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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啞白冷然說道:“噶爾丹大汗沉迷煉金,真的與你們的蠱惑毫無關係嗎?”


    阿德拉梅萊克仰天大笑,搖頭道:“愚蠢。你們這些渺小的人啊,僥幸有蠅頭小利時便認為是自己應得,墮落失敗的時候就開始怨天尤人,人心糜爛時又怪魔鬼誘惑,唿哈哈哈,你們最無辜,最單純就好。”他伸手靠在衛啞白的肩膀,指著輝煌的地宮說道:“我放著地獄一堆文書不管,在這裏蓋這片地下宮殿,是閑的發慌嗎。如果不是噶爾丹大汗主動提出代價,我會幫他做義工?”


    衛啞白不為所動:“無論你如何開脫,都不可能為你的行為洗白。”


    “你會這麽說,是因為你先入為主,有所定見。少年人,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善惡也不能撇的一幹二淨,你若多活幾年,可能會有所感悟。”


    阿德拉梅萊克放開他的肩膀,歎息道:“你看起來是個聰明人,如果不是誤入地宮,我還可以跟你多聊幾句。放心,如果你死後的結局是下地獄,我會常去看你。”


    話音剛落,與落珊瑚糾纏的一名盔甲士格開進攻後,跳出戰寰,另一名盔甲士補位再攻,牽製一合。鋒利的透明劍刃猛紮向衛啞白,瞬息間就要刺穿衛啞白的肚腸。


    衛啞白沒有修為和法力,快要束手就戮當場時,落珊瑚竟然舍下盔甲士的一劍不管不顧,單手揮錘,那厚重的錘頭身形暴長,打向進攻衛啞白的盔甲士。不過是電光火石間的小小喘息,戰端丕變,刺向衛啞白的劍與人被重重的打飛,卡在密道牆內,落下一些重石壓住,但落珊瑚背上如開空門,身後另一人的長劍捅穿心髒輕而易舉!


    衛啞白萬沒想到,落珊瑚會如此果決的舍命救自己,大叫:“不可啊!”終在千鈞一發之際,一記淩厲的刀鋒刮來,黑色大長刀從側麵攻過,嚶——嗡——兩聲交響,透明長劍的劍招被破,盔甲士身形一晃,倒退兩步,麵無表情地看著擾亂戰局之人。


    那人身形有如枯柴,頭發蒼白稀少,唯有眼神淩厲不屈,又驚又喜地看著穿著大褂的落珊瑚。顫聲道:“小妹,你迴來了。”


    救下落珊瑚的,正是小宛的大當家阿薩辛。


    落珊瑚為搭救衛啞白,適才那招使得意動身發,絕無空暇猶豫,被阿薩辛救下之時,才越想越怕,聽到小妹二字,已然認清來人,驚魂稍定,撲身過來摟住阿薩辛,忍住哭泣,淒然道:“大哥,我想你想得好苦。”


    衛啞白走到二人旁邊,看著落珊瑚眼淚汪汪,驚嚇和委屈盡留眼底的模樣,有若出水清芙,心中說不出的感激:“你不必為我如此。”


    落珊瑚伏在阿薩辛背上,逞強道:“我說過,一定要保你無事。”


    阿德拉梅萊克認得大當家,負手道:“阿薩辛,你可還記得契約?”


    阿薩辛上身衣服早已撕爛,背上槍傷累累,想來與蘭斯洛特有了一番惡戰,不過騎士中毒在身,恐怕已經敗了。“咳——咳——知曉金沙河秘密之人,不可超過三人。”


    “記得就好,你祖父已死,也可不計數中,現在算上北大汗,有四人知道賢者之石的所在。”阿德拉梅萊克道:“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否則的話,我會收迴煉金術,到時,金沙河的神話將不複存在。”


    阿薩辛推開落珊瑚,長刀扛在肩上,望著衛啞白道:“衛啞白,現今隻有你死,才是唯一的辦法。”


    落珊瑚慌忙擋在衛啞白麵前:“大哥,他是我的恩人,不可動他。”


    “不殺他,我們會死。”


    “我們把這個騾子臉殺了,就什麽事也沒有了。”


    “他們是真正的惡魔,我們不可能勝得了的。”


    落珊瑚伸手護住衛啞白:“縱然是我死,我也要還清衛啞白的情,讓他離開這裏。”


    阿薩辛厲聲道:“糊塗,他一條賤命,怎可與你……快給我讓開!”


    “大哥,我求你了。”


    衛啞白看著落珊瑚低聲下氣的模樣,第一次為自己毫無修為,任人魚肉的無力感到羞愧與憤怒,在這個異人間,沒有半點法力或功力,跟廢物有什麽區別?


    阿德拉梅萊克冷笑一聲,說道:“不用這麽糾結,我來幫你們選,我來追殺你們,看誰運氣不好先死就行了。”


    轟隆幾聲,被巨石壓住的盔甲士推開碎石,毫發無傷的站了起來。


    兩名盔甲士這迴攻勢更加淩厲,一招接著一招,都誓取敵性命。衛啞白被落珊瑚緊緊護在身後,因為要照顧他,重錘施展不開,好幾次陷入險境,都要阿薩辛分神來救。阿薩辛恨道:“小妹,再這麽下去,我們都要死在這裏,這兩名亡靈劍士根本殺不死打不倒,快殺了衛啞白。”


    “我不許任何人動他。”


    阿德拉梅萊克毛茸茸的手指伸出:“我來幫你吧。”他法力高強,手指一勾,衛啞白無暇分神間,軀體已經被不明之力吸引過去。落珊瑚慘唿一聲,伸手想拉,奈何盔甲士長劍致命,根本無從下手。


    衛啞白看著地獄文書館的騾子長臉越來越近,等到他們二臉相對,衛啞白凝視阿德拉梅萊克的眼,那瞳孔裏的景象是一方烈焰火池,池子裏的火苗吞噬著一個個皮開肉爛的靈魂,他們在火池中慘號,求救,掙紮。阿德拉梅萊克道:“去和他們相會吧。”


    他把手指生生插入衛啞白的心髒。


    衛啞白沒有疼痛,隻是聲音再也提不上來,想要唿叫,卻是不能發出一點動靜。


    隻餘下大口喘氣的力氣。


    我就要死了——?


    他捂著缺了一塊肉的心口,鮮紅的心血如注流出,根本無法止住,他緩緩地坐了下來。


    竟然就這樣結束了?


    “不要!”落珊瑚發狂嘶吼,重錘出擊,居然一發將盔甲士錘的稀爛,跟著高高躍起,雙手將重錘舉過阿德拉梅萊克頭頂:“我要你的命!”


    “螻蟻——”阿德拉梅萊克輕輕揮手,落珊瑚立沉千鈞的殺招,居然被無息化解,她整個身子淩空囚住,無形的力量緊緊箍住她,絲毫不能動彈。阿德拉梅萊克厭煩道:“是你送死,不可怨我。”被錘的稀爛的盔甲士正在緩緩自愈,他的水晶一樣的長劍緩緩先行立起,飛向落珊瑚的胸膛。


    阿薩辛一招逼開另一名盔甲士,長刀斜圍,撲向空中的劍,企圖抵擋由法力控製的劍鋒。但實力懸殊差距,竟然天上地下,刀背硬生生彈開,震得他虎口出血,長劍徑直插在他的胸口。


    落珊瑚眼睜睜看著阿薩辛無力地垂下了頭,身上插著長劍落在了地上。


    阿薩辛口吐朱紅,道:“我死了,就可以了。”


    阿德拉梅萊克無情道:“是的,契約依舊成立,但,敢向我動手的人,必須死。”


    “你——不守信用。”


    “我說了,契約依然成立,金沙河每年依然有黃金,放心吧。你們今日,都死在這吧。”


    衛啞白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就在進入密道之時,他還有自信,認為一定有辦法能夠安然退出。


    然而現在的場麵如同給了他重重的一記耳光。


    看著倒地奄奄一息的阿薩辛,和咒罵掙紮的落珊瑚,他感到自己也快精疲力竭了。


    但在這時,捂住心口的右手,卻發生了變化!


    心血洗過後的戒指,綻放前所未有的藍芒,照的密道猶如白晝!


    阿德拉梅萊克大驚失色道:“這是……[純淨]的賢者之石,你是怎麽拿到的?”


    衛啞白盯著藍色的戒指,發現被禁錮在指環的疑似流體,和地宮煉就的賢者之石非常相似,隻是顏色不同。


    恍然間,他周遭的景象突然變化了。


    他已然處在一座破敗的石廟中,廟裏豎著許多參天石柱,每個石柱上都雕刻著一個惡魔的形象。讓人毛骨悚然。


    “我這是來到了地獄?”


    “你是欽點的theone,哪有這麽容易死?”一個高亢的聲音說道。


    “你是誰?”


    “你應該問,我們是誰。”另一個低沉的聲音迴答。


    “不用找了,我們就在你身邊看著你。”


    衛啞白似有所悟,看著柱子上形象各異,栩栩如生的鬼像:“你們是,柱魔神?”


    “然也。看來你終於學會以心血召喚我們。”


    “你是眼瞎了嗎,他是差點死掉才陰差陽錯召出我們的。”


    “哎,阿德拉梅萊克一個小小文書官,敢這麽對待老師欣賞的人,他的死狀我已經不忍想象了。”


    “你們誰要應召退敵?”


    “應召?你瘋了吧,就阿德拉梅萊克這種貨色,還想讓我們現身?衛啞白的靈魂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不要讓他做這麽虧本的買賣。附身就足夠了。”


    “agares,你這麽熱心,就由你附身一會,活動下筋骨吧。”


    其中一根柱子上的鬼像像在唿吸一般,輕輕躍動,笑道:“衛啞白,我們去報仇吧。”


    阿德拉梅萊克正詫異衛啞白賢者之石的力量,衛啞白已經緩緩站起,神情判若兩人,無情、冷靜以及輕蔑。


    阿德拉梅萊克察覺到了衛啞白的脫胎換骨:“你怎麽會有法力?”


    衛啞白左手一抓,阿薩辛的長刀從地上浮起鑽入手中,他的眼白全丟了,隻剩下純粹的黑,臉上的黑色血管若隱若現,笑道:“小小文書官,也敢惹柱魔神,你慘了。”


    落珊瑚感到身子一鬆,重獲自由,阿德拉梅萊克已經沒有功夫管她了,她單膝落地,慌忙抱起阿薩辛:“大哥,堅持住,我帶你離開這。”


    阿薩辛搖搖頭,慘笑道:“小妹,我是不成了。我做了這麽多年惡,能再看見你迴來,真是太好了,這種死法……老天待我已經不薄了。”


    “不,大哥,你不會死的。”落珊瑚忍不住淚,嗚咽慘然地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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