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動手很快,甄玉嬈還未滿三月的身孕在一次散步時跌沒了,太醫還斷言她日後子嗣艱難。


    宮裏的太醫都是人精,說話一向留三分餘地,說是艱難,其實就是沒有懷孕的希望了。


    甄玉嬈光顧著傷心,卻沒發現慎貝勒的神色很是晦暗,封建王朝哪個男人不在乎子嗣,更別提他還是皇室子。


    慎貝勒的額娘心裏也很不滿,娶了漢軍旗的嫡福晉不說,眼下連嫡出的孩子都沒有指望了。


    “太妃娘娘,嫡福晉生不了不是還能讓別人生嗎,”太妃的心腹想到自己收到的厚禮,感歎對方大手筆的同時也不留餘地勸說太妃,反正她又不是害太妃和慎貝勒。


    “可是熹貴妃……”太妃何嚐不想給慎貝勒送女人,隻是先前永壽宮有龍鳳胎,熹貴妃本人也得寵,所以她才不敢有什麽想法。


    “太妃娘娘,咱們貝勒對嫡福晉已經仁至義盡,成婚多年都守著她一個,好不容易有了身孕還保不住,可見福晉是個無福的。”


    心腹一看就知道太妃心裏動搖了,繼續勸說著。


    “言之有理,她總不能讓我兒斷子絕孫,你去多尋摸幾個好生養的丫鬟送到書房,我兒若是問起,就說是我的交代。”


    太妃被說動了,她早就對慎貝勒府上隻有一個女眷很不滿了,再這麽下去,她何時才能抱上孫子。


    慎貝勒半推半就的收下了那幾個貌美的丫鬟,他曾經確實很喜歡甄玉嬈,但喜新厭舊是刻在男人骨子裏的東西,更何況還牽扯到子嗣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甄玉嬈小產傷身,一直在臥床靜養,本來她還在傷心自己失去的孩子,但很快就發現慎貝勒來正院的時間越來越少。


    “貝勒爺這幾日在幹什麽,”甄玉嬈蒼白著臉問玢兒。


    “貝勒爺這幾日都待在書房,想是前朝政務繁忙。福晉眼下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切莫多心,”玢兒麵色有一瞬的不自然。


    慎貝勒府就這麽點地方,發生什麽事情都瞞不住別人,玢兒也聽了一耳的閑話,但顧忌著甄玉嬈的身子,她一直瞞著不敢說。


    “政務繁忙,那他身上怎麽會有脂粉味,玢兒,你是甄府的老人,你也要瞞著我嗎。”


    甄玉嬈又不是蠢人,慎貝勒這幾日待她敷衍了許多,還時不時失神,最重要的是她在慎貝勒身上聞到了不屬於自己的脂粉香氣。


    “福晉,奴婢,奴婢實在不敢說……”玢兒趕忙跪下。


    “說,我倒要看看你們都在瞞著什麽事情,”甄玉嬈不容置疑。


    “府上的下人們說,說書房多了好幾個貌美的丫鬟,還是太妃娘娘送去的,貝勒爺也沒拒絕……”玢兒無法,隻得如實道來。


    “我才小產,他竟然如此待我……”甄玉嬈淚流滿麵。


    “福晉,說不定是下人們胡言亂語,畢竟貝勒爺這些年待你百依百順……”玢兒捏著手掌,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我要親自去書房看看,”甄玉嬈掀開被子,她心裏梗著不舒服,一定要親眼所見才行。


    “福晉,太醫交代你要臥床靜養,不如等養好身子再去,”玢兒攔著她。


    “本福晉的話也不聽了嗎,”甄玉嬈推開玢兒,執著的往外走。


    玢兒攔不住,隻好跟著甄玉嬈往書房去。


    “福晉,王爺交代了不許打擾,不如您等一等,奴才這就去通報,”守門的小太監攔著甄玉嬈。


    “讓開,本福晉來書房何時需要通報過,”小太監這副做派讓甄玉嬈更確定書房有鬼,推開人往裏闖。


    甄玉嬈畢竟是嫡福晉,小太監也不敢過分阻攔,隻能苦著臉跟在她身後勸說。


    “砰……”


    大門被推開的聲音驚動了裏麵的人,慎貝勒不悅的聲音傳出來“不是交代了不許人打擾,何人敢擅闖書房。”


    甄玉嬈冷著臉進去,一眼就看到慎貝勒懷裏的丫鬟。


    “難怪貝勒爺這段時間不愛去正院,原來是有了新歡樂不思蜀。”


    “給福晉請安,”那丫鬟好似被嚇到,急急忙忙從慎貝勒懷裏退出來,柔柔弱弱的跪下請安。


    “福晉不好好臥床靜養,怎麽有時間來書房,”慎貝勒麵容不自然。


    甄玉嬈不答,隻一眼不錯的打量著跪著的丫鬟。


    她剛才就覺得不對勁,仔細看來才發現這丫鬟和自己有三分相似。隻是這丫鬟周身一股柔弱之意,和她是不同的氣質。


    “這是柔兒,她是孔嬤嬤的曾孫女,家中爹娘都不幸染上風寒去了,孔嬤嬤伺候額娘多年,總不能讓柔兒孤身一人。”


    慎貝勒看甄玉嬈不說話,自動開口解釋。


    孔嬤嬤就是太妃的心腹,她早就想為自家人謀一份做主子的前程了,正好甄玉嬈小產,太妃又被說動,她就把自己的曾孫女送進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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