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一樣的黑夜裏,角宮四周除了侍衛巡邏的聲響,再沒聽見任何動靜


    宮遠徵拉過床上人的手,揭開了那些纏繞在手心裏的紗布,好幾個破掉的血泡映入眼簾,讓人看了甚是心疼


    他皺著眉頭,給她上藥包紮,期間聽見她皺眉唿痛的聲音,幾次想把手縮迴去,都被宮遠徵緊緊拉住


    見人未醒,輕拍肩膀,像哄小孩兒一樣安慰著她:“好了,好了,上了藥就不痛了!”


    懷裏的人繼續安穩睡著,宮遠徵又繼續給她上藥,抹著一層層藥膏,細細包紮,見她聽話模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淺淺的微笑


    次日清晨


    宮晴雪感覺昨晚睡得很好,好似躺在棉花裏,睡得無比安穩,連夢都沒怎麽做,就一覺睡到大天亮


    她被伺候著穿好衣物,侍女看著她脖頸上的紅印愣了神:“雪小姐,你的脖子怎麽了?怎麽紅了一塊?”


    宮晴雪摸著自己的脖子,來到鏡子前:“怎麽弄的?”


    侍女甲給她梳發髻時說:“興許睡覺時是被壓著了,才會這樣吧!要不換個枕頭試試看!”


    侍女乙卻說:“奴婢覺得還是去找徵公子看看吧,為了以防萬一,脖子這一塊可不是開玩笑的!”


    侍女甲也表示讚同:“是啊小姐,你和徵公子關係這麽好,他一定會給你治好的!”


    宮晴雪想著也是,若是像侍女說的,是睡覺姿勢不對,被壓所致,也不應該是隻紅了一塊啊


    笑笑迴應:“也是,那我就去找他看看好了!”


    收拾完後,她來到正殿陪著宮尚角用膳,宮遠徵也是早早的就來了


    宮晴雪沒有刻意去遮擋脖子上的紅印,所以很快就被宮尚角發現問:“小雪這是撞到哪裏了?怎麽脖子還紅了一塊!”


    宮晴雪摸了摸蹙眉說:“我不知道啊,今晨起來就這樣了!可能是被什麽小蟲子咬到了吧!”


    宮尚角瞧了眼坐在對麵的宮遠徵,他麵上平靜,實際耳朵卻紅的要命


    若是換作以前聽見她被蟲子咬,早就說要給她看看了,但今日卻沒什麽動靜,明顯他是知道什麽的


    宮尚角出門在外,這種事也是遇見過的,他看了眼宮遠徵,眼含笑意說:“也不知這小蟲子究竟有沒有毒,雖說有百草萃護體,但也不能放鬆警惕,還是讓遠徵……給你看看!”


    宮晴雪本來也有這個意思,就笑著轉過頭看著宮遠徵說:“那有勞遠徵哥哥給我看看了,遠徵哥哥…?”


    宮遠徵迴過神,眼睛忽閃忽閃看著她的脖子:“我看看……”


    宮晴雪乖巧的問主動湊過去,宮遠徵看著被自己吸出來的紅印,沒有半絲悔意,餘光偷偷看了眼宮尚角的表情


    甚至還有點小得意,嘴角向上的趨勢還是被眼尖的人發現


    宮尚角眉頭蹙起,臉上笑意消失,歎了口氣,雙指撚起茶杯,搖頭吹了吹明知故問道:“小雪多大了?”


    宮晴雪沒有理解他的意思,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皺緊眉頭抱怨道:“哥哥!小雪十五了,上半年剛過完及笄,哥哥怕不是忘了不成!!”


    宮尚角輕笑,一臉寵溺的看著她:“哥哥自然是不會忘的!”


    這麽重要的事他又怎麽可能忘記,隻不過是在變相性的提醒著身旁的人罷了


    宮遠徵記得宮尚角和他說過,這些事情是要等他弱冠之後再談,可他卻因忍不住做出越舉之處


    他雖然低著頭,但他心裏是不後悔的,盡管會迎來宮尚角的處罰,他也是不後悔的


    雖說這樣,但他卻極其在意宮晴雪心裏的想法


    若是她知道他的心意後,隻需一絲反感的眼神就能將他拉入無底的深淵,但她現在不知道,所以他也不會進入深淵


    無論何時,她的臉上永遠都掛著笑,讓人怎麽也看不夠,他想要守住那抹笑容,就不敢捅破那扇窗戶紙


    宮尚角不是說反對他們兩人在一起,但絕對不是現在,宮遠徵從小在他眼下長大,為人處世他都是再清楚不過


    但感情之事,誰又能真的說的準呢,況且她連弱冠還未到


    這兩年,角宮送上來的提親婚書,若是摞起來,都能堆積成一座小山了


    就連執刃都找他不止說過一次


    “尚角,這…小雪十五也到了嫁娶之年,與其讓她嫁給不熟知的外人,何不如讓她先和子羽一起……”


    宮尚角想著宮子羽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就嫌棄的歎口氣說:“執刃大人,婚姻之事乃是小雪自己的私事,一切還要看她自己的心意!尚角雖為長兄,但也無權幹涉!”


    宮鴻羽無奈歎息繼續說:“雖說如此,但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父母都已離世,若是你開口推薦,我相信,晴雪即便再沒感覺,也會放在心上考慮一下的!更何況,他們還從小就一起玩耍,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一旦提及父母的事,宮尚角心裏就有說不出的苦楚


    想到這兒,他就會想起宮晴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慘白的臉,猶如死人一模一樣、


    轉眼間,事情過去也快十年了,但當初發生的事,還恍若昨日


    宮尚角也曾替她想過這些事,但最終還是選擇尊重她自己的想法,即便她選擇終身不嫁,以角宮多年來的積蓄,也夠她揮霍幾輩子的了


    宮晴雪見兩人都不說話,又反問道:“那哥哥可知遠徵哥哥多大了?”


    宮尚角依舊輕笑迴答:“明年就十八了是吧!遠徵、”


    宮遠徵點了點頭:“是的,哥!”


    宮尚角繼續說:“所以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還是要懂分寸的!”


    宮遠徵喝著茶,掩飾尷尬:“我知道了,哥!”


    宮晴雪卻莫名吃起醋來:“哥哥偏心…”


    宮尚角都被她逗笑了,疑惑問道:“哦?哥哥怎麽就偏心了?”


    宮晴雪嘟嘴皺眉,看了眼宮遠徵,又迴過頭看著宮尚角說:“遠徵哥哥多大,哥哥一下就說出來了,到了小雪這兒,卻還要問一下!”


    宮遠徵也跟著笑起來,宮晴雪繼續說:“哥哥就是偏心!哼…”


    忽然門外進來一個侍女,手裏拿著個托盤,裏麵放了件藍色的連帽披風,帽子邊緣還有厚重的毛絨


    雲錦布製作而成,上麵還用金絲銀線勾勒出大片的花紋,花蕊是用珍珠作為點綴


    侍女上前彎腰行禮,將托盤舉過頭頂:“角公子,雪小姐的鬥篷製作好了,還請過目!”


    宮晴雪聽著一下迴過頭,宮遠徵替她接過鬥篷放在桌案上,侍女很有眼力見兒的退了下去


    宮晴雪摸著布料,是她喜歡的款式,宮尚角卻把托盤慢慢往他那邊拉,蹙眉一臉無奈道:“既然小雪說哥哥偏心,那這鬥篷嘛……”


    話音未落,就被宮晴雪壓住又迅速拉了迴去,撒嬌叫著他:“哎……哥哥!!”


    嬌聲嬌氣的,叫到了宮尚角的心裏,無奈笑著搖搖頭:“好了,不逗你了,正好今日天冷,試試看……”


    說著宮晴雪起身脫掉外麵的外套,交給宮遠徵拿著,將鬥篷套在身上,轉了個圈,笑著問:“哥哥,好看嗎?”


    宮尚角看了看,臉上出現一抹笑意:“還不錯!”


    宮遠徵嘴角上揚,眼含笑意說:“哥哥的眼光,自是不會差的!”


    宮尚角卻看著她手上的傷說:“得空了,去徵宮上些藥,好得快些!”


    宮晴雪:“知道了,哥哥!”


    看看外麵霧蒙蒙的天,好似已經快到午時了,這幾日她手有傷,宣長老特意安排,讓她休息幾日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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