,那我走了。”


    林世珺一把扯住少年,迴頭看那床帳欲蓋彌彰的晃著,他心想這丫頭心虛什麽呢?


    床上又沒什麽,讓她這麽一弄,好像是有什麽似的。


    “臭小子說什麽呢?這麽大的雨,你上哪去,快給我進來坐好,把哥的幹衣服換上,讓你嫂子去給你煮碗薑湯。”


    齊靜言整理好衣衫,轉身走了過來:“歡弟來了,快坐著,我去給你煮薑湯來。”


    林歡連連擺手,想阻攔她,又不敢伸手拉,隻是局促的推辭:“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勞煩嫂子,我自己去煮就行。”


    林世珺一想到林歡被打死的模樣,眼睛就忍不住一酸,瞧他這樣子,還同當年一樣局促,便拉著他坐下來。


    “讓你嫂子去就行,你快坐下,和哥說一說這趟差事,做的怎麽樣了。”


    齊靜言去裏間拿了一身林世珺的衣服,放下笑著說:“歡弟你先換了衣服,在同你哥聊吧。從哪裏趕過來的,怎麽淋的這麽濕,餓了嗎?”


    林歡立刻站了起來,臉張得通紅,一個手撓著頭:“有勞嫂子,不不……不,不餓。”


    “可吃飯了?”


    “沒吃。”


    “沒吃還不餓,竟說瞎話。”齊靜言推門,穿過廊下去了廚房。


    林世珺拍了拍他的後脖子:“臭小子,快去換衣服。”


    林歡有些煩躁,他明明和其他姑娘也不這樣,可一見了嫂子,總覺得不好意思,許是心裏敬重大哥,對嫂子就多了幾分敬重,也不由的添了幾分局促。


    “哎呦,大哥真是醋壇子,我這不是沒跟年輕姑娘說過話。沒經驗,一時和嫂子說兩句話緊張嗎,這你也生氣,小氣鬼。”


    ……林世珺想,就你這八婆還沒有和姑娘說話的經驗,說出來誰信。


    “說什麽,幾月不見,你這是欠打了?”


    林歡脫著濕衣服,拿幹爽的布子,將自己擦了一把,麻利的穿上了幹衣服,擦著頭發。


    “嘿嘿~聽你說賣了陵川的房子,我還有點擔心。一見你們這樣,我到是安心了不少。大哥你可真有福氣,能討這麽好看的姑娘做媳婦。”


    林世珺笑著搖頭:“傻樣,過幾年也給你討個媳婦。”


    “真的?大哥你可別騙我,果真跟著大哥就是沒錯。”林歡先頭有些不信,後來又喜不自抑。


    林世珺瞧他那高興眼,就想起他的前世,不過因他的一飯之恩,就跟了他一輩子,還空空搭上了一條性命。


    他死前說的那些話,讓他午夜夢迴也時時想起。


    大哥……我林歡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這是我的命……大哥莫要難過,隻是這一輩子太短了,以後……以後不能再跟著大哥了。


    林世珺上去抱了抱那瘦弱的少年,這一次定要護他一世周全,他拍了拍他的肩問。


    “事情辦的怎麽樣。”


    林歡不太適應林世珺這樣,身子僵硬,直到他鬆開手,轉身打開門,鬼鬼祟祟的瞧了瞧,迴頭有些幽怨的看著他。


    “你就知道,問我事情辦的怎麽樣了。娶媳婦這麽大事,都不叫我,就算你們悄摸的把事辦了,那我好歹也是鑒證這樁婚事的人啊?你們怎麽能不叫我。大哥……你太讓我傷心了。”


    林世珺上次才同他說,要買了房子娶齊靜言過門。許是瞧見了齊靜言,誤會了他們已然成親,見他酸溜溜的抱怨道,他笑了起來。


    “大婚的時候,哪能忘了你。你可是哥唯一的親人,少了誰也不能少了你。”


    林歡這一聽更懵了,指了指門外,又指了指床,又指了指他:“那……那,你們這是什麽情況?哥…哥……這於理不合?”


    林世珺無奈的苦笑著:“行了,你也別猜了,迴頭我說給你聽,你先跟我說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林歡這顆八卦之魂哪能壓抑得住,急道:“到底有什麽隱情啊?你現在就說給我聽吧?”


    ……林世珺知他那性子,便搪塞道:“齊縣令三番五次推脫,鍾也定不下成親的日子。所以你哥我就來了,一招釜底抽薪,但這事兒,你可不能傳出去。”


    林歡眸光一亮,顯然這個答案正中他的下懷,雙手捂著嘴巴:“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


    ……


    這個大嘴巴,什麽話都能信,唯有這句話,絕對不能信。


    “真的不能說出去,不然成不了親,就賴你。”


    林歡嚴肅的點了點頭,再次捂上嘴巴:“我保證,不說出去。”言罷,還忍不住的偷笑了兩聲,似乎得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


    “閑言少敘,你快說說陽城那邊什麽情況。”


    林歡從濕衣服中,翻出一包油紙封好的包裹遞給了他,那包裹大概有三寸厚。


    “偷來的地契都在這呢,還些沒更名的,我就拿迴來了。那些更了名的鋪子,沒拿,實在是太多了,拿不了,一個鋪子不光有地契、官府頒發的商契、許可契以及曆年繳稅的憑證,還有些雜七雜八的賣身契,實在是太多了。我就先挑了一些重要的,拿了迴來。”


    林世珺打開包裹一頁頁的翻了起來,這一摞大概有五間店鋪,林歡盡是挑些大的鋪子拿的,他消息通,知道那些鋪子生意好,便撿那些好的嘛,畢竟想進陽城縣,那怕死的趙縣令的府邸,還是有些難度的。


    林世珺翻看著,拿著這幾張紙,仿佛是抱著了會生財的聚寶盆:“你看了沒?還有幾家鋪子?那些地契都轉到了誰的名下?”


    林歡想了想:“當時時間緊,我沒來得及細數,主要還是識字太少,但是轉到別人名下的我查了,有十間。原本我想著把地契拿走就算了,咱鋪子沒了,起碼有塊地也能賣。可我發現呀,這值錢的還是鋪子,還有那些鋪子裏經商的人,一塊破地可不值什麽錢。其實那箱子裏地契也沒多少,但有好些賣身契,我粗粗的估計了一下,至少有百十來人,我還瞧見了,那八公鎮哪位周管事周寧的賣身契。”


    “什麽?他的也有?”


    林歡直接在從那一摞紙中,將那張周寧的賣身契翻了出來。


    “大哥有了這張契,這周寧是不幫咱也得幫了。”


    林世珺點了點頭,這周寧不過是給他出了幾個主意,便讓他小小的翻了局。若是能得到他的助力,拿下澤州這些店麵還真不是個問題。都說創業難,其實敗家子兒守業更難,他什麽也不懂啊,有個經驗足的人帶,總歸是好的。


    齊靜言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將一杯薑茶放在林世珺麵前,將一大碗薑茶遞給了林歡。


    “你也喝點兒驅驅寒,歡弟喝完薑茶就過廚房來。嫂子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哨子麵。”


    林歡點了點頭,待齊靜言出門去,便羨慕的說道:“哎呀,這有娘子的和沒娘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啊,有娘子可真好啊。”


    ……


    “可摸清了他家的防守?”


    林歡拍著胸口:“哥,你這個就放心吧,我已經摸了個門清。得虧哥你把著芍藥姑娘給趙公子拿下了,不然我還真混不進去。不過他家事這個防守是真邪乎,三天就換一次巡查的時間和路線。我這潛伏了這麽久,才有點機會,這單子都是我一張一張偷偷帶出來的。最近右眼皮一直在跳,心裏總覺得這麽幹下去,遲早會出事。反正查崗的時間和路線我已經摸清了,咱不如哪天找些人直接盜了,我看那陽城縣令就是隻知道吃喝的空架子。”


    林世珺一想到,賣身契裏連這麽厲害的人都有。那可見其他能在鋪子裏做事的人,多半也不是什麽自由身。想到他竟然,從沒有翻看過那箱子一次,就讓明叔拿了去,便有些悔不當初。


    “行,咱們籌謀籌謀,將那東西都盜出來。”


    屋外傳來齊靜言喊吃飯的聲音。林世珺便推著林歡:“快,你嫂子叫你吃飯了。”


    林歡起身去了廚房起,齊靜言給他撈了兩大碗麵:“不夠在跟嫂子說,嫂子在給你下。”


    林歡哈腰鞠躬,拿著碗筷,連連道謝:“夠了,夠了,嫂子手藝真好。”


    那客氣勁讓齊靜言有些不適應,她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將圍裙解下,進了裏屋,見林世珺看著一摞東西發呆,上去就踢了他一腳。


    “林歡那孩子吃飯,你不去陪著,坐在這兒幹什麽呢?”


    “怎麽?他那麽大個人吃飯,還要我看著?”


    齊靜言咂嘴,他怎麽就不明白,扯著他胳膊催促道:“你快去,他要是不夠,我再給他做。你要是不在,他可能吃不飽就不吃了,那孩子見外的很,一直都是。”


    “不去,什麽毛病,都是一家人了,還總取心,我還能總看著他呀,多餓上他幾次,他就不這麽見外了。”


    ……齊靜言無語:“快點去!”


    林世珺將桌上的紙,收到一個木匣子裏,放在屋中的暗格子中。


    齊靜言見他神神秘秘的不免好奇:“這什麽?你不是說這暗格子,以後藏銀子用嗎?”


    林世珺戳著她的眉心笑道:“你傻啊,這可不就是銀子嗎?一些鋪子的地契。”


    “奧,快去,再磨蹭一會兒,那孩子都吃完了。”


    果然,林世珺去廚房的時候,林歡正刷碗呢。


    “吃飽了嗎?”


    “嗯,吃好了,嫂子做這麵條可真合我胃口,還有一碗,哥你沒吃,吃點。”


    林世珺看著桌上放著的一碗麵,搖頭:“林歡啊,林歡你小子嘴上說,我是你唯一的親人,可心裏一直不這麽想吧。”


    “哥,瞧你這話說的。我什麽時候不這麽想了?”


    “就衝你吃飯時的見外樣,你這心裏,就沒把我們當過家人。”林世珺說這話,多半有前世的一些因素,自打他成了親,他就總這樣。


    ……林歡一下就懵了,他這才上門吃了第一頓飯,總不能太過分吧,怎麽就上升到“不是一家人”這種嚴肅的層麵了。


    “這……我吃就是了。”


    林歡在他的威逼下吃罷飯,突然想到:“對了哥,我差點忘了跟你說了,那地契易的主,不是別人,就是楊善。”


    “楊善?就是那天從趙喜一同來的那個人。”林世珺對楊善還是有印象的,操著一口京城口音,說話自帶分貴氣,倒是同趙喜來過幾次怡紅閣。


    林歡撓了撓頭,狀似無意的提到:“對,我總感覺是陽城縣令拖遝嚴重,導致地契遲遲沒批,讓楊善很不滿,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趙喜身上。”


    “看來,我們的快一點才行了。”


    “還有我聽趙喜說,那楊善是上麵空降的人,馬上就要在澤州上任了。”


    “什麽?”他隱約覺得,這地契易主的事,絕對不止林明一個人搞的鬼,但從未想過和京城的官沾了幹係。


    這楊善是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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