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涇之搖了搖頭,這些事他的確還沒弄清楚。


    於是,皇上告訴他,讓其盡可能的把這件事弄明白。


    而秋玨實在無聊的緊,如今爺爺下落不明,她又中毒,雖不至於身亡,可也不知道能活到什麽時候。


    於是,秋玨決定出去走走。


    她帶了小桃紅和小草以及兩個暗衛,秋嬋則被留下。


    她們買了輛馬車,一路到了南界的邊緣才停下,等小皇帝知道的時候,人已經出了城。


    “太後離開,你為何沒有通知朕?”


    墨一很無辜,“屬下與皇上說過。”


    好吧,他也隻敢說這一句,而小皇帝似乎也想起了這事,隻是當時他正與李涇之談事情,聞言隻當是秋玨要在城裏逛一逛,便沒有多想。


    誰能想到,她會跑出城?


    “立刻備馬車,朕要去找太後。”


    說著,小皇帝便起身向外走。


    迎麵遇上了秋嬋,她對著皇帝見禮,“皇上,娘娘有話讓奴婢帶給您。”


    小皇帝臉色很不好,冷著臉道:“說。”


    “娘娘讓奴婢告訴皇上,她隻是出去散散心,希望您不要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更不要忘了如今朝廷的行勢,她過幾日便迴。”


    小皇帝的臉色更難看了,看著秋嬋,問道:“太後帶了誰走?”


    “除了奴婢,其他侍候的都帶著,皇上請放心。”秋嬋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娘娘一直很喜歡外麵的世界,想出來走走,好不容易出來了,這一路又都不安生,您就放她幾日的假吧!”


    何止不安生。


    簡直是九死一生。


    小皇帝擺了擺手,讓她退下,而後自己轉身往迴走,那裏李涇之還等在原地。


    想著方才自己該出聲勸勸皇上的,畢竟皇城的行勢,他是知道的,如今這種時候,皇上若因為一個人就不管不顧,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小皇帝重新坐下來,問道:“你方才說太傅有信給朕?”


    李涇之點頭,從懷裏拿出一個封了火漆的信封,直接遞了過去。


    這是他們通過特殊渠道傳送過來的,小皇帝撕開一道口子,展開紙研讀起來,不一會兒就看完了。


    李涇之眼巴巴的望著,希望皇上能分享這封信的內容。


    結果半晌也沒見小皇帝開口,他隻好小心翼翼的問,“皇上,太傅大人說什麽了?是不是找到什麽線索了?”


    太傅此次是前往宿州,調查為何二公子還活著的消息會從那裏傳出?


    秋振天是先一步去的,但還沒傳迴什麽消息,人就失蹤了。


    太傅於他之後也起程前往,如今終是傳迴了消息。


    小皇帝站在窗口,看著外麵的天空,久久才輕歎一聲,道:“朕的二皇兄,還活著。”


    “什麽?二,二公子真的活著?那他為什麽當年不出現?”李涇之先是吃驚,隨後語氣中帶著埋怨,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這種語氣有些太過唸熟,當即不說話了。


    小皇帝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相反他自己也是輕笑一聲,道:“是啊,若是當年父皇知道他在世,定不會去尋朕,那樣一來,很多事情就不會如現在這般。”


    我也不會走到如此境地。


    隨後小皇帝搖了搖頭,揮散腦中的那些想法,無論如何,開弓沒有迴頭箭,他們,誰都迴不到了。


    “給太傅迴信,讓他繼續調查,盡可能的拿到所有的消息後,直接返迴京城。”


    小皇帝下命令,李涇之連忙應下,最後又問了一句,“皇上,有句話是太傅大人托口信迴來的,他讓屬下問您,何時迴京?”


    其實這不隻是太傅的疑惑,也是李涇之想說的。


    當然他希望小皇帝趕緊迴去,京城的事情那麽複雜,守在那裏都會瞬息萬變,更何況離京這麽遠,要是出個什麽事,他就是會飛也來不及趕到。


    “該迴的時候,朕自然會迴去。”


    小皇帝說完這話,便又看向他,“等會帶朕一同去軍營。”


    說罷,他轉身向外走,找蒲公公要了一套早已準備好的士兵服。


    如今小皇帝的身量已與十六歲的少年差不多了,條抽的很快,看上去也不再那麽的單薄。


    李涇之看到他時,有些傻眼,“皇上這是要做什麽?”


    別是他想的那樣吧?別搞笑了,好好的皇上去軍營裏當個小士兵,這叫什麽事?


    “朕雖然奉旨登基,但毫無功績與建樹,如今既然來了軍營,那就進去見識一番,也算是體驗另一種生活,走吧!”


    不給李涇之消化的時間,小皇帝當先向外走。


    蒲公公要跟,結果小皇帝問了他一句,“你去了,要是大家一起洗澡,該怎麽解釋?”


    蒲公公立刻夾緊雙腿,捂住那處,很是委屈,“您怎麽能這麽說奴才。”


    小皇帝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知道你是不放心,可是,蒲公公,父皇把他辛苦打了二十年才得到的江山,交到朕的手上,朕就要好好的守著它,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望著小皇帝離去的背影,這一刻,蒲公公不得不承認,小皇帝長大了。


    他明白小皇帝的意思,如今的他,在朝堂上毫無發言權,一切事宜都是左相和攝政王在作主,而他說白了就像一個傀儡,他不願做這樣的皇帝。


    所以,他要入軍中,了解軍隊,也賺得軍心。


    文人看的是功績,而武將一切隻憑實力。


    且說秋玨她們一行五人,第一站便來到了最邊界的地方。


    這裏有座城,城門外有一條護城河,說是護城河,實際上是一條寬約五十米的懸崖,崖下麵是濤濤的江水,每年除了特定的幾天,上麵的霧氣散開,才隱約能見水波碧靜,其餘時間什麽也看不到,白茫茫一片。


    城門外是一條軟橋,接通兩地,走起來會左右晃動。


    過了這懸崖,便是一望無際,據說有三公裏之廣的不毛之地,其地一片暗紅,其間還夾雜著黑色,濃鬱的氣息很是難聞,像是被無盡的鮮血染過。


    “娘娘,那邊便是嶺南的地界。”


    她們幾人站在城牆之上,雲雀正在給秋玨普及這裏的一切。


    她平日裏會多說幾句話,至於烏鶇幾乎完全不開口。


    就這樣的地界,秋玨終於明白,為何嶺南與天朝幾乎沒有開過戰,這他麽的有啥好打的。


    據說過了這條河,那邊的天氣就是另一種景象了,就如同兩個世界。


    雙方都適應不了另一邊的氣候,根本沒必要產生交集。


    “那他們是怎麽生活的?也與我們一樣,建城池集體居住嗎?”


    雲雀真不愧是皇室培養出來的暗衛,見多識廣,哪怕她們從未來過這邊,也對這裏的風俗民情懂得很多。


    “迴娘娘,對外,所有人都稱嶺南國,但實際上,它隻是一個部落,他們是一個族類,信奉神祗……”


    雲雀說了很多她自己知道的事情,秋玨意外的發現,嶺南的人竟然修習巫術。


    當然不是人人都會,隻有極少數的天才和皇室中人才能修習。


    但是這樣,也夠讓秋玨驚訝的。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空遇到這樣的人。


    隻是,按現在這形勢來說,她不太可能有機會去嶺南的。


    想到前日他們得到的消息,秋玨問雲雀,“如此嚴密的防衛,你們說那些嶺南人是怎麽進來的?”


    這次雲雀沒有開口,說話的烏鶇,她指著下方的懸崖,道:“若是本事了得,這個距離可以通過。”


    “當然要借助一些支撐點,例如,那座軟橋。”


    秋玨還處在石化當中,五十米啊,他喵的你當是五米,不,就是五米她也過不去,二米都夠嗆,這裏的人都是非人類。


    “那個,你們能過去嗎?”


    烏鶇搖頭,“奴婢不行,不過雲雀可以試試。”


    她們各有所長,雲雀的輕功極好,而烏鶇則更擅長暗殺。


    秋玨脖子伸得老長,往外瞧了瞧,哎呀,哪怕有城牆擋著,她都害怕。


    隻是往外看一眼,就覺得自己要往下掉,這還怎麽跑?


    完全沒有安全感,算了,她不糾結了。


    不過心中更是打定主意,這兩丫頭絕對不會還給小皇帝。


    她要想辦法,把她們的心收過來,這樣一來,她以後的小命就能長壽一點,當然,秋玨此刻自動忽略掉,自己身中巨毒,命不久矣的事實。


    小桃紅的關注點明顯與她家主子一樣,“兩位姐姐好厲害,以後遇到壞人,你們可要保護我們哦。”


    說完又看向那座橋,“那橋上據說不是經常開,平日裏都是掛起來的,那些嶺南人又是怎麽借力的呢?”


    “那根鐵索。”


    雲雀解釋,眾人都往外看,那是支撐著軟橋,最中間的一根鐵索,軟橋放下來時剛好落在上麵,這才造成橋麵失衡,看起來像是軟橋的假象。


    “我的天,那上麵能站人?”小桃紅感覺自己的腿發軟,腳下的地麵也開始晃動起來。


    秋玨也是這個想法,不過想著這些非人類運起輕功,連顆樹葉都有可能成為著力點,就不再懷疑了。


    “走吧,今晚我們先在城裏住一晚,明日再去其他地方。”


    這一處城牆是給百姓們,或者到此處遊玩的普通人留下的觀樓,單獨駐立,並有士兵把守,規定上城樓的時間。


    此刻,她們該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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