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安不由分說地扣住遲非晚的後腦勺,薄唇碾壓著她的唇瓣研磨。


    強勢的占有欲幾乎讓遲非晚透不過氣來。


    遲非晚腦子混亂了一瞬,當即推開了段亦安。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臥房裏尤為清晰。


    房內四下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可遲非晚的眸底卻比周遭的黑暗還要幽沉,冰冷的嗓音透過黑暗鑽入他的耳廓——


    “段亦安,我不會吃豪強奪取這一套,你不要用到我身上來。”


    她最討厭的就是被對方困在身邊。


    再經過日積月累的相處愛上對方。


    段亦安本是如死水般的瞳仁有了細微的波瀾,毫無血色的薄唇挑起一抹弧度,動了動唇:


    “晚晚,我不是要對你豪強奪取。”


    “你若是能出氣,怎麽打我都行。”


    “方才打了我左邊臉,右邊臉還沒打,如何對稱?”


    晚晚如若不對他出氣,他反而不好受。


    遲非晚表情凝然不動,仍是透著冷戾,“一筆勾銷了,你往後不要再來糾纏我。”


    她冷不丁地撂下一句,轉身欲走。


    段亦安早已料到她的行動,扣著她的腰肢再度壓在了冰涼的牆角。


    他憑著直覺緊鎖她的雙眸,嗓音幽沉且極具穿透力,“如何能一筆勾銷?此生我都欠你的,償還不了。”


    “唯有我留在你身邊,做好你的暖榻之人,才能抵消一些罪孽。”


    “晚晚,你說好與不好?”


    遲非晚耳畔鑽入他一句又一句幾近哀求的話,內心卻毫無波瀾,沒有溫度的話滾出齒間:


    “我不需要暖榻之人,我一個人也可以活得恣意快活。”


    她欲掙紮,段亦安手上的力度稍大,牢牢禁錮著她。


    遲非晚伺機抽出袖中的匕首,抵在他喉間,“放開!”


    “晚晚若想殺我,我絕不躲。”段亦安眸光繾綣又執著。


    “段亦安,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遲非晚咬字加重,拖著濃濃的狠意。


    她恢複記憶後,不是沒有想過殺他。


    可她到底是狠不下心來。


    隻好咽下了這股怨恨。


    段亦安長睫一動不動,凝著她的雙眸,喉結溢出一道低沉的嗓音,“我的晚晚勇敢果斷,沒有不敢做之事。”


    遲非晚的手腕一轉,刀劍忽而對著自己,“殺我比殺你有意思多了,不是嗎?”


    她知道段亦安心中有自己。


    所以在賭他的不忍。


    或許隻有這樣做,才能讓他放開她。


    段亦安眸色倏沉,伸手去搶她的匕首。


    遲非晚匕首往自己脖子進了一寸,“你若再搶,我便立刻自戕。”


    段亦安神色暗了又暗,強烈的情緒在心中翻滾,雙眸變得猩紅無比,“好,我放開。”


    下一瞬,他鬆開了扣住她腰肢的手。


    遲非晚當即往後退了幾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冷冷吐字:


    “往後不要對我動手動腳,我不喜歡。”


    “段亦安,你也不能總活在那一刻,是該放下執念了。”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一滴滾燙的淚珠從他眼尾滑落。


    “嘀嗒——”


    在寂靜的臥房顯得格外突兀清晰。


    遲非晚神色微怔,他這是哭了?


    哭了又如何?


    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在遲非晚轉身之際,段亦安沉悶的嗓音傳來,“晚晚,你心中儼然有我,為何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頭來過?”


    “我們的開始雖是始於欺騙,但撕下這層麵具,我們還是可以和好如初的,不是嗎?”


    話落,臥房歸於平靜。


    遲非晚靜默須臾,才吐了一句:“破鏡難重圓。”


    段亦安覺得喉嚨澀得發疼,僵著身立在原地,遲遲發不出一點聲音。


    臥房的門倏然被敲響。


    向淮月的嗓音在門外響起,“晚晚,你睡下了?”


    遲非晚冷眼掃向段亦安,壓低語調,“你跳窗走吧。”


    “我不做偷雞摸狗之事。”段亦安眸色稍黯,開口的語氣捎上一抹理直氣壯。


    遲非晚微微顰眉,“我不想被月月看見我與你在同一個廂房。”


    雖然月月不知道她和段亦安已經結束。


    但她仍是不想被月月撞見這一幕。


    段亦安斂起漫出眸底的隱晦,輕飄飄地開口:“既如此,晚晚何不讓她迴去?”


    “段亦安,你何時變得這麽厚顏無恥了?”遲非晚極為不滿,神色也冷了幾許。


    段亦安眼尾微微翹起,低笑一聲:“臉皮不厚怎麽追到媳婦?自是要改一下戰略了。”


    遲非晚拳頭倏然攥緊,體內躥著一股無名怒火,“段亦安,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會和好。”


    “你說你的,我追我的。”段亦安挑眉道,“晚晚,這毫不相幹吧?”


    氣氛僵持不下,周遭的空氣都凝滯了起來。


    遲非晚哪能想到段亦安的臉皮突然厚起來了?


    偏生說的話讓她無法反駁!


    簡直將她氣得半死!


    段亦安沒看到她的神色,也知道她在生氣,選擇緩了幾分語氣,“讓公主等太久可不好,更會讓她生疑。”


    遲非晚下顎線都緊繃了起來,眉梢狠狠下壓。


    段亦安一直不肯離開,她若是把門打開了。


    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月月還是向淮序的妹妹。


    她上一刻還在同向淮序說,她與段亦安不是夫妻。


    可下一刻就共處一室了。


    倘若被向淮序知道此事,她豈不是有欺騙他的嫌疑?


    段亦安的嗓音幽幽響起,“晚晚,再不說話,公主可就要破門而入了。”


    遲非晚緊抿著唇,沉吟片刻,對著外頭出了聲,“月月,我已經睡下了,明晚再與你一起睡,可好?”


    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幹二淨的向淮月輕聲道:“好呀,那我先迴去睡了,晚安呀晚晚。”


    她不是故意偷聽,主要是廂房的隔音一點都不好啊!


    遲非晚沒想到她這麽幹脆,愣了兩秒才迴:“晚安。”


    話語落下沒多久,門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遲非晚冷沉的目光霎時掃向段亦安,“你現在可以走了。”


    段亦安潤澤的眼眸一瞬不瞬凝著她,認真地開口:“晚安是何意?可是愛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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