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我想去那邊。”背包裏的楚筠湊到墨衡的背上悄悄說道。


    墨衡想也不想拒絕了:“不行,那邊真的很危險的,小孩子不要天天好奇,你看我就不去。”


    “你騙人,你就去過的!”楚筠可不是好忽悠的。


    “?”小孩怎麽知道?


    “我從你衣櫃裏聞到了香水味,隻有市中心的人才用香水!”


    墨衡有種被家裏小媳婦查崗的感覺,不好告訴楚筠太多,隻能說:“我去那邊辦點事的,之前你看我答應三天迴來,是不是就三天迴來了。乖啊,不去那邊。”


    “那等皮諾迴來,讓他帶我去!”


    “……”墨衡有點小難過,ai的圈子融不進啊融不進。


    楚筠佯裝可惜道:“但我還是想和你去誒。”


    “為什麽?”墨衡感覺自己的心情跌宕起伏,從失落到高興就是這麽簡單。


    “我最喜歡你了!”傻白甜ai就該直球沒錯。


    墨衡心髒跳得快了兩拍,不知為何攀比心起:“哦?比皮諾還喜歡?”


    “那不能比。”自家老攻和自家毛孩子,那是不一樣的,楚筠“端水大師”。


    墨衡被楚筠說得心花怒放,鬆口道:“也不是不可以帶你去,但是以後不許把家裏弄亂了,可以做到嗎?”


    楚筠不太確定能不能管住自己的輪子,含含糊糊道:“也行吧···”


    墨衡不給他反悔的機會:“一言為定!”


    “拉勾勾!”


    “這是什麽老古董的東西了~”墨衡嘴上雖然嫌棄,但還是實誠得把自己的手伸到背包內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楚筠的一個邊刷。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好啦!我們什麽時候上去。”楚筠成功拓寬了兩人的約會版圖,一整個開心了。‘趁著依莫塔還沒倒,先去打打卡,嘿嘿(ˉ﹃ˉ)’


    “過兩天給你換個殼子再帶你去。”墨衡想了想說道,自己確實不想帶著掃地機器人去市中心。


    “行!”


    ------


    俞青本人,仿生材料專家,自學成才的天才科學家。


    由於進行仿生材料的實驗,需要做大量的實驗,故一個人居住在一個公寓樓裏。


    公寓樓位置偏院,臨近城市最邊緣。公寓的前麵是個小院子,後麵還有他種的菜園子。


    樓內的結構被他完全改過了,地上有墨衡的工作室,地下還建造一個巨大的實驗室。


    為了避開依莫塔的監視,墨衡為這裏建立了最頂尖的防火牆,所有的檢測信號都會主動避開這片區域。


    在依莫塔的人工智能眼裏,這裏就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居民樓,也是墨衡的大本營。


    “叮咚”需要按動才能出聲的門鈴,在這裏總有種詭異的時空交錯的感覺。自己和墨衡好像是和平年代,來拜訪好友的普通人。


    “來了來了!”門鈴那頭傳來聲音,聽著是個活潑的。


    隻聽到院落裏傳來“噠噠噠”的跑步聲,沒一會兒,一個披著半長頭發,帶著眼鏡兒的小帥哥就來開門了。


    俞青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模樣,非常瘦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他。他的皮膚蒼白得幾乎透明,就像從未見過陽光一樣,部分皮膚覆蓋了仿生皮。


    他的銀色頭發雜亂無章地垂落在肩上,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梳理過了,而且他身上穿著的衣服也是亂糟糟的,給人一種不拘小節的感覺。難以想象,有著潔癖和強迫症傾向的墨衡竟然會和眼前這個銀發青年成為朋友。


    “稀客啊,墨哥,快進來快進來。”銀發青年看到門口熟悉的身影十分驚奇。


    俞青家的大門是老式的推拉門,開門聲音十分擾民。這也是俞青住的地方偏僻的,不然都要被投訴了。


    “最近總是下雨,我這房子屋頂都漏好久了,一直沒找機會補,什麽時候讓小陳他們來幫我補一下。”“哎呀,最近我菜園子裏種的蔬菜熟了,你正好來了,我過會兒去采點,讓人給你送迴去。”“你都不知道,我的腿又開始疼了,到底是基因問題,又要換上新的義肢了。”……


    俞青是個嘮叨的,不過是大門穿過院子的一路,嘴都沒聽過,他也不要人迴答他,有的時候自問自答也能把話再說迴來。


    兩人一ai終於進了俞青的家門,通過層層關卡,直達地下實驗室。


    到了實驗室,俞青才一副可以說起正事的表情,問道:“說吧,無緣無故來找我幹嘛?”


    墨衡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負心漢,俞青可不信他會沒事來串門。


    “帶他出來遛遛。”墨衡將肩上的包抱在手裏,打開上麵的拉鏈,露出裏頭的楚筠。


    “?”俞青看了眼掃地機器人,眼神疑惑,再看墨衡的表情想在看xx。


    “俞先生,你好!我叫楚韻!”楚筠出門在外就是乖寶寶了,主動和墨衡的朋友打招唿。


    “哦哦,你好。”俞青尚且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麽在和他說話,隻是條件反射迴道。


    “?……!!!”俞青震驚看著眼前的掃地機器人,大聲叫道:“你在說話!!”


    “掃地機器人不能說話嗎?”楚筠是真不知道,畢竟都搭載發聲係統了,應該能說話的吧。


    “不對,你不是機器人,人工智能?有意識的人工智能?自主意識ai?”俞青雖然不像墨衡,是信息技術的能人,但本身也有研究仿生人,又和墨衡接觸久了,對於人工智能方麵的事情也有所了解,瞬間猜到了楚筠的身份。


    俞青倒是沒有懷疑楚筠的立場,墨衡帶過來的“人”,俞青是百分百信任的。


    楚筠禮貌迴答:“是的,俞先生,墨衡來帶我來你這裏玩,我可以參觀一下嗎?”


    “哦哦,請便。”見到活的自主意識ai,俞青還有懵。


    墨衡將楚筠放到地上,楚筠轉頭看著墨衡,墨衡點了點頭。楚筠滋溜一下出去了,放飛自我。自己還沒有進過實驗室呢,好奇!


    “這就是你說的小孩?”俞青看楚筠走遠了才迴過神來,聯想到上迴墨衡說的話,了然了。


    看小家夥的狀態,應該還是個不成熟的自主意識ai,無怪墨衡會不放心了,他就是個操心命。


    “嗯。最近拿到的資料都是他的家長帶來的。”


    “這樣啊……你不會是綁了人家孩子讓人家幫你的吧?”俞青對墨衡算是有幾分了解的,這麽不要臉的事,他做得出來。


    墨衡點頭:“是啊,那個掃地機器人裏有我做的芯片,小孩短時間走不了。”


    俞青佩服了:“你也不怕人家家長報複你。”


    “報複?不會吧,我覺得他把孩子丟給我心裏開心還來不及呢,你不知道帶孩子有多累。”想到這段時間自己整理房間的頻率成幾何倍上升,墨衡就心累。


    “我管不了你,你心裏有數就行,別太虧待人家孩子,生物學意義上來講,產生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已經有屬於自己的神經網絡了,算得上生命了。我這裏有些關於生命起源的書,你要不要帶迴去看看?”俞青說著還真找出一本書遞給墨衡。


    俞青是親人工智能一派的,某段時間還研究過人工智能植入仿生人是否會成為和人類一樣的生物個體,但可惜依莫塔抓自主意識ai抓得嚴,俞青從沒遇到過,遂研究擱淺。


    現在,有個現場的實驗對象,俞青蠢蠢欲動。


    墨衡,覺得俞青是在調侃自己,沒有理他,也沒接過書。


    沒有得到迴應的聳聳肩,將書放了迴去,頭看向西邊,似乎是在透過層層牆壁看到遠處依莫塔的大樓,感慨道:“還有一個月。”


    “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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