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要帶我們去哪?”


    楊慎醒過來,發現他和俞晚正躺在一處破廟裏。那個假扮成隴香酒樓老板娘的女人正盤腿閉目坐在一旁。


    “不想死最好別動其他心思。”


    似乎察覺到楊慎的動作,那人眼皮都不抬一下發出威脅。


    楊慎發現體內的氣息被鎖在了丹田內,外麵是一層異常強大的真氣堵塞住經脈,好在對身體行動並不影響。四下找了找,自己的包袱還在,劍丟了,應該是落在酒樓裏了。


    他剛才摸了下懷裏發現哀鴻匕首還在,見這女人傷勢不輕看有沒有可趁之機偷襲,結果剛準備行動就被看破。


    重新放迴哀鴻,拉起一旁尚處在昏迷中的俞晚。楊慎在她額頭上按揉幾下,又捏捏臉……不對,怎麽還沒醒?


    “前輩,我師妹怎麽迴事?!”楊慎有些慌了。


    “嗯?藥效應該到了才是……”那女人也有些摸不準,起身過來,一腳把礙事的楊慎踹開,把手搭在俞晚額頭上。


    “嘶!這丫頭怎麽體內這麽多雜亂的氣息?”


    “遭了,昏迷讓這些氣息失控,在她體內不受約束已經衝擊到百會、靈犀等大腦穴位,天柱、天通等脊柱大脈……再這樣下去說不得以後變個白癡都是好的,更有可能變個無知無覺的‘生死人’。”


    應花濃扶額皺眉,唉聲歎氣,一副無藥可救的樣子。


    “啊!你個老妖婆幹的蠢事!”楊慎關心則亂,沒注意其中漏洞。氣急敗壞,對著應花濃就是破口大罵,抽出哀鴻衝過來,被一腳踹飛陷進牆裏。


    “年輕人不要衝動嗎,老娘事先可不知道這丫頭身體情況。還有,你若是再惹惱我,她最後一點兒希望也沒有了。”


    楊慎聞言,趕忙把自己從牆裏“扣”出來,低聲下氣拍著馬屁:


    “仙子貌若天仙,菩薩心腸,手段非凡。定有對症之法,適才取笑於我。”


    “嗬嗬……我沒辦法。”


    楊慎:“……”


    應花濃淡淡一笑:“其實還好,我已將她體內氣息盡數封印,隻是目前無法醒來,隻能維係在這樣的狀態。”


    接著不懷好意道:


    “她這種情況十分複雜,隻有我一位長輩有處理的經驗。所以……我們必須要先去她那裏。”


    應花濃半真半假撒了個謊。其實她完全可以把俞晚體內的氣息消除一空,這樣俞晚自然就能恢複如初,隻是楊慎不是宗師他不知道有這些手段。


    這兩個小家夥不安分,不如找個借口讓楊慎心甘情願跟著她走,省去許多麻煩。


    “好,那位老前輩在哪?我們現在就出發!”楊慎收拾東西,應花濃翻個白眼,老娘的傷還沒好。


    ……


    數日奔波,楊慎等人已經幾乎要走出千澤府地域。


    另一邊,由於陸丙中等人的介入,青雲觀、景明觀慘案被披露,在江湖、朝堂之上引起一場風波。最後因為涉及的勢力比較神秘,處理結果被壓了下來。據說涉及到江湖上新興起的一個神秘組織,這個組織的名字叫“輪迴”。


    “輪迴嗎……唉,真是亂世之秋。”


    眾妙門,玄都宮裏傳出一聲歎息。


    曲江晏看著手中的秘信,這是陸丙中傳迴來的信息。裏麵的第一條不是青雲觀之事,而是俞晚和楊慎被擄走一事。


    “花如雨,花大聖女……昔日算是有些交情,希望不要太出格。”曲江晏還算比較放心,東海那邊少幾個人無足輕重。


    “想來是救世會在景明觀碰上了‘輪迴’組織,兩者間起了衝突。為了什麽呢……莫非真如傳言般,那十玄門的‘十玄法身’被棄徒留在了景明觀……”


    曲江晏搖搖頭,事情撲朔迷離。當年十玄門被袁白衣所滅,最高密典之一的“十玄法身”不見蹤影。有人懷疑被袁白衣私吞了,有人懷疑在十玄門的餘孽那裏……各種流言數之不盡。


    ……


    “此地名為惡龍潭,傳說是遠古時期蛟龍的祖地之一。”


    應花濃指著眼前一片朦朦朧朧的湖泊澤地。這連片的湖泊間密密麻麻是各種沙洲,有的隻能一人立足,有的就像幾座大山,蘆葦遍布,如同一片綠色海洋。霧氣、瘴氣濃稠,沼澤遍布兇險異常,不適合生存。


    這裏是千澤府的邊緣地帶,人跡罕至,沒哪裏願意管,幾乎成了“三不管”地帶。


    “這就是你們的老巢?”


    楊慎好奇問道,他背上還背著昏迷的俞晚。每天都要靠他喂一些流食來照料。


    “當然不是……隻能說是臨時據點之一。”


    狡兔三窟是很多教派能生存至今的原因。還真教壓根就沒有很固定的根據地,他們是人在哪,教派就在哪,比較隨意。


    果然,這地方異常隱蔽。要不是應花濃腦子裏有著路線,根本就找不到藏身之所。兩人一會兒劃著木片過河,一會兒穿過蘆葦叢,一會兒小心走過沼澤地……


    從早上一直走到下午,才穿過層層屏障來到惡龍潭內部,一下豁然開朗。這裏是一片極大的湖泊,深不見底,碧色幽幽。周圍有很多靈鶴在飛舞,湖中心是幾座全是黑色石頭的大山島嶼,這地方景色倒是不錯,沒有外麵的霧氣和瘴氣。


    應花濃學著一種奇怪的鳥叫幾聲,片刻後,那黑色巨山洞口下劃出一葉扁舟。


    “徐伯,今天氣色不錯哦,來,給你帶的黃酒。”


    應花濃見小船近了,提著楊慎飛身一躍上船,從所帶物品裏拿出一個酒壺遞給這老者。


    “老頭子我就好這口!難為聖女您每次迴來給我捎上了。這兩位是?”


    “這位少年是花姥姥埋的種子,這少女……是他朋友。”


    “哦……男娃倒是少見,莫非代教主打算立聖子?”那被稱作徐伯的老人小聲嘀咕。


    “不好說不好說,迴去就知道了。話說……姥姥她還好吧?”應花濃壓低聲音,擔憂道。


    “唉,不是很好,自從迴來過後就一直在瓊花洞中養傷……”


    ……


    自從來到這惡龍潭楊慎就覺得比較放鬆,也不知是何緣由。


    原來將自己和俞晚抓來那人竟然是還真教的當代聖女,按理說應該屬於上一代了才對。可惜還真教人才凋敝,這一代聖女還沒有著落。


    還真教雖然教義灑脫,隨性自由,但作為一個組織,必須還得有一定規矩和管理才能存在下去。教主、聖女就是這種情況下的產物。目前還真教是由上上代聖女花如雨為代教主,管理著教內一些事務。


    瓊花洞內。


    一發絲枯敗,形如枯槁的老人忽然睜開雙眼,抬起手中滿是皸裂的玉製花籃細細端詳。幹燥的嘴唇微微開合,喃喃道:“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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