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悲泣的哭喊聲吸引了陳楚楠的目光,他抬頭看去,一位絕代風華的紅衣女子和一個年老的身影出現在他眼中。


    老人英雄遲暮,枯瘦的身體看起來那麽孱弱,衰敗的厲害,似乎隨時都會瞪眼伸腿。


    陳楚楠艱難的把自己從飛碟中拔出來,他的大腦有些昏沉,身體也有些虛弱,搖搖晃晃著走向女子和老者的身旁。


    紅衣女子過於悲傷,竟沒有注意到陳楚楠的到來。


    “請問,是你們救了我嗎?”陳楚楠輕撫著額頭,這句話像是本能般的說了出來。


    紅衣女子悲泣著掃了陳楚楠一眼,眼中滿含淚水。


    雖然隻是輕輕一瞥,但陳楚楠分明從女子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失望,還聽到了一聲歎息。


    “姑娘,請問是你們救了我嗎?”


    陳楚楠的腦袋實在暈乎的厲害,看到女子沒有迴應自己的意思,他再次詢問道:“姑娘,請問是你們救了我嗎?”


    “你怎麽這麽煩?”紅衣女子突然就怒了,衝著陳楚楠大聲怒喊:“沒看到我正在傷心嗎,趁我還沒有發火之前,趕緊消失。”


    陳楚楠並不知道老者正是因為救他們,所以老者的身體才會衰敗的這麽厲害,他自然也不知道,紅衣女子突然發怒的原因,隻是麵色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陳楚楠昏昏沉沉的呆愣在原地,看著女子絕代風華的臉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還不走?”女子慍怒,絕色的容顏已經被淚水打濕。


    “可……可飛碟內還有一個女子,現在正在昏迷中,我們需要幫助。”


    陳楚楠昏沉的思緒在恢複,他能理解女子此時的心情,可是昏迷中的李沉魚現在急需要得到有效的治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當陳楚楠再次準備開口時,又一個老者走來,看到路前輩那衰敗不堪的身體時,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驚容。


    “路前輩這是……”


    “路前輩剛才為了救他們,耗盡了體內精血。”


    陳楚楠突然感到心中一沉,老人衰敗至此,竟是為了救他們,怪不得女子會對他生出如此怨憤之意。


    可這究竟是為什麽,老人與自己素不相識,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陳楚楠想不明白,但紅衣女子卻很自責,她本來以為飛碟中的人是自己的好姐妹,路前輩這才會出手,沒想到裏麵的人竟然是一個男子。


    紅衣女子失望而又自責,她將所有的罪責自然而然的怪罪到了陳楚楠的身上。


    “小姐,你帶幾個人,先把路前輩送迴去,這隻小孽畜不肯屈服,我們和它語言不通,想要降服它,還需費些周折。”


    和老臉上的震驚轉瞬即逝,他也已經是半截入土的人,對於生死之事早已看淡。


    “等等。”陳楚楠對老者道:“也許我能幫上什麽忙,前輩可以帶我去看看。”


    和老凝神,在陳楚楠的身上打量了很長時間。


    紅衣女子對陳楚楠很不屑,她一眼就看了出來,陳楚楠不過是一個食氣境的小修士而已,這句話未免有點托大了。


    “你……”紅衣女子伸出纖纖玉手,指著陳楚楠道:“少在這裏大言不慚,趁我沒有發火之前,有多遠給我走多遠。”


    “我能聽懂妖語,或許能和鯤獸進行溝通。”陳楚楠與紅衣女子對視。


    陳楚楠的思緒正在逐漸恢複,女子那張絕色的容顏清晰的呈現在他腦海中,雙眼清澈,烏發如雲,黛眉間蘊有詩韻,即使在哭泣,也有一種貴不可言的氣質。


    和老搖頭道:“這隻小孽畜恐怕不懂妖語。”


    陳楚楠不死心,繼續道:“多一分希望總是好的,前輩可否讓晚輩去試一試?”


    “小兄弟此言有理。”紅衣女子不再說話,和老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同意了陳楚楠的請求。


    “但是前輩,我有一個要求。”陳楚楠對和老道:“飛碟裏有一位女子正在昏迷,希望能得到前輩的救治,在下感激不盡。”


    “帶我去看看。”


    陳楚楠來到飛碟前,將李沉魚從飛碟裏麵抱了出來,平放在飛碟的碟邊狀羽翼上。


    和老來到李沉魚的身前,伸出雙手,一道能量沒入李沉魚的體內。


    片刻後,和老手上的能量消失,對陳楚楠道:“她沒什麽大礙,隻是因為缺氧加上焦慮過甚而引起的昏迷,我已經幫他梳理了一下經脈,隻要靜躺幾個小時就能恢複。”


    聽到和老的話後,陳楚楠放下了心。


    “對了,前輩,這裏距離華天城還有多遠?”


    “此地距離華天城不足千裏,小兄弟若是要去華天城,我有傳送卷軸,倒是可以送你們一程。”


    “多謝前輩好意,我們先去看看那隻鯤獸,若是我真能幫上前輩的忙,那再好不過,若是幫不上前輩,那也隻能恕晚輩無能為力了。”


    “無妨,小兄弟無需太有壓力。”


    和老大手一揮,一張由規則符文構築的能量床榻出現在飛碟的旁邊,陳楚楠將李沉魚抱在床榻上,跟著和老的腳步一同離去。


    “這隻小孽畜太暴躁,小兄弟盡力而為就行。”


    陳楚楠沒有見過鯤獸,不知道鯤獸究竟長什麽樣,當他走到困獸陣前的時候,他驚呆了。


    “前輩,這……難道就是你口中的小孽畜?”


    和老一口一個小孽畜,可是展現在陳楚楠身前的卻是一座大山般的巍峨身影,那體型幾乎一眼望不到邊。


    雖然不能和傳說中的鯤鵬相比,但也著實震驚了陳楚楠。


    這哪是什麽小孽畜,光是鯤獸的一隻眼睛,也比正常人要大一些,他的體型足有不下兩千米,若是雙翅完全展開,那身影絕對遮天蔽日。


    如山嶽般大小的鯤獸,居然被和老稱為小孽畜?


    陳楚楠實在是驚詫,這麽龐大的一隻妖獸要是被稱為小孽畜的話,那什麽是大孽畜。


    “小兄弟有所不知,鯤獸是由一種魚類蛻變而來,它們的年歲越大,體型越小,反之,蛻變成鯤獸的年歲越小,體型就越大。”


    經過和老的解釋,陳楚楠終於有些明了。


    沒想到,鯤獸竟然是這樣的一種妖獸。


    “吼吼……吼吼……”


    鯤獸無法衝出困獸陣的圍困,它匐著龐大的身軀,在哀鳴,那聲音傳入陳楚楠的耳中,他的心情似乎都被鯤獸所感染。


    陳楚楠靜心聆聽,先是用妖族通用語和鯤獸進行溝通,在他開口之時,鯤獸隻是抬了一下眼皮,很隨意的掃視了他一眼。


    根據和老的推測,這隻鯤獸應該是剛剛蛻變不久,所以它絕不可能會妖族的通用語。


    鯤獸的體內有上古鯤鵬的血液,在整個封神界也足有上千年沒有過關於鯤獸的記載了,所以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什麽人會研究這種妖獸的語言,關鍵也找不到研究的對象。


    看著陳楚楠數次嚐試,和老將他那隻老手放在陳楚楠的肩膀上,搖了搖頭。


    “小兄弟,不用白費力氣了,這隻鯤獸太年幼,不可能會妖族通用語。”


    “前輩,再給我點時間,我試一試,我似乎能聽懂一些鯤獸的語言。”


    “什麽?”和老麵無表情,但是聽到陳楚楠這句話的許多年輕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嘲笑的神色。


    “鯤獸足足上千年未曾現世,你居然說你能聽得懂鯤獸的語言,你該不會是想蒙我們吧?”


    “就是,即使和老和路前輩這樣的老前輩也都是第一次見到鯤獸,他們都不敢放這樣的大話,你居然敢說自己能聽得懂鯤獸的語言?”


    扛著旗幟的那些年輕人非常激動,尤其是和老也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在這些人中,向陳楚楠質詢的聲音此起披伏,一時間竟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陳楚楠麵對這些質疑,沒有任何反駁的語言,兩耳充耳不聞,仔細的與鯤獸對視著,觀察著它宛如一間房子那麽大的臉龐,嘴中發出了一聲獸吼聲。


    “吼吼……吼吼……”


    然而,陳楚楠口中發出的聲音明顯比鯤獸相差了很多,根本不是同一種聲音。


    那些年輕人像是看傻子一般的凝視著陳楚楠。


    “我沒有聽錯吧,這……他是傻了還是瘋了,他的聲音明顯和鯤獸的聲音大不相同。”


    “吼吼……吼吼……”


    陳楚楠不搭理那些人,和老既沒有阻止年輕人的議論聲,也沒有阻止陳楚楠的行為,他的臉上始終古井無波。


    “吼……”


    困獸陣中的鯤獸突然狂躁了起來,它將陳楚楠的行為定義為對它的挑釁,隔著困獸陣中的光幕能量,對陳楚楠大吼一聲。


    幸好有光幕將它大半的聲音阻擋了迴去,否則,光是鯤獸這一聲隨意的怒吼,陳楚楠也會在那一吼聲中灰飛煙滅。


    嗤……


    鯤獸徹底發怒了,雙翅一展,衝著陳楚楠的方向,在光幕上不斷的劃過。


    它一次又一次撕裂光幕上的能量,那山嶽般龐大的身影狂躁的樣子,讓陳楚楠膽戰心驚。


    很長時間後,鯤獸依然無法衝破困獸陣的阻攔,它悲憤長鳴,再一次無奈了。


    “吼吼……吼吼……”陳楚楠再次學著鯤獸吼叫了起來。


    “夠了!”和老的臉色有些不善,陳楚楠已經將鯤獸惹怒了一次,看著陳楚楠依然在恬不知恥的裝模作樣的樣子,對陳楚楠製止道:“不用白費力氣了,還是讓老朽自己來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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