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相’係統建立的一開始,核心人物便一直是段梟,直到兩場案件模擬之後,祝昭昭才再次更改了計劃。


    木成林是唯一知情的輔助者,他尊重祝昭昭的決定,並且也分外認同。


    他們都想讓段梟,隻做段梟。


    ……


    木成林幽幽地歎了口氣,“那我給他批年假了?”


    祝昭昭手指撚動,這是她下意識思考的習慣,“先不用,就讓它在流程裏不要走。若是他做出什麽出乎意料的事,非年假期間,我們也方便出手。”


    兩人商議完畢之後,木成林捂著心髒去醫院複查,祝昭昭一個人站在房間裏良久,才抬手推上電閘,將一切恢複如常後給段梟打電話,“你去哪了?吃燒烤嗎?”


    此時,接到電話的段梟正在網吧點包宿套餐,他壓低聲音迴道:“我休假了,有事你找張誌剛他們。”


    祝昭昭假裝不知道,驚訝的‘啊?’了一聲,“勞模段隊長也會休假?”


    “嗬,我不信木成林沒跟你說,你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段梟冷嘲熱諷。


    “真讓人傷心。”祝昭昭聲音放低,帶著深深的難過,“木成林可沒參與‘四相’模擬,也不知道燈生計劃。”


    段梟放調料包的手一頓,兩腮處肌肉抖動,良久眉心抽動一下,冷酷無情地掛掉電話直接關機。


    ……


    段梟吃完手頭的泡麵後,外麵的天色已經徹底變黑,他戴好帽子和口罩步履匆匆地趕往街邊的手機店,重新買了一部手機和移動wifi。


    現在的手機卡都需要實名,所以他也沒打算買,重新買的手機隻是用來監測現在的輿情。他撞車的視頻一直在網上流傳,公安部可以出麵製止但卻任其甚囂塵上,很難說是不是木成林和祝昭昭故意的。


    當初祝昭昭和暗網打輿論站的場景可還曆曆在目。


    所以現在,他對他們並不信任。


    段梟目光冷冽地望向遠方的街道,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打車前往寧安市。


    ……


    現實世界,2025年5月6日,早7:45,中央美院,體育館。


    段梟在寧安市蹲了兩天,昨晚更是在體育館器材室貓了一整夜,直到天光從天窗射入照在臉上,他才清醒過來,望著垃圾桶旁邊的破舊球衣,眼睛轉了轉。


    隨後,他從上方的小窗戶鑽出去,隱在來往的學生之間朝著教務處的方向走去。


    假期剛過,學生返校的第一天,教務處也異常忙亂。


    段梟徘徊許久,才終於等到教務主任迴到自己的辦公室,在對方開門的瞬間,他腳尖立刻貼了上去,同時一把捂住教務主任的嘴,一個轉身將其帶進屋內,並迅速將門反鎖。


    “你?!”


    在教務主任驚慌的目光中,段梟扯下臉上的口罩,“是我,之後我一直沒有等到你的信息,所以親自過來問。”


    教務主任不自然地眨眨眼,坐迴到自己的椅子上,“什麽信息?我當時隻是說想想,但確實沒有想到。”


    “啪!”段梟將秦茗的照片拍在教務主任的桌子上,“我想你並沒有見過秦茗,如果你見過她,你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線索告訴我。”


    “當!”


    在看清照片的瞬間,教務主任驚訝地站起,就連身後的椅子撞上後方的展架也沒在意,他戴著眼鏡仔仔細細地看著秦茗的照片,“這是誰?這是秦茗?”


    段梟點頭,“我是她的後人。”他也不知道自己具體的身份,所以用了‘後人’這兩個字。


    教務主任一手拿著照片,一手去夠身後的座椅,顫顫巍巍地坐迴椅子上,“我沒有見過秦茗,但是聽我的導師提起過,他說秦教授是他一生中見過的,最優雅美麗的女性,尤其是她鼻翼右側的一顆紅痣,更是神來一筆。”


    段梟疑惑,“秦教授和你的導師不在同一所學校任教嗎?為何你從來沒見過秦教授?”


    教務主任搖頭,“導師年輕時追求過秦教授,後來失敗了,他就離開了寧安市遠赴西南任教,我也是西南美院的學生。”


    提起從前,教務主任唏噓不已,“16年我剛剛博士畢業,正在擇選任職學校時,中央美院便傳出了聯考舞弊的醜聞,且牽涉到天南海北的其他幾所院校,我的導師就在其中。”


    “當我聽見消息,趕去老師家詢問情況時,正看見他從樓上一躍而下……”教務主任眼眶通紅,“現場發現了他的認罪書,筆跡鑒定為真,但是我就覺得不對!”


    “因為我的導師絕不可能參與舞弊!”教務主任牙齒咬得‘嘎吱吱’作響,“我利用所有的人脈才終於查到,舞弊案的核心人物是秦茗,所以我才選擇了中央美院執教。”


    “但是我沒想到,我在這裏查不到任何關於秦茗的信息!”教務主任滿臉恐懼,“她就像被人為地從這片土地上抹去一樣,屍骨無存、無人記得……直到你出現!”


    他拿出手機,點開隱藏相冊,將裏麵的一張照片放大,“這是導師當時的《認罪書》,也是我留存的唯一資料,再之後我曾去公安局調檔,他們便不再給我看了。”


    段梟看了眼字跡工整的《認罪書》,問道:“你覺得《認罪書》的疑點在哪?”


    “字體。”教務主任毫不猶豫地迴答:“導師最喜狂草,除上級特別要求字體的文書外,他所有的手稿字體都是草書或行書。”


    “要求?”段梟立刻抓住疑點,“所以你認為,你導師的《認罪書》有可能是在別人的要求下書寫的?”


    教務主任點頭,“我跟警方反映過這一點,但是沒有其他證據能佐證我的證詞,所以警方並未采納。”


    段梟又詳細地問了教務主任導師的詳細資料後,大方地問教務主任,“你有沒有多餘的電話卡?若我找到新線索想要通知你,不能被其他同事知道,所以我們必須有一個私密且牢靠的通訊方式。”


    現代社會,一人雙卡很常見,教務主任猶豫之後,從抽屜裏拿出自己的備用機,“這張卡和我常用的卡是主副卡,所以我可以掌控你使用此卡的情況,若是我發現一絲不對,我就會毫不猶豫地報警!”


    段梟嗤笑一聲,“放心,我很有職業操守。”


    話畢,他接過教務主任的手機,第一下就能沒拿過來。


    他疑惑地盯著教務主任,就聽對方扭扭捏捏地開口:“……你需要自己充話費。”


    段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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