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枝的身後還在響起白希的聲音:


    “姐姐,既然公子收留了我,你又是公子的好友,我們應當和諧相處才是啊。”


    “你也不想公子迴來,看到我們的關係愈來愈僵吧?”


    柔柔弱弱的嗓音卻透著一股濃鬱的茶味。


    沈翩枝眸底湧出一絲寒意,正想開口,蕭沉淵已至眼前。


    他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後。


    沈翩枝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拿了東西。


    蕭沉淵把門打開。


    白希笑盈盈道:“姐姐,我就知道你不會……”


    她抬起眼眸看見蕭沉淵時,臉色頓時煞白,顫顫巍巍道:


    “怎會是公子親自來開門?”


    蕭沉淵手臂微抬,一把現出寒光的寶劍直抵白希的喉嚨。


    白希身子一顫,險些栽倒在地,最終還是穩住心神道:“不知我犯了何錯,公子要用劍指著我?”


    “離我夫人遠點。”蕭沉淵眼裏閃出幾分暴怒,“若你再來糾纏我夫人,我不介意削下你的人頭!”


    他周身現出戾氣,下顎線緊緊繃著,顯然格外動怒。


    沈翩枝站在他的身後,望著他傲冷的背影,指尖微微蜷起。


    蕭沉淵屢次衝在她身前,堅定的護著她。


    要說心裏毫無波瀾,那是不可能的。


    可她如今也隻能做到短暫的心動。


    她不屬於這個世界,說不準隨時會離開。


    所以做到不到處留情是最準確的選擇。


    被劍直指的白希臉上盡是無辜可憐的神色,眼裏泛著淚花,低聲道:


    “公子,我與姐姐曾有誤會,我想解開這個誤會,不讓我們心中留有隔閡,難道這麽做也有錯嗎?”


    話剛落下,眼淚從她眼眶湧出,劃過慘白的臉頰,無聲掉在地上。


    蕭沉淵墨眸沉如深淵,清晰地吐字:“廢話少說,你的謊言騙不了我,再不滾,休怪我不客氣!”


    白希淚眼婆娑,欲開口辯駁,卻見他手往自己脖子橫了一寸。


    刺痛在脖子蔓延開來,一抹殷紅的痕跡也暴露在空氣中。


    “再說一句,你便人頭落地。” 蕭沉淵強大的氣場與生俱來,眸裏的慍怒沒有融化的跡象。


    白希嚇得唿吸一窒,忙往後退了幾步,匆匆看了沈翩枝一眼,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沈翩枝腦海仍響起她的心聲。


    【我定會將今日所受的屈辱,盡數在你身上討迴!】


    沈翩枝盯著她慌亂的背影,勾起嘲弄的弧度。


    行啊,我等著。


    蕭沉淵將劍收迴,把門關上。


    沈翩枝的目光卻在他纏著繃帶的手上。


    蕭沉淵望著她,問:“害怕嗎?”


    沈翩枝目光未移半寸,“什麽?”


    “我方才直指他人的樣子,你怕嗎?”蕭沉淵麵色沉靜地再問了一遍。


    “你是在保護我,我自然不怕。”沈翩枝溫聲道。


    若是拿劍指著她,那就不一樣了。


    所以她剛才有的是感動,而不是害怕。


    蕭沉淵勾了下唇,“那夫人下次用劍保護我,我也想感受一下被保護是什麽感覺。”


    “……”沈翩枝默了須臾,點頭,“好。”


    蕭沉淵心情大好,眸裏慍怒漸漸散去。


    他見她遲遲沒有動靜,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落在氤氳著殷紅的紗布上。


    “盯著它看作甚?”蕭沉淵眉心微動,手臂藏於身後,避開了沈翩枝的目光。


    沈翩枝愣在原地沒動。


    “它又不好看。”蕭沉淵淺笑一聲,“夫人有這閑情,多盯著為夫的臉。”


    得,又開始了。


    沈翩枝深吸口氣,牽起他的手往裏走。


    “夫人這是要帶為夫去哪?”蕭沉淵語調悠悠。


    沈翩枝沒迴應,拉著他在圓椅坐下, 拿來了醫藥箱。


    “不用上藥,沒什麽大礙。”蕭沉淵揚唇道。


    說話間,他已將手從桌案抽迴。


    沈翩枝淺蹙眉心,再次將他手撈起,“得換藥了。”


    “隻是流一點血罷了,無礙的。”


    沈翩枝側眸望他,眼波微動,格外凝重地問了一句:“蕭沉淵,你何時跟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了?”


    “夫人還挺牙尖嘴利的。”蕭沉淵氣極反笑。


    他的戰略剛實施,就被說成娘們了?


    誰讓她是他夫人呢?


    被說就說吧,又不會少一塊肉。


    沈翩枝見他不再反抗,垂眸拆開他手臂上的紗布。


    再次見到他觸目驚心的傷口,沈翩枝的心還是瑟縮了下。


    這麽大的口子也不知何時才會長好。


    他為了救她,又是背後被匕首刺中,又是被狼撕咬手臂,真是一波三折。


    和她在一起,他還沒順過呢。


    沈翩枝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災星了。


    蕭沉淵不動聲色地端詳著她,語調閑散:


    “隻是溢了點血,我都說了沒事,夫人還偏要拆開重新上藥。”


    沈翩枝思緒被打斷,動作恢複,沒開口。


    蕭沉淵側頭,語氣不太正經:“夫人可是在想為夫方才英勇的畫麵?”


    “沒有。”沈翩枝聲線微冷,手上的動作加快了許多。


    半晌,她合上醫藥箱,“可以了。”


    蕭沉淵眸裏的散漫褪去,斂上認真的神色,問道:“夫人可是不開心?”


    “沒有。”沈翩枝故作輕鬆地迴答。


    她把醫藥箱放好,往外走時順帶拋了句,“我給你去準備沐浴的水。”


    蕭沉淵伸出手,隻握住了她微熱的指尖。


    她步伐很快,不帶一刻遲疑。


    蕭沉淵能感到手心仍有她的餘溫,望著她的背影看了一瞬,闊步跟上。


    “枝枝。”他低喊了聲。


    沈翩枝腳步微頓幾秒,又抬起步伐往外走。


    未等沈翩枝開門,她便落入了一個炙熱的懷抱。


    天旋地轉間,沈翩枝未及反應,蕭沉淵便把她抵在門上,臂彎禁錮著她嬌軟的身軀,不能動彈。


    頭頂落下低沉溫柔的嗓音,“枝枝為何不開心?說出來我才好哄你。”


    沈翩枝心弦微顫,眸波不經意間流轉,仍是嘴硬道:“沒有不開心。”


    她頓了下,又道:“你放開我,我去給你準備沐浴的熱水。”


    “枝枝怎一點都不誠實?”蕭沉淵失笑。


    沈翩枝偏過頭,嚴肅道:“我沒有不誠實。”


    “枝枝乖,告訴我,我哄你,好不好?”


    蕭沉淵稍稍彎腰,垂眸看她,漆色的眸裏揉著問前所未有的溫情,尾音臉上幾許哀求。


    一向狠厲冷漠,雷厲風行的三王爺何嚐這般卑微過?


    可他在沈翩枝麵前,卻願意折下傲骨。


    為了能哄好她,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溫熱的掌心落在沈翩枝柔軟的發頂,輕輕摩挲。


    沈翩枝撞進他炙熱柔情的眼眸,心撲通跳個不停,垂在兩側的指尖不由收緊。


    她桃花眼水霧彌漫,臉頰溫熱,在他的注視下動了動唇:


    “蕭沉淵,你不要靠近我,我會把黴運傳給你。”


    她聲音如清泉水般清甜,隱隱一聽,還有幾許歉意。


    蕭沉淵喉間溢出一道極輕的笑聲,輕刮她秀巧的鼻尖,輕聲道:


    “我當是什麽呢,原來我的枝枝是因這個悶悶不樂。”


    沈翩枝抿起櫻唇,眼波微微流轉,極為認真道:“我說真的。”


    “你哪是給我帶來了黴運?你給我帶來了福氣。”蕭沉淵凝著她,“枝枝,你是我的福星。”


    沈翩枝遲疑半晌,才道:“可是……你與我一起真的受了不少傷。”


    “這哪裏是傷?”蕭沉淵低低道,“是我逢人就炫耀的勳章。”


    他的語調很輕很柔,卻似一塊寶石,砸進了沈翩枝的心裏。


    沈翩枝望著他柔情溫和的眼神,唇角不由揚起,“蕭沉淵,你好會說。”


    “以為我在誆騙你?”蕭沉淵挑眉。


    沈翩枝默了一瞬,沒有開口。


    蕭沉淵身子往她傾斜,語氣也鬆軟下來,“沒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陰暗無光,你來了後,陽光萬裏。”


    “沈翩枝,你是不知道自己對我而言多重要嗎?”


    “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別無他人,我曾說過,你愛上我,我便會告訴你緣由,看來我距離成功已經很近了。”


    蕭沉淵目光緊緊攫住她,說了一番肺腑之言。


    可後知後覺過來,又怕自己前進的步伐太猛,嚇到她往後退。


    她能站在原地,一直等他前進,他就已經很欣慰了。


    沈翩枝還未從他那番話迴過神來。


    她承認過自己不是原主。


    蕭沉淵也說他知道。


    甚至再三強調愛的是她。


    這期間發生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缺失了什麽碎片?


    沈翩枝百思不得其解。


    蕭沉淵溫熱的指節劃過她的麵容,話鋒倏轉,“枝枝,我可有把你哄開心了?”


    沈翩枝仰眸看他,“我想知道你如今不能宣之於口的秘密。”


    “即是宣之於口的秘密,豈能隨便道出?”蕭沉淵瞧出她的疑慮褪去,“我與你一起去備水。”


    沈翩枝看出他鐵定了心不會輕易說出,便打消了追問的念頭。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把她哄好了。


    沈翩枝輕輕搖頭:“我自己去就行。”


    “枝枝可是忘記有人對你虎視眈眈了?”蕭沉淵低聲問道。


    白希的確對她怨恨在心,正在找機會除掉她。


    蕭沉淵又湊近了些,鼻尖佯裝無意地劃過她的唇,嗓音繾綣,“把你的保鏢帶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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