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界雖然比天朝的皇城暖和,但如今也是寒冬時節,暗夜森林與之相臨,晚上還是很冷的。


    秋玨他們提前準備了寒衣,但晚上還是有些冷。


    裹了裹身上的寒衣,沒好氣的迴了一句,“我中的是慢性毒,又不是立刻會死,有什麽安危可顧的?”


    “那你的神魂與肉體為何不相容,你到底是什麽人?”


    秋玨想翻白眼,又來了,這個問題她要怎麽迴答?


    難道要說,我是另一個時空,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魂魄附在了這個女子的身上。


    正巧,她們的姓名一樣,性別也沒反,於是,她現在隻能留在這裏,好好過日子了。


    “天朝西太後,你問夠了沒有?”


    眼見著雲雀出去的時間也不短了,依舊沒迴來。


    秋玨便轉身,與謝千刃理論起來。


    “我說,你是神棍還是騙子?”


    見秋玨終於正眼看他,謝千刃興奮起來,在樹杈上坐好,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不是神棍也不是騙子,我是當世毒聖。”


    “還毒聖?”秋玨撇嘴,“連我這小小的毒都解不了。”


    謝千刃一聽這茬,急了,“你那叫小小的毒?”


    “那不是嗎?我這是在路上隨便中的。”


    秋玨是氣不死他不舒心。


    “這不可能。”謝千刃呢喃了一句,而後道:“我雖不知這解毒的方法為何?但她練毒的方法卻是可以推斷一二,沒有二十年的浸染是做不到的。”


    秋玨一愣,這還是個老家夥不成?


    那人與小皇帝到底是什麽關係?


    “不對啊,當世除了藥王穀的人,還有人這麽厲害,我卻不知道?”


    謝千刃又陷入沉思當中。


    秋玨隻隱約聽到這一句,便問道:“藥王穀?那是什麽地方?”


    在書中,可是經常看到這個名字。


    一般就是一群醫術高明的老不死,帶著後人避世而居,什麽見死不救啊,重金求藥啊,各種橋段都不新鮮。


    而這些人空有一身好的醫術卻隻鑽研而不濟世,她一直不理解這樣存在的意義。


    或許,是為了神秘吧!


    “那個地方……”說到這裏,謝千刃的聲音微低,秋玨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恍惚。


    至此,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不多時,天蒙蒙亮,頭頂那壓抑的灰霧漸漸散開,露出整片天空。


    “咦?天亮了。”


    秋玨正迷糊著,就聽謝千刃說了這麽一句。


    隨即雲雀的聲音也跟著傳來。


    “娘娘,找到出口了!”


    秋玨立刻站起,雲雀人就已到了樹下,輕功一提就躍上樹杈,拉起秋玨,將她帶了下來。


    隨即自己又上去,利索的收拾好她們的包袱背在背後,一同往那邊趕。


    秋玨隻覺得自己的腿都要斷了,走了有半個時辰,才走到那個地方。


    臨近時卻發現,這幾人早就等在原地了。


    茂密的樹木在此地忽然變得稀疏,當然也隻是與這裏相比。


    他們圍在一處,秋玨臨近才發現這裏有一顆枯井。


    一看就是人為挖砌的,“不是說這個地方隻能進不能出嗎?怎麽還有人在這裏挖口井?”


    秋玨一開口,幾人都轉了過來。


    “這是二公子發現的,底下通著一條淺河。”


    淺河?說白了就是地下河。


    秋玨白眼一翻,“你們不是要從這遊出去吧?”


    那可是地下河,據她所知暗河和支流多的是,一不留神可能就南轅北轍,變得兩個方向了。


    而且在裏麵也可能會永遠走不到盡頭。


    若是不小心直接被衝到懸崖瀑布那種地方,直接就粉身碎骨,屍骨無存了。


    然而那幾人卻是一幅理所應當的表情。


    “太後娘娘,您可知足吧,如今能找到一條希望的路已經很不錯了。否則你就等在這裏喂熊吧!”


    烏拉瑞星給出一個解釋,覺得秋玨真不愧是大家閨秀,這點苦都吃不了。


    “你找死!”


    結果,人家雲雀又不樂意了。


    烏拉瑞星瞬間不說話了,就在這個當口,二公子開口,“這底下的河水很平緩,而且走勢也不急,出口是一條河流,沒有太大的危險。”


    “你下去過了?”


    秋玨詫異,二公子點頭。


    雲雀小聲的解釋,“昨晚二公子已經獨自下去,尋到出路才讓奴婢通知大家的。”


    秋玨也說不出心裏那股情緒是什麽,隻知道一種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就在這一刻。


    按理說,這樣的人本是城府極深的,可他又願意為了他人冒險,若他君臨天下,那所有人都會信服吧?


    秋玨想的有些遠,不隻她,就連烏拉氏兄妹都十分佩服他,“沒想到二公子這般重情重義,此番若能出去,算我們兄妹欠你一個人情。”


    謝千刃也做出表示,更是贈了他一顆解毒藥丸,據說能解天下千毒。


    秋玨對此不屑,畢竟他就解不了她身上的毒。


    但二公子卻很珍視,直接收起來還抱拳謝過他。


    一行六人決定下去,二公子了解下麵的情況,便由他當先帶路,烏拉瑞星第二,其妹隨三,再下來是秋玨、雲雀緊隨其後,謝千刃掃尾。


    幸好六人都通水性,否則這次還真是要命。


    下井的藤蔓很結實,他們很快就到了井底下,再往下走一點,就能感覺到濃濃的水汽,和那陰冷的氣息。


    幾人中除了烏拉瑩玥和秋玨,都是高手,聽動靜就可辯別方位,他們並沒有點火,秋玨完全是一摸黑,抓著雲雀的手腕往前走。


    可她越走越心慌,並不是對雲雀不信任,而是那種未知讓她極度沒有安全感。


    自己明明不瞎,卻體驗了一把當瞎子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腳下的路本就不平坦,還要彎著腰,不時的會撞到旁邊那凹凸不平的牆壁上,冰冷與尖銳讓她的觸感更加的敏感。


    “娘娘,小心點。”


    雲雀似是感受到她的緊張,用語言平複她。


    秋玨那是相當的緊張,“為什麽不點火?”


    雲雀聲音很小,解釋道:“這裏情況不明,又暗通地下河,恐怕有不明生物,咱們要小心點。”


    咦?


    是這樣嗎?


    電視上一般演的都是,到了地下就點火,以便看出當下的環境,果然,電視裏都是騙人的。


    秋玨當下也不再開口,一路跟著人家往前走,一刻鍾後,秋玨最先受不了這種氣氛。


    於是和雲雀小聲的聊天,可主仆兩人也沒啥好聊的,再加上雲雀還要分心帶著她,根本就聊不下去。


    所以,秋玨走不動了。


    漸漸適應了黑暗,但她還是一腳深一腳淺的,二公子當先停下,讓大家休息一下。


    秋玨一聽覺得這二公子其實很貼心。


    幾人吃了些幹糧,隨便喝了兩口水,就再次上路。


    地底的黑暗太過壓抑,終於謝千刃也受不了了,“長這麽大也沒受過這種窩囊罪,到底還有多久才到頭?”


    他長得高高壯壯的,因此腰彎的更厲害,幾乎是躬著身子在走,再加上後麵那空曠的感覺讓人憑空出現很多想象,更讓他脾氣暴燥。


    二公子不急不緩的說道:“以我們現在這個速度,還有一個時辰就該到連接地下河的地方了。”


    “一個時辰?”這下不隻謝千刃無語,就連烏拉氏兄妹都無言了。


    “真是快瘋了。”


    雲雀倒是沒說什麽,顯然對她來說這不算什麽,也借此可以看出,暗衛與普通人的差距到底在哪裏?


    幾人的腳步都停下來。


    就在這時,秋玨開口,說道:“二公子,昨晚真是辛苦你了!”


    一句話,點出了,二公子為尋出路,腳下的路都已經走過了。


    他們眼下還挑三撿四、抱怨,真是不知所謂。


    秋玨的話不重,也沒有說他們,可幾人哪會理解不了,當下也不再說什麽。


    “無妨,這一段其實比較安全,大家要是累了就多休息一會。”


    秋玨見氣氛安穩下來,便立刻問道:“既然這一段還算安全,那我們點下火吧!”


    聽她這麽說,烏拉瑩玥的手裏立刻多了顆夜明珠,瞬間照亮了這狹窄的通道。


    果然,人還是適合生活在光下。


    黑暗給了人太多的遐想,也帶給人太多的心思恐懼。


    幾人都蹲下身子,這才看清自己走過的路都是什麽樣的。


    隻容兩人並行的通道裏,周圍的牆上凹凸不平,還有極小的孔洞。


    “咦?為什麽這兩麵牆的顏色不一樣?”


    烏拉瑩玥最先發現問題,輕咦了一聲。


    眾人這才認真看,果然,這兩麵牆一麵是灰白,一麵是淺灰,隻是差距並不明顯,所以沒有人在意。


    再加上其坑坑窪窪的,實在看不出來。


    “可能這個山體的結構剛好從這裏斷開。”秋玨自我安慰,用自己學的知識強行解釋。


    “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這條通道之所以能挖開,也是因為他們的土質不同。”二公子就像一個萬事通,什麽都知道。


    聞言,烏拉瑞星拔出自己隨身的佩刀,直接往左右兩邊各自劃拉了一下,結果,左邊的刀身插進去很多,且帶出來些許土。


    而右邊的刀尖隻紮進去一點,還差點撞出火星,顯示其堅硬程度。


    “他們在挖這條通道時,有專門的人來測量過,而且指導他們挖掘,隻是這麽大的工程,不該沒人知道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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