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並不在意,反而還像是給小貓順毛一樣,輕撫著她的頭


    受到安撫的人鬆了口,留下兩排整齊的月牙牙齒印 ,還留下一大片水漬


    宮遠徵笑了笑,看著眼前的人俯身湊近,看她眼中帶淚卻遲遲不肯落下的模樣,突然好想看她哭著求饒的樣子,那一定會特別好看、


    他沙啞著嗓音說:“這麽喜歡咬人!何不多咬幾口!!”


    宮晴雪蹙眉看著眼前的人,脫離他的束縛後,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喝,看著桌上的一堆糖果


    想吃一顆,卻在下一瞬,全部被宮遠徵收入囊袋:“從今天開始,不準吃糖,直到牙不疼了為止!”


    宮晴雪原本還想著轉移話題,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才能轉移,這下倒好,他主動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


    她試探性的問:“那牙不疼了,是不是就可以吃了!”


    宮遠徵敲了敲她的腦袋:“就算好了,也不能多吃,吃糖本來就容易壞牙,你還吃這麽多!”


    宮晴雪嘟著嘴說:“這不是好吃嘛!”


    她看了眼門外,金銘知道她喜歡吃糖,所以身上自然也會帶,就算宮遠徵將她身上的糖果全部收走,也有人給她


    晌午,下人送來了膳食和湯藥


    用過之後,宮遠徵便開始小憩,宮晴雪也找了個借口出了徵宮,同金銘一起來到地牢裏、


    手上還拿了一盒膳食,她拿出從宮遠徵哪裏順來的令牌,放在獄卒麵前直言道:“上官淺在那間牢房,帶路!”


    獄卒互看一眼,是開罪不起的人:“雪小姐這邊請!”


    獄卒帶著她來到一間相對幹燥的牢房前,隻見一身白色寢衣,渾身是血的上官淺艱難的靠在牆邊


    獄卒開門後,拱手行了個禮,就走了出去


    宮晴雪從金銘手中接過食盒後,讓他去獄卒那裏拿些枕頭來


    走進牢房後,將膳食放在一旁的矮桌上,看了眼一旁的上官淺


    她現在依然滿身是傷,手指關節因為受過夾棍,已經變得紅腫不堪,上麵還掛著血珠,身上也因受過鞭刑,而滿身都是血淋淋的傷口


    裸露在外的肌膚,全是一道道鮮紅模糊的傷口,近乎很難再找到一塊完整的好肉,發梢被汗水打濕,緊貼在臉上


    她所處的牢房,雖然幹燥,卻遠遠不如上次宮遠徵所處的幹淨,地上的稻草很少,一旁還擺放著一個桶,裏麵裝著些許清水,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金銘很快拿來枕頭,還從獄卒哪裏拿來一個毯子,宮晴雪不管他是怎麽拿到的,隻要拿來就是好的


    他將東西遞給宮晴雪後就走了出去,守在門口警戒


    宮晴雪將她扶起,讓人靠在枕頭上也要好受些,再看她時,她也已經醒了過來,眼神無力的看著她:“你怎麽…來了!”


    宮晴雪將毯子給她蓋上,將矮桌拖了過去說:“哥哥已經將你的事和我們說了,你…真的是孤山派遺孤?”


    上官淺警惕盯著她問:“我若說是,你會相信我嗎?”


    宮晴雪不答反問道:“其實對於你來說,我信與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哥哥相信就好了,不是嗎!!”


    上官淺看了眼一旁的飯食說:“你來這兒不會就是為了給我送飯吧,你就不怕我若真的是無名,殺了你嗎!”


    門口的金銘聽見這句,下意識拇指撬開刀,準備在她動手前,隨時要了她的命


    向來靈敏的上官淺聽見拔刀的聲音後,自嘲的笑了一聲:“看來還是我太天真,你身邊可是有專人保護的!”


    宮晴雪當著她的麵,將一碗粥拿了出來,又在裏麵倒了一整瓶的藥水:“我知道你不是無名,以你的能力與等級,月長老不可能單獨會見你,我這次來其實原因很簡單!”


    她將粥攪動一下,讓藥物和粥可以快速融合,舀起一勺吹了吹遞到她嘴邊:“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為何要刺殺霧姬!”


    上官淺看著那勺肉粥,皺緊眉頭,隱忍疼痛道:“你下毒未免也太過明顯了些!”


    宮晴雪輕笑一聲,看著碗裏的粥,自己吃了一口後,又重新舀起一勺說:“這下總該放心了吧,我若是想要下毒,就不會自己過來了!”


    上官淺也是看她吃了一勺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吃掉麵前的粥,沒有一絲異常的味道,等咽下後又反應過來:“不對……你們宮家有百草萃,怎麽會怕這些!”


    宮晴雪歎口氣,將粥放在一旁:“有些燙,再晾一下吧,反正你也吃了,待會兒就知道了!”


    上官淺有些焦急,但看了眼身後的枕頭,還有身上的毯子,若是宮晴雪要殺她,又何必做這些,她到底放了什麽


    正在疑惑之際,宮晴雪盤腿坐著,一副看戲的心態問:“你既然不是無名,又為何要深夜一身夜行衣跑去羽宮刺殺霧姬夫人,她和你……有仇嗎?還是你發現了什麽?”


    上官淺不答反問:“你不是說角公子都告訴你們了嗎!”


    宮晴雪托著腮:“我這不是想來確認一下,聽聽細節嘛,畢竟也隻有當事人才最清楚細節不是!”


    上官淺說:“我的確是孤山派遺孤,而且我身上還有孤山派血脈相承的胎記,我之所以去羽宮刺殺霧姬,是因為前一日,我聽見角公子談論說霧姬有可能就是無名,而無名又是無鋒之人,我痛恨每一個無鋒的人,他們滅了孤山派滿門,我當然不會放過她!”


    “夜晚我趁著四下無人,獨自去到羽宮,聽到宮子羽房間裏有動靜,就去看了看,我從門縫中看到,霧姬身後拿著一把軟劍,劍身薄而刃,是無鋒慣用的薄劍無疑,由此我便確定,霧姬夫人……就是無名”


    說著說著,她感覺身上傷口上的疼痛正在慢慢消失,即便是觸碰,也沒有之前那麽痛了,不由得好奇,看了眼桌上的肉粥:“你到底在裏麵放了什麽?”


    宮晴雪見她如此問,想來也是起了效用,不答她,又繼續剛才的話題:“所以你就搞偷襲,刺傷了她的後背!”


    上官淺連忙解釋說:“不是這樣的,我是被她發現,才與她打鬥在一起,但是……我打不過她!”


    宮晴雪說:“但你還是刺傷了她!”


    上官淺焦急道:“是她故意讓劍脫手,被我拿到,然後朝我劍,撞了過來!”


    宮晴雪輕笑一聲,拿起粥看了看說:“按照你的意思就是,她拿你當了替罪羊,你也是這麽和哥哥說的?”


    上官淺點了點頭:“是!”


    宮晴雪再次將粥一勺一勺喂給她喝時又說:“之前宮遠徵因為你,差點丟掉半條命,如今你鋃鐺入獄,也算是報應了吧!”


    上官淺解釋道:“我沒有在粥裏下毒,我已經和角公子證明過了,你若不信…”


    宮晴雪打斷她:“就算你沒有下毒,但他受傷也是因為你,我之前就和你說過,站好自己的位置,宮門警戒,不要四處亂走動,你為何就是不聽,月長老遇害當日,你就去了羽宮見雲為衫,深夜相見,你們關係好像很好嘛!”


    上官淺撒謊道:“我嫁給你哥後,角宮裏麵冷清,無人與我說話,我悶得慌,就去找了她閑聊,正好她也教了我一些花樣!”


    宮晴雪不滿道:“即便如此,那就非得深夜前去嗎?我倒是懷疑,你和雲為衫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虧我昨日上元燈節還將你當做家人,給你準備禮物,沒想到,你竟然拿我當猴子戲耍!”


    上官淺解釋:“我沒有!徵公子的事,也並非全是我的錯!”


    宮晴雪:“徵宮內有侍衛看守,我們早就吩咐過,沒有宮遠徵的手令,誰也不許進去拿藥,可我聽侍衛說,當日你拿著哥哥給你的令牌,將雲為衫帶了進去,侍衛因為哥哥的關係,也不敢攔你!”


    “哥哥給你令牌,是讓你自行去拿藥,可沒說讓你隨意帶著別人一起進去,還是雲為衫!”


    上官淺抬起頭,眼中閃過淚花:“我不知道你竟然這麽討厭她!”


    宮晴雪:“我不是討厭她,我隻是不想讓她進入徵宮拿藥而已,之前她……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麽!若不是你們抓得那些藥,組合起來是劇毒的效用,宮遠徵也不會因為擔心哥哥……!”


    上官淺低著頭,手無力的搭在毯子上:“說來說去,你今日不過就是為了宮遠徵的事而來,依照你的說法,確實是我的錯,那我在這兒,便賠個不是好了!”


    宮晴雪站起身來,拂袖轉過身說:“你痛恨無鋒,我亦是如此,若有一日,被我知道你和無鋒之間,真有一絲關聯,我定殺你!話已至此,好自為之!”


    說罷她便徑直離開,走出牢房之後,獄卒再次鎖上冰冷的鎖鏈


    上官淺看著那個背影,又看了眼身上保暖用的物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明明話說得那樣決絕,但心裏居然還是感覺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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