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一的辦事效率還是不錯的,一天的時間,收集到三幅地圖,秋玨以前隻在一些博物館見過這種地圖。


    並沒有標注明顯的地方,十分的粗燥。


    秋玨便認真請教他們,這些標注都是什麽意思。


    比如河水山川以及流沙,危險之類的。


    秋玨弄懂這些之後,便自己手繪了一幅,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臨走時,她又一次去見那個所謂的主人,依舊沒有見到那人。


    拒絕了淩一要跟隨的念頭,秋玨帶著雲雀進了嶺南的地界。


    半個月後,她們已到了嶺南腹地,見到的人也越來越多。


    這裏的人與外界不同,他們不建房屋,都生活在樹屋裏。


    這裏的濕氣很重,根本不能在地麵上生存,掀開地皮就有水漬。


    當然也有很幹的地方,那裏寸草不生。


    不知為何,越接近腹地,秋玨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這種地質她聽過。


    但又不能確定。


    這一晚,她們借宿在一個小村落裏,本地的人很熱情,聽她們說是聖京來的,表情都很虔誠。


    秋玨試著打聽過聖女。


    她曾聽烏拉多他們說起,族中傳出消息,要選聖女。


    所以烏拉多才這麽著急的趕迴去,想來這個所謂的聖女之位十分重要。


    但秋玨這一路走來,卻沒有得到關於這方麵的消息。


    “聖女都已經選出了,你們不知道嗎?”這是一個老嫗,滿臉的褶子,佝僂著身子很是年邁,但一雙混濁的眼睛裏卻透著犀利。


    秋玨暗叫不好,這老嫗顯然是對她們的身份起了疑心。


    一個說不好,就死無葬身之地。


    而站在她身後,一路上充當啞巴侍女角色的雲雀,手已經悄悄摸上腰間的劍柄,心想著若是眼下殺人滅口,她能否帶主子平安離開。


    這個地方充滿了神秘,這片秘林她們是無意間闖進來的,其實並不在她們要走的路線上。


    臨行時,秋玨自己研究出了三條線路,最後走著走著否決了其他兩條,而這一條走到這裏,直接就成了絕路。


    誰想,一個意外讓她們直接掉落到了這片秘林中。


    村裏的人很熱心,但也很奇怪,除了這個老嫗,未見其他人開口說話。


    秋玨心思一轉,便解釋,“奶奶有所不知,我們是隨少祭司外出辦事的,近日才歸,少祭司先行一步,我們此刻方歸,這不沒有出過族裏,走錯路才到這裏的。”


    老嫗眼中疑惑更甚,“你們是少祭司身邊的人?”


    還沒等秋玨點頭,老人家繼續開口:“那我怎麽從未見過你們?”


    秋玨無語,這還是熟人不成?


    雲雀見她家主子已經編不下去,已經打算動手了。


    就聽秋玨開口,非常淡定的說道:“怎麽?奶奶也認識少祭司?”


    “當然。”老嫗隻說了這麽一句,顯然有什麽話沒說。


    秋玨啞然失笑,道:“沒想到,在這麽偏遠的地方,烏拉多也有認識的人,奶奶莫不是曾在聖京呆過?”


    烏拉多三個字一出,老嫗眼中的疑惑突然沒了,“姑娘說得沒錯,老太婆我的確曾在聖京呆過一段時間,也是在那個進候,得過幾分少祭司的恩惠。”


    她這般一說,也算間接的解釋了自己與烏拉多的認識。


    秋玨兩人在樹屋裏住下,半夜,雲雀打算出去打探下情況,秋玨讓她小心點,又重新躺下來。


    她們生活的樹屋都離地有三米多高,有繩梯爬上去,再爬下來,平日裏人們就是這樣生活的。


    雲雀出去的時間很短,不一會兒就迴來了。


    “如何?”


    秋玨有些緊張,雲雀發現她的表情不對,便問道:“娘娘怎麽了?”


    她確定四周無人,便讓秋玨放心的說。


    “有人方才來過,都到門口了就是沒進來。”


    秋玨自然不敢在陌生的地方熟睡,尤其雲雀還不在身邊。


    方才她正好朝著門口的方向,本來未曾發現有人爬了繩梯,直到那個人的腦袋就著月亮映在門上,那陰影十分明顯,讓她忽略不了。


    隨後又有一人出現,與那人說了什麽,那人才慢慢的爬下去。


    “我可以確定,那最後出現的是老嫗。”


    秋玨將事情大概同雲雀說了一遍,雲雀心中大驚,雖然知道這個地方眼下沒有其他人,但還是趴在門邊上向外看了看。


    隻有斑駁的樹在搖曳,如同鬼影一般來迴擺動,再沒有其他動靜。


    尤其在這個時晨,所有的人都該睡了。


    但讓她害怕的是,那個老嫗明明沒有和她們住在一個樹上,她又是何時出現在這裏的?


    若不是那人出現,秋玨根本發現不了。


    那自己出去,又是否在別人的眼裏?


    若是如此,娘娘現在肯定會危險……


    “我們走!”


    秋玨根本不知道,就這一會的時間,雲雀已經想了這麽多,她還準備問雲雀發現了什麽,就被拉著要走。


    秋玨趕緊示意她鬆開,“你幹什麽?”


    “您不能留在這裏,我們的身份就算沒有暴露,可那老嫗是先我們一步離開,奴婢看著她去了別處才離開的,可她又是什麽時候上的樹屋,奴婢不知道,您也不知道,如此,咱們的行蹤說不定她早就知道了,再留在這裏,奴婢怕她會對您不利……”


    雲雀這一路有人的時候,一直都是充當啞巴角色的,如今突然這麽說這麽多話,秋玨還有些不習慣。


    不過她還是先將雲雀拉迴來,“你先別說話,否則我們的身份就真的暴露了。”


    雲雀方才也是真是著急,眼下明白過來,當即就冷靜下來。


    “可是無論怎樣,您先和奴婢離開這裏。”


    這裏的人和事都充滿了詭異,她沒有把握能帶秋玨平安離開。


    “不行,我們此刻離開,才是真的心虛。”


    秋玨說話的聲音很小,“你先說說,你了解到的情況。”


    雲雀蹙眉,知道勸不了主子,重新冷靜下來,開口說道:“這裏的地形很複雜,大概有百來戶人,都集中住在這裏,在這後麵是一片山脈。”


    “我們在地圖上好像沒見過這麽大片的山脈。”


    秋玨思慮了半晌,這裏的地形在地圖上是一片山脈,毫不起眼,而且沒有部落。


    她將之歸結於外麵的人不可能詳盡了解這裏的一切。


    “娘娘,咱們別管這些了,這一路已經打聽清楚了,那位解毒聖手就在聖京,咱們明日就走吧!”


    她以前沒發現娘娘這麽有求知欲啊!


    不知為何,她想起李涇之聽到娘娘不與他同行時,那如釋重負的表情。


    秋玨點頭應下,讓她趕緊睡,自己也側著身子躺好。


    她心中暗自捉摸著事情,就這樣一覺睡到大天亮。


    外麵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將她們從睡夢中叫醒,伸了伸懶腰,雲雀這個從暗衛轉成侍女的角色,已經習慣了,她早就準備好洗漱用的東西,見秋玨醒來,過去侍候。


    秋玨隨意的梳洗了一番,外麵就傳來老嫗的聲音。


    雲雀去看門前,以眼神懇求她離開這裏,秋玨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結果老嫗進來先是問她們晚上睡得可好,隨即不等秋玨開口,就提出讓她們多留兩日,說是這裏有個孩子要成親,請她們吃酒。


    秋玨笑著答應,隨後又請教了一些問題和禁忌,帶著雲雀下了樹屋,來到那片山脈前。


    這裏有一條河流,綿延也不知有多長,入流正是那片山脈處。


    秋玨低下頭,望著水中的自己,大半年過去,她早已不是曾經的模樣,這個秋玨的長相偏豔麗,如今雖然未施粉黛,依舊很美。


    她與雲雀在這裏玩水,這時有幾個小姑娘跑來,都沒見過她們,因此有些害怕。


    秋玨撇開雲雀,自個走到幾個小姑娘身邊,看她們手裏的叉子,便以嶺南語問她們,可不可以教她抓魚。


    女孩子覺得她長得很好看,而且說話的聲音也好聽,當下問她是不是烏拉奶奶撿迴來的客人?


    秋玨這才知道,那位老嫗的姓氏竟然是烏拉。


    不知為何,她瞬間就想到了少祭司烏拉多。


    本來她以為這裏的人姓名就是這樣奇怪,如今想來,這個烏拉原來是個姓氏。


    秋玨也不敢多問,她知道自己的行為一定會落到那些人的眼裏,而且她問的每個問題都會被老嫗知曉。


    若是讓她察覺到不妥,一定會殺了她們。


    因此秋玨隻是點了點頭,讓她們教她叉魚,她兩世為人都不曾做過這等事,很是新鮮。


    孩子們雖然嘴上說著她很笨,但幾個小姑娘還是很熱心的教她。


    一晌午的時間一晃而過,秋玨隻抓到一條魚,還是撿了個現成的,心情不美麗。


    於是,幾個小姑娘見她不開心,便邀請她去自己家吃飯,還說自己的母親做飯很好吃。


    最後幾個小姑娘還搶了起來。


    秋玨趕緊告訴她們,自己還要在這裏多留幾日,參加一個姑娘的成親禮。


    “那是我姐姐。”


    其中一個小姑娘很開心,當即就拉著秋玨往自己家走。


    其他幾個小姑娘也跟著跑,雲雀完全成了透明人,不過她是個啞巴,所以沒人在意也無所謂,當即跟著來到了一個樹屋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太後她總想出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非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非煙並收藏太後她總想出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