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露出一口黃牙,笑得甚是囂張:“雖說是個沒長成的小丫頭,不過身段兒看著不錯,是個貨色,倒能給哥兒幾個當個消遣。聽說你毀容了,讓老子看看,是怎麽個毀法兒,”說著,將陸觀瀾臉上的麵紗一把扯下。


    本以為會看見一張醜陋不堪的臉,誰知眼前的少女黛眉朱唇,哪裏像是毀了容。


    刀疤臉一愣,頓時色心大起,“老子這生意值了,沒想這輩子還能嚐嚐這尚書府嫡小姐的滋味兒,”說完,一隻手便朝陸觀瀾的衣襟伸去。


    “宋月梅許了你多少好處?”陸觀瀾忽然開口,沉邃的眸子盯著麵前的刀疤臉。


    刀疤臉又是一愣,麵上登時大怒,“老子落匪為寇,哪裏收得誰的好處,老子瞧你是不想活了。”


    說著,像是氣急敗壞一般,揪過陸觀瀾的衣襟,抬手就要給她一耳光。


    這時,隻聽嗖地一聲。


    一支利箭從林中飛出,箭力極大,一下便刺穿刀疤臉揚起的大手。


    刀疤臉吃痛,揪住陸觀瀾的手也跟著鬆開,忙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環顧四周。


    周圍幾人也傻了,麵麵相覷,一時間滿眼驚恐。


    陸觀瀾也是一愣,這箭極準,的確是衝著刀疤臉來的。


    可是她未曾求援,難不成是陸秉言帶人來了?


    不對,她信中已闡明原由,誆騙了陸秉言說外祖已派人來接她,陸秉言信也好不信也罷,都犯不著追來。


    瞬息之間,陸觀瀾腦子轉得極快,卻始終不解來者何人。


    這時候,刀疤臉似乎也反應過來,忙大叫:“定是這小蹄子早就叫好了人,快撤!”


    幾個小弟也跟著反應過來,忙拾起家夥,就要策馬離去。


    又聽得嗖嗖嗖幾聲,又是幾支箭飛了過來,將刀疤臉一夥的馬全給刺中了脖頸,幾匹馬應聲倒下。


    那刀疤臉見勢不妙,顧不得手上還插著箭,轉頭便抓住陸觀瀾,一發力,將陸觀瀾輕巧的身子給扔進馬車,自己則一手扯住馬繩,倉皇駕車離去。


    陸觀瀾被抓住的一瞬本想躲開,奈何沒有前世戰場上練就的身手,如今不過十五歲的身子,又是在深閨裏養久了,毫無力氣反抗。


    此時的幾人早已顧不得鉗製阿梨,隻是慌忙間將阿梨推倒,便四散而逃。


    阿梨見自家小姐被扔進了馬車,又急又怕,站起身來就要往上追,卻腳下一絆,頓時滾下一旁的小山坡。


    陸觀瀾被扔進馬車,迎頭撞上車柱,伸手一摸額上似乎撞破了皮。


    但此時危急,她也不管額上傷口,掀開車簾往後望去,就見不遠處正有人騎馬追來。


    “呸!真他娘晦氣!你這丫頭心眼兒怎如此之多,看老子待會兒叫你求死不能,”這時候刀疤臉邊駕著馬車,邊不住叫罵。


    陸觀瀾沒有理會,穩下心將頭伸出馬車,朝前方看去。


    馬車上的燈籠照到前路有了岔口,再看後方追來的人影越間變遠,便轉頭,四處翻找了一番,找到了包袱。


    接著又探出頭去,將包袱裏的衣裳全都拋灑了出去。


    到了岔口處,她便將包袱扔下,轉頭又縮迴馬車。


    這些匪寇常年躲藏,這刀疤臉又慌不擇路,她便猜想,他定然會先往住處逃,到了住處會停下,將值錢的東西收拾好才會離開。


    至於她,那刀疤臉應該會在住處將她處置了。


    果然,如陸觀瀾所料想。那刀疤臉駕車駛過一段山路,便到了山腰處的一個院子前停下。


    停下後,那刀疤臉便將她又拽了下去,找了根繩子將她雙手捆住,接著匆忙進屋將東西收走。


    拿著一個木盒出來的刀疤臉見陸觀瀾很是平靜,不禁氣急,啐了一口大罵:“老子看你刀架在脖子上還怕不怕,”說著,用中箭的手抱住盒子,另一隻手抽出腰間了短刃。


    “敢算計老子?看老子不剝了你層皮再走,”說完,兩步上前舉起短刃就要刺下。


    陸觀瀾卻忽然笑了,原本深邃幽然的眸子登時含著著柔情,“你不疼嗎?”


    那刀疤臉眉頭一皺,順著陸觀瀾的目光,看著自己血流如注的手。


    “我自小學醫,不如讓我替你包紮了你再走?我左右是你手裏的人,你想什麽時候處置都可以,不是嗎?”陸觀瀾柔情似水的雙眸望著刀疤臉,似帶著盈盈水氣。


    那刀疤臉到底是個男人,眼前又是個嬌俏可人的小美人,被這麽一說,想了想,若帶著這樣的箭傷逃走,就是到了地方也會被人懷疑。


    便冷笑一聲,解開陸觀瀾手上的繩子,“老子看你還能有什麽花樣,跟老子來,”說完,又拽著陸觀瀾朝屋子裏去。


    陸觀瀾微微勾起的唇畔帶著一絲媚意,很是順從地跟著刀疤臉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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