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到後麵的爆炸聲,就知道出事了,立馬跑迴來大廳,卻是看到一片爆炸的火海,地上倒大片的零。


    “鍾雪這是為了掩護我們逃離才這樣做的,她想用自己的命跟薑正同歸於盡來阻止他!”


    看到這片爆炸的火海,老馬知道了當初鍾雪跟自己要煙的意思,遂大聲喊道“不管死活,我們一定要把鍾雪救出來!”


    每一個人從知道感覺開始,都會害怕死亡,我們同樣也不例外,而決定人不怕死的是心中的信念,就像現在我們明知道裏麵是火海,但我們幾個還是一頭紮了進去,因為我們知道,如果沒有鍾雪的話,我們可能已經被薑正幹掉了,是她有義在我們之前,才讓我們有這口氣能夠活到現在,我們就算死在這片火海之中也是賺了!


    四周全都是爆炸產生的火焰,溫度高得嚇人,我終於明白為什麽消防人員要穿那麽厚的防火服,我們這才剛進去火海一分多鍾,渾身就被火焰炙烤得十分難受,我咬著牙忍著痛,彎著腰在地上四處搜尋鍾雪,身旁許多豪車燒得隻剩下黑糊糊的殘殼,幾百萬甚至幾千萬就這麽在火海之中化作了灰燼。


    正當我們忍著炙痛在火海中找鍾雪之際,陸景飛帶著警隊的人全全都衝了下來,一個個手中提著滅火器對著火海噴灑起來,陸景飛對我們喊道“老馬,你們快出來吧,火海裏太危險了,消防隊的人正在拖水管下來!”


    然而我們並未聽從陸景飛的話,而是埋頭繼續找著鍾雪,砰的一聲響,又有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在我們不遠處發生爆炸,所激起的爆炸熱浪將我們給衝倒在地上,麻痹連地上都像烤熟了一樣的滾燙,痛得我想鍋裏的泥鰍快速跳起來,我們全身不停的出汗,然而又迅速的蒸發,等到沒有汗出了,估計我們就被火給烤熟了。


    “嗤嗤嗤”


    十多條消防水槍的高壓水柱衝灑進火海之中,中恆大廈廢墟上救援的消防隊員全都下來了,我們趕緊衝到水柱前將自己淋濕降溫,然後又繼續找尋著鍾雪,對我們來說,不管鍾雪是死是活,我們都必須在第一時間找到她,這是我們現在用這條命唯一去做的事情!


    “鍾雪!”


    “鍾雪!”


    “鍾雪!”


    我們焦急的在火海中唿喊著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夠聽到…;…;


    火勢逐漸被控製了下來,直到完全的熄滅,我們所置身的這片區域全都是黑糊糊的一片,熱浪還未完全消散,蒸發水升上空。


    然而我們還是沒有找到鍾雪。


    陸景飛也讓警隊的人跟我們一起在這燒焦的廢墟中搜尋起來,陸景飛拍了拍還在搜尋的老馬肩膀,輕歎一聲“不用再找了,這麽大的火又是這麽大的爆炸,別說找到人,恐怕連屍體都沒有了。”


    老馬沉聲道“我手下的人絕不會那麽容易掛的!”


    不用言語,我們找不到鍾雪是不會停下來的。


    一個警員跑過來對陸景飛說“報告陸隊,我們在那邊廢墟下發現有一個人!”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心頭大喜,立馬奔了過去,然而衝過去一看,發現卻並不是鍾雪,而是薑正,他除了臉部還能辨別得出樣貌之外,渾身其他地方均都被大火燒得焦黑,肉都甚至已經被烤熟。


    原本我們看到薑正第一反應是要罵他的,這個該死的雜碎,可眼前的一幕卻我們都沒有開口,盡管薑正變成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但他燒焦的雙手卻緊緊抱著一個穿旗袍的女孩,這個女孩因為被薑正用身體護住,所以並未被火傷到,這個女孩就是薑正的女兒薑花。


    雖然薑正作惡多端,但是在為人父的份上,卻是盡到了最後的職責,這就是我們沒有罵他的原因。


    陸景飛問我們“他們要怎麽處理?”


    老馬說“把薑正的女兒送迴薑正的老家,找一處地方立一塊墓碑把她埋了,至於薑正,就把他燒成灰。”


    陸景飛輕嗯一聲,叫人拿來了一桶汽油,倒在薑正燒焦的身上,再點上一把火,讓他完全燒成灰在我們麵前,因為薑正已經上演過一次死而複生,老馬出於這個顧慮才將他燒成灰的,當然這也並不是故意報複,按照正常的死人來說,也是送進火葬場一把火燒了。


    這一次薑正不會再複活了,死亡電話的源頭就在這裏終結了,至於鍾雪,我們還是沒有放棄,薑正的屍身都能夠找到,就算鍾雪真的死了,我們也要找到她的屍體,陸景飛見我們還不放棄,他也擼起袖子跟我們一起找尋起來。


    “那是?”


    我彎著腰仔細在燒焦的豪車廢墟裏搜尋著鍾雪,看到前麵一輛燒焦的車底下隱隱約約有一團白色的東西,我走過去趴在地上往裏麵一看,我擦,竟然是鍾雪!


    我興奮的大喊“鍾雪,我找到鍾雪,我找到鍾雪了!艸啊!”


    老馬他們像中了五百萬一樣興奮的跑了過來,我們一齊將燒焦的車身給抬開,把鍾雪從下麵救了出來。


    老馬摸了摸鍾雪的脈搏跟鼻孔,大喊道“快叫救護車,還有唿吸,快!快!快!”


    張猛興奮的叫到“哈哈,太好了,鍾雪沒事!”


    心頭的懸著大石塊終於落下來了,我們幾人將鍾雪給抬上地麵,救護車剛好到來將她送往醫院。


    處理好了鍾雪的事情之後,還有這個地下有那麽多裝著零的棺材,因為薑正已經死了,沒有他的操縱,這些零也就成了一具不能動彈的死屍,處理掉他們也就成了一個問題,他們原本就是一具死屍,是薑正在陳山的幫助之下將他們從墳墓中挖出來的,而想要將他們全都送迴老家安葬難度太大,而且也已經全部變成了零,萬一再生什麽事端的話就難辦了。


    最終我們跟陸景飛商議,一把火將這個地下全部的一切燒了,就給這些零們全部來一個集體火葬。


    陸景飛馬上就調來了幾輛油罐車,把汽油倒滿這整個地下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人員全都撤離上地麵,用微型定時炸藥引燃了汽油,巨大的火焰瞬間吞噬了整個地下,所有的一切陷入了燃燒之中…;…;


    薑正的老家在湖南湘西土家族自治州,陸景飛連夜就讓警員把小地瓜的屍體用冰棺送了迴去安葬,至於周媛她也是為了不拖累我們而自願犧牲在薑正的刀下,益陽市公安局決定授予她“勇敢衛士”的榮譽稱號,益陽市公安局局長跟刑警大隊隊長連同一眾警員親自把榮譽勳章送到周媛的家裏,而我們093小組的成員則是沒有去,因為身份特殊,就由公安局的人出麵代替。


    昏迷的鍾雪在益陽市人民醫院經過一晚的治療,確定了沒有生命危險,我們也就放心了,全都守在鍾雪的病房裏麵,第二天淩晨五點多的時候,鍾雪緩緩睜開了雙眼。


    老馬第一個看到,高興的說“你醒來了小雪。”


    我跟張猛還有湯姆森也是湊到鍾雪的病床前,鍾雪看到我們都在,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們沒事就好。”


    張猛粗獷笑道“哈哈,不止我們沒事,你也必須沒事哇!”


    湯姆森朝鍾雪豎起大拇指“你真是verrygood!〔非常棒!〕”


    從鍾雪口中得知,原來她在引爆車的一瞬間,立馬抱著小地瓜屍體翻身滾躲進旁邊的一輛車盤底下,這才幸免於難,原本鍾雪是想跟小地瓜在這車底盤下躲過去,但沒想到中途薑正衝了進來,鍾雪猜他肯定是找小地瓜的,為了怕自己暴露,就將小地瓜給偷偷放到外麵,自己佝僂著腰,小心翼翼的找到一輛沒有被火焰吞噬的豪車,鑽進底盤下來躲起來,由於後來火焰越來越大,氣溫越來越高,鍾雪忍受不住所以才熱暈了過去,直到我們找到她。


    雖然我們找到了鍾雪,她現在也是安然無恙,可是隻要過了今天之後,就是死亡電話生效的時候,她依然會死,我們現在臉上掛著的笑容也隻不過是短暫的。


    不甘心鍾雪還是會死去的湯姆森,在qq上再次詢問朱麗葉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救鍾雪,朱麗葉的迴複也不出我們所想,兩個就是沒有。


    “沒事,不就是死麽,人的一生要經曆很多的事情,死亡也是要去經曆的,你們不用替我難過。”


    鍾雪見我們一個個愁眉苦臉低著頭不說話,微微笑說道“每個人的命都不同,而這或許就是我的命。”


    老馬問鍾雪要不要迴去跟父親告一個別,鍾雪搖頭說不需要,她不想看到父親哭泣的樣子,那不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表情。


    之前我們被困在小地瓜的地下墓室廢墟的時候,我跟張猛還有鍾雪三個玩過推理遊戲,我跟張猛都輸給了鍾雪,而鍾雪說要我們請她吃一頓烤全羊,由於一直沒有時間去吃,所以我們今天決定帶鍾雪去吃烤全羊,找到全益陽市最好的一家飯店,殺了一隻嗷嗷叫的羊做成烤全羊,這勉強也算是我們完成鍾雪的遺願吧。


    烤全羊雖然是色香味俱全,但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們雖然拿起筷子,卻沒有下嘴吃的心情,因為什麽?因為心痛,心痛的原因是什麽,是因為我們要眼睜睜的看著鍾雪步入死亡,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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