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珩朝她牽唇,語調悠悠,“皇後願意嗎?”


    虞歡皮笑肉不笑:“自是不願意的。”


    她嗓音還未落下,腰肢忽而被一隻大手扣住。


    一陣天旋地轉,她便被一個溫軟的懷抱裹住,動彈不得。


    他的清冷淡香像一張無形的大網,密密麻麻地罩住了她。


    虞歡坐在裴君珩的腿上,薄背貼著他的胸膛,不留一絲縫隙,姿勢尤為親密。


    裴綰月若非及時捂住唇瓣,早已驚唿出聲。


    這也太秀了!


    皇兄可真會玩啊!


    裴硯修繃著一張黑臉,眉峰冷銳,周身的氣壓降到最低。


    慕心遙更是一臉憤恨地盯著他們,氣得半死。


    虞歡下意識動了動身子,卻見腰上的力度逐步收緊。


    裴君珩幽涼的目光劃過虞歡的容顏 ,手中的茶盞緩緩塞進她的掌心。


    虞歡還是頭一迴見他這麽強迫人的,一臉無奈地接過茶盞,遞到他的唇邊,“陛下請喝茶。”


    茶香嫋嫋,霧靄冉冉升起。


    裴君珩俊逸的臉龐若隱若現,蒙上一層薄煙。


    他墨色的眼眸挑著淡淡的笑漪,俯身湊近她。


    虞歡被她圈在懷裏,仰著臉望他,玉手配合著他的動作抬起。


    清茶劃過他的喉間,緩緩滑入腹中。


    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薄唇劃過茶盞,還輕輕碰了一下虞歡的指尖。


    惹得虞歡體內劃過一股電流,指尖下意識躲了躲。


    裴君珩眸底的笑意蔓延至唇角,“皇後親自喂的果然不一樣。”


    虞歡凝著他唇角的弧度,緩緩移開目光,“陛下滿意就好。”


    裴硯修神色陰沉到極致,眸裏還藏著濃烈的火苗。


    裴綰月被他們秀了一臉,一副沒眼看的表情。


    慕心遙極為不滿地出聲:“虞歡,你故意在這演戲氣我是吧?”


    “你有多大的臉啊,能讓本宮親自氣你?”虞歡慢慢抬眼,冷不丁地開口。


    再者說,她也不想喂裴君珩啊。


    她是被強迫的!


    慕心遙不是要撬牆角嗎?


    撬半天怎麽撬不動?


    真讓人宮寒!


    慕心遙臉色一度轉變,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裴綰月瞧到裴硯修周身的戾氣四起,咳了一聲:“皇兄,怎麽處置慕心遙?”


    裴君珩道:“慕心遙以下犯上,謀害皇後,賜三十脊杖,終身幽禁都城,不得踏出一步!”


    慕心遙驚恐地瞪大雙眸,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裴君珩,你不能這麽對我!”


    裴君珩攬腰抱起虞歡,撂下一句,“繼續行刑。”


    虞歡低唿一聲,腰肢往後輕仰,下意識摟上他的脖頸。


    裴君珩抱著她往外走,步伐緩慢,不帶一絲壓力。


    “陛下,我可以自己走。”虞歡凝眉道。


    裴君珩沉眸不語。


    裴綰月與裴硯修跟在他們身後。


    虞歡見裴君珩不願放自己下來,索性乖乖待在他懷裏。


    “皇兄。”裴硯修低喚一聲。


    裴君珩沒有迴頭,開口的話卻冷若冰霜,“皇後的毒不容耽擱,我們戌時便會啟程前往西國。”


    言外之意是:皇帝之位你得接受。


    裴硯修一聽,眉梢微挑,“皇兄當真要把皇帝之位傳給臣弟?”


    “朕何時跟你開過玩笑?”裴君珩不答反問。


    裴硯修道:“不如臣弟先做代理皇帝,待皇兄迴來了,臣弟再將江山交還於皇兄?”


    “不必了。”裴君珩深邃的眼眸凝著虞歡看了片刻,又道,“她不喜被困在皇宮,我亦是如此。”


    他丟下此話,淡瞥裴硯修一眼,抱著虞歡走了。


    裴綰月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湖心亭。


    而裴硯修僵在原地,眸底一片死寂。


    他不想放棄虞歡。


    可虞歡心裏已經住下了皇兄。


    何況他再執著下去,非但不會得到虞歡的心,亦會害虞歡失去尋解藥的時間。


    他不想她命懸一線,隻想她安然無恙。


    其實皇兄說得挺對的,江山與美人,總要擁有一個的,不是嗎?


    他愛權勢。


    嗯,他很愛。


    裴硯修在心裏再三念叨,隻能用此麻痹自己的意誌。


    …


    裴君珩抱著虞歡進了馬車。


    裴綰月剛想踩腳凳上馬車,裴君珩便彎腰出來將它抽走了,語氣幽幽:


    “你也老大不小了,總不能老是黏著哥哥嫂嫂,自己想辦法迴去吧。”


    丟下此話,裴君珩放下精致珠簾,進了馬車。


    裴綰月還未消化完這個消息,馬蹄漸漸踏了起來。


    過了一瞬,裴綰月氣得小臉皺起,氣唿唿道:“皇兄,你又把我落下!你真是我的好皇兄啊!”


    隻是她話剛說完,眼前哪裏還有馬車的影子?


    空蕩蕩的侯府門前隻餘她一人。


    上次從醉歡樓出來,皇兄騎著她的馬車走了!


    這次又來!


    她的小命也太苦了吧,比涼瓜還苦!


    虞歡掀開車簾看了在原地發狂的裴綰月一眼,語氣捎上一抹慍怒,“為何又把阿綰丟下?”


    裴君珩反問她,“她杵在一旁,我們如何相處?”


    “又不是做什麽親密的事,用不著避著小孩吧。”虞歡一臉不滿地嘟囔著。


    “皇後怎知待會能不能克製住自己?倘若皇後心頭一熱,輕薄了朕呢?”裴君珩麵色從容,語氣透出幾分耐人尋味。


    虞歡一臉驚愕地指了指自己,“我?輕薄你?”


    她眉心猛然跳躍,嗓音透著無奈,“裴君珩,你還真是張嘴就來啊,方才是誰輕薄我了?”


    “朕如何輕薄皇後了?不如皇後展開說說?”裴君珩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語氣透著幾分痞氣。


    虞歡頓時語噎。


    難不成要她描述他嘴唇碰她手的畫麵嗎?


    這麽黏黏膩膩的畫麵,她實在難以啟齒。


    太燙嘴了。


    也不知裴君珩今日怎麽了,臉皮莫名有些厚。


    虞歡眯起雙眸,一本正經地打量著他。


    “皇後看得可還清楚?需要朕往前湊近些嗎?”裴君珩悠悠道。


    他身子往前傾斜,虞歡見狀不妙,瞬間往後躲。


    她腰彎得太快,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


    饒是她腰太軟,支撐太久也會累。


    正當她支撐不住時,腰肢忽而覆上了一隻手,穩穩將她托住。


    虞歡以為他會把自己拉上來時。


    他忽然欺身而下,壓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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