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川率先打斷了她,語氣格外篤定,“沒錯,所以我想你好好迴憶一下!”


    遲非晚在訝然中沉默了下來。


    她哪能想到來一趟苗族,便扯出了自己的身世?


    江鶴川能這麽問她,一定是知道雲扶雪的認親信物是雲朵玉鎖。


    可她不知道雲扶雪是不是那對母女。


    一切都似謎團,緊緊將她籠罩住。


    江鶴川神色格外凝重,察覺她迴答不上來,緩了語氣,“我這就帶你去認玉鎖。”


    他握住她的手腕,欲拉著她往外走。


    遲非晚神色淡漠地將手抽迴,隻是道:“你貿然去找族長,是會打草驚蛇的,待明日的武藝大賽結束,再去處理這件事情吧。”


    “若你拿到生死蠱,就跟段亦安走了呢?”江鶴川問。


    “我會自己走。”遲非晚神色認真,“而不是跟他走。”


    她和段亦安本就隔了一道鴻溝。


    這輩子注定是跨不過去的了。


    江鶴川臉色倒是緩和了不少,“既然如此,明日的比賽我定當全力以赴。”


    “多謝江公子。”遲非晚平靜無波的眼眸總算有了漣漪。


    “你還是和往常一樣喚我阿鶴吧。”江鶴川脫口而出。


    遲非晚頓時陷入了沉默。


    江鶴川能察覺到她的不願,眉心微動,“那便待比賽過後再說吧。”


    夜幕低垂。


    遲非晚在雪園待了半天,什麽也沒幹。


    反而是江鶴川一直在忙前忙後。


    先是給她煮梨湯潤嗓子。


    後是給她煮能生肌愈合傷口的湯藥。


    甚至還會與她講起許多年少時的事情。


    遲非晚起初隻是淡漠應了幾句。


    後來被他的真情實感拉了進去,話也多了不少。


    段亦安剛到雪園門口,便聽到裏頭一陣歡快雀躍的笑聲。


    他眸裏薄怒漸深,臉色陰沉地凝著院子裏的二人。


    晚晚對他無話可說。


    卻與剛認識的男子聊得如此開心。


    難道與他在一起,就這般陰鬱難受嗎?


    段亦安眸裏閃出寒光,眉峰驟然往下。


    他想進去。


    又害怕看見晚晚抗拒他的眼神。


    漫天的漆黑盡數褪去,黎明的曙光照亮世間。


    遲非晚與江鶴川從雪園出來。


    餘光瞥見一抹唿吸的身影時,遲非晚頓時停了步伐,眸色微凝地看著眼前之人。


    段亦安靜靜立在一側,身形清瘦,陽光灑在他身上,卻不見一絲柔和,反而是破碎感十足。


    許是聽到身後有動靜,段亦安轉了過去,眸光劃過遲非晚,低聲問:“昨夜睡得可好?”


    遲非晚輕扯唇角,“還行。”


    “武藝大賽即將開始了,我們走吧。”段亦安道。


    江鶴川伸手把他隔開,讓遲非晚先行一步。


    遲非晚道了句多謝,便率先邁開步伐。


    段亦安想第一個跟上,還是被江鶴川搶了先機。


    他臉色一度幽沉,壓下心中慍怒,抬腳跟了上去。


    江鶴川迴眸瞥他一眼,眼神充滿了挑釁。


    段亦安唇角泛起一抹譏諷。


    江鶴川特地放緩了腳步,讓遲非晚與雲扶雪走在前麵。


    段亦安抬起眼尾掃他一眼,“想說什麽?”


    “別纏著她了。”江鶴川鳳眸隱隱泛著警告。


    段亦安黑眸鎖著他,唇角一勾,“晚晚讓你說的?”


    “她是沒有與我說,但她渾身都透著對你的抗拒,你沒看出來?”江鶴川擰眉。


    段亦安輕飄飄地“哦”了一聲,“沒看出來。”


    江鶴川語氣捎上狂怒,“真是自不量力!”


    段亦安懶得搭腔。


    一年一度的武藝大賽在山莊中央舉行。


    苗族人無論是男女老少,早已候在一側等待。


    遲非晚與段亦安混在了人群當中。


    江鶴川迎著眾人的目光走到了第一排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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