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安身形一頓,目光掃了過去。


    遲非晚也探腦袋看向了鍾叔,隻見他眉心微攏,不滿道:


    “遲娘子是何時醒的?怎麽沒人告知我?”


    段亦安舀了一勺湯,又接著喂遲非晚了。


    遲非晚到嘴邊的話“咕嚕”一下,伴著湯水咽下去。


    直至碗見底了,段亦安方緩慢起身,讓出了空位。


    鍾叔氣得胡須都顫抖了一下,“現下怎麽不擱那坐著了?”


    段亦安:“鍾叔雖要見我夫人,但我身為她的夫君,自是不能讓夫人餓著肚子。”


    聞此,鍾叔算是知道他搞什麽名堂了。


    原來是趁遲娘子失憶,占其便宜啊!


    鍾叔捋了下胡須,慢悠悠道:“不曾想亦安竟如此疼愛令正啊,但我倏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遲娘子是否有雅致略聽一二?”


    他話鋒驟然一轉,惹得段亦安斂色屏氣,忙道:“鍾叔,我錯了,我不該把您撂在一旁。”


    段亦安恐鍾叔說出他們不是鸞鳳的事情。


    他隻是想用這個謊言靠近遲非晚,並且疼愛她。


    若他有幹預比武事件,遲非晚也不會摔倒失憶。


    是以,他心中有愧。


    “鍾叔。”遲非晚溫和道,“夫君喊您鍾叔,我便跟著他喊吧。”


    她眸光在段亦安身上流轉須臾,又道:“夫君方才心急了些,望鍾叔莫要見怪。”


    鍾叔越瞧她越歡喜,樂展笑顏,“還是你這丫頭討喜。”


    說話間,他在塌沿坐下,瞧看遲非晚的傷口,“你的傷口還未愈合,需多加休息,有何事情盡管讓亦安代勞。”


    “好。”遲非晚乖巧點頭。


    段亦安與鍾叔出了晚安苑。


    這是段亦安特意取的,且取自他和遲非晚名字其中一字。


    鍾叔歎了口氣:“亦安,你如此欺瞞遲娘子,待她記憶恢複,定會惱你。”


    段亦安步伐頓住,眸裏隱晦不明,扯了下唇,“待她痊愈,我便告訴她。”


    “你恐將真相告訴她,她不願意留下養傷?”鍾叔問。


    段亦安垂眸不語。


    鍾叔深邃有神的眼眸微眯,毫不客氣拆穿,“我看你是喜歡上遲娘子了吧?你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不知你所想?”


    段亦安直了直身子,沒急著否認。


    鍾叔拍了他的肩膀,笑而不語,轉身離去。


    …


    白駒過隙,遲非晚總算可以下床走動,傷口也愈合得七七八八。


    在臥床休息的這段日子裏,段亦安待她很好,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她。


    隻是段亦安對她規規矩矩,從不逾越,不似伉儷情深的夫妻!


    而她竟偶然之中發覺自己仍是完璧之身!


    既是夫妻,感情又好,不該如此才是。


    因而,遲非晚心思重重,邁著步伐去找段亦安,滿腹疑惑等他來解答。


    她剛邁出屋子,雲煙便小跑了過來,“小姐,您這是要去哪?”


    “我去找段亦安。”


    “公子不在寨裏,他辰時便外出了。”


    遲非晚眸光稍暗,“那他可有說何時迴來?”


    雲煙搖了搖頭,道:“公子沒提,小姐,您身子尚未痊愈,還是迴屋歇著吧?等公子迴來了,定會第一時間來看您的。”


    遲非晚沒再執著,迴屋裏坐下了,盯著雲煙打量片刻,語氣凝重,“我有一事問你,你需如實迴答。”


    “小姐請講。”雲煙道。


    遲非晚:“我倘若與段亦安是夫妻,為何我還是完璧之身?”


    雲煙麵露難色,“這……雲煙不知。”


    似怕她多慮,又補了句,“這是小姐與公子的私事,雲煙並不知情,小姐還是等公子迴來再問他吧?”


    遲非晚唯有作罷。


    她吃了睡睡了吃,又在燭火燃盡時睡了過去。


    夜深人靜,晚安苑一片死寂。


    竹門被輕輕推開,一抹高大的身影閃了進來。


    男子在榻沿坐下,夜色透過軒窗灑在他身上,玄袍玉冠,麵容俊朗非凡。


    深邃明澈的眸子掩於長睫之下,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就這麽借助著月光瞧著榻上熟睡的女子。


    女子睡顏恬靜,柔軟的烏發鋪散在肩下,明眸闔上,朱唇微翹,美得不真切。


    她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嘟噥一聲,踢開了衾被。


    男子失笑,躬身給她將衾被拉了迴去。


    他冰涼的指尖不經意間劃過她柔軟的肌膚,心口忽而一熱,似被燙了般。


    男子能親切地感受到指尖還有她的餘溫。


    倏然,遲非晚被驚醒了,掀開雙眸便撞進他墨黑的眸底,麵露詫異,“夫君?”


    段亦安喉間滾了滾,“嗯。”


    “你怎不躺下?坐這多久了?”遲非晚將衾被掀開,笑道,“暖和的,快躺進來。”


    段亦安沒動,眸色稍深,“我看著你睡。”


    遲非晚抿了抿唇,柔聲道:“夫君,我想與你同床共枕。”


    段亦安默了下,褪去外衣,躺在遲非晚身側。


    隻是他們中間似隔了一條河。


    遲非晚見狀皺起秀眉,語氣忽而嚴肅起來,“我有一事想問夫君。”


    段亦安側眸看她,“何事?”


    “你說我們成親已有半載,為何遲遲不圓房?”遲非晚問。


    段亦安眸色湧動,心頭一緊,未曾想她會提及此事。


    思緒縈繞心間,段亦安當機立斷,“我與夫人雖成婚半載,但鍾叔說夫人身子羸弱,不適太早圓房。”


    遲非晚心中仍有疑惑,“我受傷未愈的這段日子裏,你為何總找借口不與我同一屋子就寢?”


    段亦安神色稍變,勾唇一笑,“夫人誤會了,我沒有找借口。”


    遲非晚眉梢染上幾分狐疑,身子往前,輕倚在他身上,明眸泛著如秋波般的漣漪。


    見狀,段亦安唿吸一緊,目光從她臉頰挪開,聲線僵硬:“夫人身體抱恙,我在夫人會休息不好。”


    遲非晚不解,“為何?”


    “夫人是不知自己的魅力所在?”段亦安挑眉看她。


    遲非晚忽而意識到他話中之意,臉頰染上幾分淺紅,捶了下他的胸膛,“夫君真壞!”


    段亦安瞧著她明媚可人的模樣,眸色漸沉。


    他認識的遲非晚並非如今這般。


    她性子剛烈,武功了得,更不會撒嬌。


    也不知他是否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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