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看見她的情況後,敏銳的察覺到情況不對,將麵前盛好的甜湯一飲而盡,以此表示自己的清白


    宮遠徵不理她,直接一把將她拉開,又俯身把宮晴雪橫抱起來說:“哥,我先帶她去醫館!”


    宮尚角點了點頭,雖然不知是什麽原因引起,但先治療總歸是沒錯的:“去吧!”


    宮遠徵聽聞立馬抱著她奪門而出,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醫館


    宮晴雪掙紮道:“我隻是癢,又不是走不了路!”


    宮遠徵將她輕放在軟榻上,馬不停歇的抓了一些藥熬煮,又給她找藥膏,宮晴雪渾身癢得不行,但宮遠徵為了防止她亂抓亂撓,還綁住了她的手,癢意得不到緩解,心裏就越發急躁起來:“遠徵哥哥,你鬆開我,太癢了……”


    宮遠徵從抽屜裏拿出藥膏,走過去坐在軟榻邊緣,細細給她塗抹脖子上的紅疹,冰冰涼涼的感覺貼近皮膚


    也不知道是他的手涼,還是藥膏的涼意,總之,癢意總算得到了一絲緩解、


    他的臉泛著微紅,好似喝了酒一樣,他輕顫的手一邊塗抹一邊問:“你自己對什麽過敏,你自己不清楚嗎?”


    宮晴雪茫然的搖了搖頭:“以前也沒出現過這事啊!所以我這是過敏了?”


    青蓮聽聞宮晴雪的事後,急忙從廚房來到徵宮醫館找她,宮遠徵見她來,脖子手臂的紅疹都塗抹好了藥,但是有些地方他也實在不方便動手,就隻能交給青蓮去做


    他吩咐好青蓮,轉身關好房門,坐在院中熬煮著藥,這時宮尚角也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上官淺


    宮遠徵看見她生氣道:“她喝了你的湯就成這樣了,說……你這湯裏到底都放了些什麽東西?”


    宮尚角焦急上前詢問:“小雪怎麽樣?”


    宮遠徵歎息輕聲說:“她這是過敏症狀,必須找到過敏源在哪裏,這次她隻是喝了些湯,就喉間發癢導致全身起疹子,若是過量食用的話,就會喉嚨腫脹無法唿吸,導致窒息性死亡!哥,必須查清楚!”


    宮尚角眉頭緊蹙起來,看著那還在熬煮的湯藥,轉身又望著上官淺嚴肅問:“你燉湯時都放了些什麽,一五一十全都說出來,不許漏掉一個!”


    威嚴的氣場將上官淺嚇得微微後退一步,仔細迴憶著說:“我就放了排骨,玉米,薑片,蔥絲,大蒜,花椒,山藥,還有花生!以及細鹽!就沒了!”


    宮遠徵頓時醒悟道:“花生,哥,小雪從未吃過花生!以前燉湯也從未放過!”


    上官淺暗暗觀察著兩人,麵上滿是無措與恐慌


    宮尚角重重的歎口氣,小時候宮晴雪就吃過一次花生,當時也是有些不舒服,但都是泠夫人在一手照料


    直到後來,她就再沒碰過,原來還以為是她容易噎著,沒想到竟是會引起過敏


    一旁的藥咕嚕咕嚕冒不停


    屋裏青蓮給她鬆綁,褪去衣物一點一點擦拭藥膏,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徵公子醫術精湛,相信小姐很快就會沒事的!”


    宮晴雪看著上完藥膏亮晶晶的手臂,上麵的紅疹還未消退,心裏還在慶幸幸好沒有長在臉上,這些地方可以遮住,慢慢的恢複過來、


    可是臉就不一樣了,她輕歎說:“我自然是相信他的,可就是太癢了!真受不了這種折磨!”


    屋外宮遠徵端著藥不敢進去,隻怕她還未上好藥,衝撞了她


    上官淺也想要將功補罪,看出他的窘迫上前伸手說:“徵公子,既是我的過錯,那就讓我來吧!”


    宮遠徵看了她一眼,知道這藥要趁熱喝效果才好,想了一下,他抬頭看了眼宮尚角,在得到他的點頭迴應之後,才將湯藥給她,想著諒她也不敢做什麽


    隨後還塞給她一顆糖說:“喝完藥,把這個給她吃,會好很多!”


    上官淺接過道:“好,我知道了!”


    房門被打開,青蓮和宮晴雪不約而同的往門口看去,透過若隱若現的屏風,宮遠徵依稀好似能看見她的身姿,頓時羞紅了臉,轉過身去


    房門很快關上,上官淺上前,看見她滿身成片成片的紅疹也是慌了神,剛才聽宮遠徵說是過敏症狀,還以為是簡單的發發紅疹,但卻沒想到會這樣嚴重


    不過即便是滿身紅疹,她的皮膚也依舊很好,若是掐一下,都能掐出水來吧


    青蓮起身行禮:“上官姑娘!”


    上官淺端著藥上前坐在她麵前,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對花生過敏,還是裝的,借此向她證明自己在兩位公子心裏的份量


    但不管或真或假,她都已經成功做到,答案如何也都不再重要,她將湯藥遞給宮晴雪說:“這是徵公子親自給你熬的藥,他說要趁熱喝才有效,小雪……”


    宮晴雪也是想快一點好,即便是再怎麽討厭喝藥,也硬著頭皮將其一口氣喝完


    上官淺拿過她手中的空碗,將宮遠徵事先給她的糖遞給她:“可有好些?”


    宮晴雪剝開油紙,將糖塞進嘴裏緩解苦味說:“哪有這麽快的!”


    過了良久,身上也不怎麽癢了,藥膏也幹了,青蓮伺候她穿好衣物


    門外的前兩人在知道宮晴雪無大礙之後,便都鬆了一口氣,去到一旁走廊商議著下一步的計劃


    宮子羽那見不得人的身世,就成了他們主要進攻的點


    死人是開不了口的,但是活在世上的霧姬夫人是蘭夫人曾經的貼身丫鬟,還是從江南老家帶過來的陪嫁侍女,其中她必定是知道不少


    但她會不會幫他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是人總歸是有弱點,隻要抓住它,任誰也都會妥協下來


    羽宮之中,雲為衫從金繁哪裏套知到第一關考研的事內力,以宮子羽現在的實力狀況來說,恐將會有生命危險


    金繁發過重誓,後山之事不會透露半分,雲為衫也不逼他


    她知道金繁不能去後山,便提出由她代替金繁宮子羽身邊保護他


    金繁知道宮門規矩,便由不得她亂來


    雲為衫想要調查後山線索,首先第一步就必須要先進入後山,可後山重地,不管是閑人還是外人,都不能擅自闖入


    雲為衫不能幹等下去,必須主動出擊,她語重心長的告訴金繁,她既不是閑人,也不是外人,而是宮子羽親自挑選的妻子


    雖然還未正式成婚,但在她心裏他早已經是她的夫君,若是宮子羽在三域試煉死去,她也絕不會苟活於世


    若是宮子羽通過三域試煉,那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執刃大人,而她就是執刃夫人


    那麽作為執刃夫人,是不是就可以進入後山了呢


    宮紫商也是擔心她,告訴她後山危機重重,十分危險,她不會武功,就算去了也是無濟於事,金繁不同,舞刀弄劍的至少,可以保護宮子羽


    但雲為衫自是不會那樣容易就放棄,她揚言道,若是她能打敗金繁,那麽他們就幫她進入後山


    金繁妥協,他也想看看,雲為衫的實力到底在哪裏,他從其他侍衛哪裏拿來一把刀,交給雲為衫


    所為君子比試,點到為止,兩人立於羽宮前院兩邊,為了避免誤傷,宮紫商選擇……躲起來、


    雲為衫拔刀先行出擊,她身輕如燕,手上雖然拿的是侍衛的刀,但一招一式之間,都是使用的劍法


    刀光與人影相結合,院子裏盡是刀與刀之間的碰撞聲,幾個迴合下來,她輕盈如風的單腳立在樹頂,仿佛沒有一絲重量


    微風吹動她的長發,她麵上憂愁,像是經曆了許多風霜


    金繁雙眼淩厲的看著她,滿天的絮子,飛得到處都是,雲為衫腳尖輕點,飛身而下,再次向金繁攻去


    而後又盡力幾個迴合,刀柄打在樹杈上,雲為衫的刀直指金繁喉間


    金繁沒有絲毫膽怯,反倒看出她所使用的劍法,其中的玄妙之處


    雲為衫暗中竊喜,放下刀說:“我贏了!”


    金繁一腳踹在雲為衫腹部,雲為衫來不及反應,連人帶刀一起摔在地上,發出清脆‘鐺’


    的一聲


    就在宮紫商詫異之間,他的刀已經直指雲為衫,隻要她有一絲威脅的動作,便會立刻喪命當場


    雲為衫不知發生了何事,詫異之中帶著驚訝,看著眼前的兩人


    金繁直言道:“你雖然拿刀跟我比試,但你的全部招式皆為刺劍突進,而你用的劍法,恰好我知道,清風九式劍,這是清風派秘而不傳的頂級劍法,而正好清風派已歸順無鋒,說,你是清風派什麽人?”


    雲為衫這才知道,自己無意間竟暴露了自己的劍法,腦子飛快運轉:“我不是清風派的人!”


    金繁見到她的劍法之後,自然不會相信,繼續說:“清風派的嫡傳弟子頂多也隻會三四式,能夠全部掌握九式劍法的人屈指可數,你說你不是清風派,一派胡言!”


    宮紫商看著她,想要看看她到底如何說


    雲為衫大腦運轉極快,死咬住自己的身份不放,她蹙眉道:“我的母親隻是尋常婦人,父親一生經商……”


    金繁之前就已經聽她說過一次,立馬打斷她道:“這話你放河燈的時候,已經用過一次!”


    雲為衫殊死一博,既然無鋒之前已經安排好了他的身份,那麽她隻要死咬住不放,定然不會有暴露的危險


    她從地上站起來,堅定的看著金繁,繼續說著自己的話,不受一絲影響:“父親一生經商,走南闖北,十四年前,他從水路運貨,發現一位女俠,藏身於船下暗倉之中,她就是清風派一直追捕的叛逃之徒,被譽為五十年來,難遇的劍術天才拙梅!”


    金繁依然不信,甚至將刀更貼近她一分:“救她一命,她就授你清風九式!”


    雲為衫辯解說:“其實義母傳授我劍法,也是有私心的,她希望我替她複仇,拙梅當年對一名年輕男子動情,觸犯了門派戒律,被當時的掌門,她的同輩師姐點竹嚴刑法懲戒,這件事情當年震動了整個江湖,你們應該有聽說吧!”


    說著她眼神看向多愁善感的宮紫商,想著女子共情最強,從她入手,最有效果


    果不其然,宮紫商如她所料,共情能力非常強,瞬間共情到傷感之處,相信了她


    她點了點頭,哽咽道:“知道,以前母親與我說過,拙梅的那個愛人,被斬了手腳封了喉舌,奄奄一息的送到拙梅麵前,聽說拙梅受不了這個刺激,發瘋一樣殺了十幾個人,渾身帶血,逃出了清風派!”


    宮紫商拉了拉金繁的衣袖,示意他放下刀,此事從宮紫商嘴裏說出來,就說明她並沒有說謊,將信將疑放下刀:“原來消失的拙梅一直藏在你家,你嫁入宮門,就是為了利用宮門向清風派複仇?”


    雲為衫蹙眉繼續說:“義母在前幾年就已經去世了,這些年,她一直心緒鬱結,在臨終之前,她對父親說,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安寧之地,那就是宮門!”


    宮紫商聽著,心裏難過至極,順勢抱著金繁的胳膊,倒在他懷裏就要哭起來,自我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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