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


    我看她又想過河拆橋了。


    難道這丫頭不知他因何將沈青鬆接迴來?


    “世子爺,沈家不知道著了什麽魔,非要夭夭姑娘死了,他們怕是不知曉,他們能安然無恙,多虧了夭夭...世子爺您從中周旋呢。”


    “不知道啊......”


    暗七瞧著世子爺的模樣,世子爺是因為夭夭之顧才願意幫忙沈家的,如今沈家居然欺負夭夭,世子爺最是護犢子,心道:沈家這次要麻煩了。


    夭夭本來跟著暗一到了長遠候府,可隨後又猶豫了,自已一旦踏進去,在想出來便沒了自由了。


    而蕭寶兒本來準備出去尋她的,隻是出來的時候便見到她踏進來的腳步又縮了迴去。


    微微皺眉,道:“沈家夭夭,又想過河拆橋了?”


    夭夭微抬起頭,目光微微受驚,小嘴一撇,直接便撲到蕭寶兒懷中了。


    蕭寶兒隻覺得胸口悶悶的,不知曉是她撞過來的時候太猛了,還是因為看見她這般柔弱,心中有些觸動。


    暗一瞧著,有些擔憂,世子爺他不喜歡主動的女......


    可是正當他覺得主子會將她扔出去的時候,便見世子爺伸手將她攬在懷中,夭夭一下子沒忍住,痛哭出聲,道:“我爹不要我了......”說著小臉兒便在蕭寶兒懷中搖了搖,淚珠兒浸濕了他胸前。


    蕭寶兒心道:這是傷心了吧,自已親爹要殺她?擱誰都傷心。


    “他不要你,你不還有本世子的嗎?別哭了......”


    夭夭沒理會,便道:


    “我剛才一直在想,萬一世子爺不收留我怎麽辦?我該怎麽樣才能讓世子爺收留我?”


    蕭寶兒好奇問:“想到了嗎?”


    夭夭小腦袋在他懷中搖了搖。


    “有個吧......就看世子爺給不給機會。”小手兒已經不規矩的他背後隨意的畫圈圈。


    “額?”心跳突然間快的,不加控製了。


    夭夭感受到那突然間加速的心跳,微微揚首,問:“世子爺若是不給機會,那麽我便隻有上街去賣藝了.....胸口劈大石......怎麽樣?”


    蕭寶兒想想她上街去胸口劈大石,便有些詭異的搞笑。


    “罷了,怪丟人的,進來吧......”


    蕭寶兒看著她不曾鬆開的手,問:“你還想要什麽?”


    “可是我進去了能做什麽呢?”


    蕭寶兒似乎知曉她要的是什麽,然而他卻不為所動,笑道:


    “那就與本世子一個人表演胸口碎大石好了。”


    夭夭微微愣神,隨機鬆開世子爺道:“世子爺說的是心裏話。”


    蕭寶兒隻覺得有些悵然若失,剛要說一句開玩笑,便聽夭夭有些尷尬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我剛才失態了。您可千萬別打我板子......”說著還小心翼翼的為蕭寶兒扶平了剛才褶皺的衣衫。


    隨後便往後退了退。


    身後暗一一邊感歎夭夭變臉的速度,一邊罵世子爺一聲:你個二傻子。


    蕭寶兒低頭看了她一眼,然卻看不清她是要與自已急於撇清關係,還是真的害怕?


    然瞧見她小心翼翼的眸光,應該是害怕吧。


    “進來吧。”


    身後暗一對著暗七輕輕歎一口氣,道:“美人兒在懷,世子爺都不為所動,你說咱們世子爺是不是果真對女子無心?”


    暗七搖了搖頭道:“你什麽時候見世子爺對女子有心了?”這個夭夭大概是世子爺的玩物,這玩物總有玩夠了的一日。


    夭夭還是住在世子爺隔壁,夜色朦朧,夭夭卻是睡不著。


    然而還有個睡不著的,便是住在主臥的世子爺,腦海中總是迴憶起夭夭那小心翼翼的臉,莫名煩躁。


    莫名起來擦拭自已的劍奴,平複心中的憤然。


    然夭夭聽覺最是靈敏,感受到隔壁傳來的響動,隻是不一會,卻又聽見有人在院子裏舞劍,能在世子爺院子裏舞劍的,唯有世子爺了。


    夭夭推開門,站在走廊下,看著世子爺舞劍。


    劍若天邊的紅霞,周身紅輝。劍氣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環他周身自在遊走。帶起衣袂翩躚,足不沾塵,輕若紅霞。


    她遠遠地看著,世子爺劍鋒犀利,快如閃電,夜色濃厚,然長風閣卻宛若白晝。


    她是齊家夭夭的時候,便聽說過蕭寶兒手中的劍奴是如何的厲害,一直想著有朝一日能用冰魄與之一站,孰高孰低自然有一番評論。


    然而現在......她居然能親眼瞧見她舞劍,隻可惜,冰魄不在。


    正想著,便感受到那劍氣衝她而來,夭夭微微蹙眉,一個側身上前,一伸手便已經握著他握著劍的手。


    劍奴...是一把好劍,但是鋒芒太勝,然就算是鋒芒再勝,夭夭此刻沒有內力,這些鋒芒與她毫無傷害。


    蕭寶兒似乎也感受到劍奴的乖巧,順勢帶著夭夭舞動起來。


    然夭夭的表現讓他很滿意,那一動一靜,一姿一態,居然能跟隨他的動作。


    蕭寶兒很是欣喜,舞畢,蕭寶兒問:“你會劍術?”


    夭夭搖了搖頭,道:“我會舞劍。”


    舞劍?


    蕭寶兒突然間將劍奴遞給她,道:“你舞一個我看看。”


    暗一與暗七對視一眼,暗暗心驚。


    這劍奴不見血不封鞘的,若說這劍如主子,蕭寶兒性情變化無常,這劍也與蕭寶兒一般,動不動便要殺人的。


    隻是主子平常也不讓旁人動他的劍的,今日怎麽就?


    暗一與暗七打眼色,讓暗七上前勸著,暗七無奈道:“主子,劍奴鋒利,若是傷了夭夭姑娘......”


    “有我在,劍奴不敢放肆。”


    夭夭握著劍,仔細端詳,劍鋒犀利,她握在手中,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她點劍而起,突驟如閃電,落葉紛崩。真是一道紅光院中起,萬裏已吞匈虜血。


    暗一驚訝於劍奴的乖順,又感歎夭夭用劍之勻,那氣勢竟然不輸世子爺。


    然蕭寶兒看著她,剛才溫和的眼神,突然間變了隱晦不明。


    他望著那如同雛燕般輕盈的身影,手腕輕輕旋轉,然隨後劍奴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卻與她身影相融合。


    蕭寶兒內心無疑是驚喜的,就恍惚尋尋覓覓這麽多年,卻不知自已再尋找什麽,然今日卻知曉了。


    他要尋找的便是她,沈家夭夭,一個能與他匹配相搏的女子。


    劍鋒欲要收起,然劍奴卻恍惚生氣了一般,突然間就發了火,不聽使喚的躁動。


    夭夭微微皺眉,努力壓製,然它卻下意識的抽離,直接飛了劍鞘。


    夭夭不僅不惱,反而欣賞道:“果然是神劍。”


    蕭寶兒看著夭夭的目光有了些許的探究,問:“夭夭喜歡劍術?”


    夭夭也不隱瞞,頷首道:“略懂一二,不過你的劍不怎麽順手。”


    不順手?


    暗一看著夭夭,越發的佩服了,他居然能用劍奴?昔日劍奴是連碰都不讓碰啊。


    “聽說齊家有一把好劍,名喚冰魄,上次見過,夭夭覺得如何?”


    “的確是...一把好劍。”


    “夭夭可喜歡?”


    當然喜歡,那本就是她的劍。


    “夭夭若是喜歡,我幫你搶來如何?”


    夭夭微微愕然,道:“那把劍......”


    “上次那把劍殺了袁垤,被王鐵錘收入手中了,齊劍君已經死了,他留著那把劍也無用,總是要拿出來的。”


    夭夭默然,若是能夠名正言順的擁有劍君,倒是極好的。


    夜已深了,夭夭迴去歇息,然蕭寶兒迴了臥室,目光卻一直盯著自已的劍奴。


    劍奴已經被安撫,平靜的立在一旁。


    “你們剛才可瞧出了什麽?”


    暗一道:“夭夭姑娘她沒有內力,但是她卻能驅使劍奴......”王爺的劍奴,即便是他們都不能靠近一分的。


    “你們說這是不是緣分?”


    暗一斂眉,沒有吭聲。


    暗七道:“世子爺,屬下查詢到,現在的沈家夭夭與以前的沈家夭夭判若兩人,咱們不得不提防啊。”


    世子爺沒理會這句話,他道:“明日上朝的時候,本世子要去約見一下王鐵錘了。”


    暗七見主子不在意這些,便看了暗一一眼,暗一則道:“聽說冰魄和劍奴曾經是一對寶劍,出至同一鑄造大師,傳言說這是一對情侶劍。世子爺,您想要那柄劍給夭夭?”一個女子罷了,即便是作妖又能如何?


    “上次見過一次,那柄劍鋒利無比,隻是可惜不曾試過......”


    “那柄劍曾經是齊劍君手中,齊劍君乃是昔日大將軍,王鐵錘念舊,怕是不會將東西拿出來。”


    “所以哪,要不你們兩個去搶一搶?”


    “是,屬下這就去探一探虛實。”


    暗一今日探尋王將軍府,尋找到了冰魄,但是卻拿不出來。


    “怎麽迴事?”


    “那把劍被沉入了水底,屬下欲要下手去拿,卻發現水麵結了冰。”


    蕭寶兒聽後,略覺得稀奇。然卻欲更加重他要得到它的心。


    “明日約見王鐵錘見一見。”


    夭夭在隔壁,夜深人靜,她警覺性很高,隔壁傳來聲響,她便醒了,隱約聽見他們在打冰魄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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