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欲哭無淚,重要的事情,這小子竟然不知道早點說,沒法,他隻得站起來想瞧瞧這附近有沒有路過的下人,結果一望之下才想起,這條道連結著書房,平日裏未有急事,是不允從這經過的。


    無奈之下,他隻能拐著腿,一點一點的往前挪,終於一刻鍾後就在他已然看到王爺的書房時,那個混廝也出現了。


    後麵還跟著一人,正是府醫。


    “管家,你受傷了還亂跑什麽呀,害得小的和府醫找了半晌。”


    一見麵這小廝還怪起了管家,氣得管家不管是在何處,直接一巴掌就唿了上去。


    “你個小兔崽子,你忘記你是來幹啥的了?”


    小廝一愣,這才想起這事,當下就跳了起來,“哎呀,小的這就去稟告王爺。”


    這邊聲音不小,早已驚動了守在外麵的侍衛,大步走了過來,“書房重地,何故喧嘩?”


    若不是看在管家也在的份上,這小子早就被一腳踢開了事。


    小廝這才知道害怕,當下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那侍衛得到消息,轉身便走。


    不一會兒,淮南王出現,大步離去。


    李涇之被帶進來,一路走來皆頻頻搖頭歎息,這淮南王也太會享受了,看這格局弄得多漂亮,小橋流水人家,假山西坊獨大,亭台樓閣處處皆是,整個像走進了某個園林。


    幽靜且附有詩意。


    “行了,別瞅了,忘記我們是做什麽來的?”


    李涇之點頭,道:“放心,已經讓人過去了。”


    兩個相攜來到花廳,淮南王已然落座在主位,兩人過去見禮,淮南王也沒為難,隻道他們此行的目的。


    由李涇之出麵,道:“日前,下官抓到了此次打劫災銀的匪首,據那人交代,是王爺您指使的,且有你們的書信往來,下官今日特意上門,便是想請王爺協助調查,好還淮安百姓一個交代,給朝廷一個交代。”


    淮南王大刀闊斧的坐在那裏,濃眉大眼中盡是不屑,並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看著李涇之問道:“聽說李將軍身上帶帶雲符?”


    李涇之心中一愣,不知他是何意,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迴複,“承蒙皇上信任,特賜雲符。”


    “可以調動五州兵馬的雲符,我那皇上侄兒竟然給了你,本王可聽說在朝時,他與你並不親厚。”


    淮南王淡定的開口,李涇之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皇上的行蹤?


    “下官是天朝的官,也是皇上的臣子。”


    後麵的話沒有多說,總覺得這淮南王有些奇怪。


    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讓李涇之很煩燥,他本是武將,不喜這些虛的,而聽說這位王爺也是帶過兵的,隻是後來先皇登基才交出兵權。


    這怎麽說話也是這般拐來拐去,真是煩人。


    還是太傅大人見李涇之很快便敗下陣來,當下拉了他一把,自個上前拱手,道:“王爺,下官此來還有要事,王爺若是想了解朝中之事,可以待元初攜親迴京。”


    “隻是那十萬兩黃金對如今的朝廷不是小數目,淮安的災還是要治的,因此請王爺說出那十萬兩黃金到底在何處?否則,就請王爺自請罪過,迴京受審!”


    太傅開口,那是相當的強勢,他是先帝的好友,曾任前朝皇家學府府主。


    門下學生無數,要不是應先皇的請求,他也不會入朝為官。


    “本王今晨收到了兩封密報,一封是本王請示要娶西太後,宮中太皇太後給的迴複。”


    太傅一愣,沒想到淮南王竟把這事說到了明麵上,他當下抿嘴,也不問他結果如何。


    而淮南王似乎也不用他們問,直接把此事揭過,提到了第二封密信。


    “另一封密信,卻是說,皇上如今不在朝中。”


    “皇上前些日子感染了風寒,正在休養。”這是他們一早便有的說法。


    然而,淮南王是不可能相信的,盯著早已氣得不行的李涇之,道:“本王怎麽覺著,皇上離本王很近呢?”


    兩人心中大駭,麵上卻不敢表露分毫。


    就在這時,外麵有人稟告,淮南王讓他進來,那人走到淮南王身邊,正在躬身過去在他耳邊訴說,就聽淮南王道:“就在這說吧,李太傅他們可不是外人。”


    說到這裏,淮南王還故意往兩人那邊看了一眼。


    侍衛聽到這話,便大聲說道:“稟告王爺,西太後不見了,還有小姐。”


    李太傅和李涇之皆放下心來,準備再寒酸幾句就走。


    他們倆可沒覺得,就這樣一個小證據,能讓淮南王伏法。


    “派人去找,娘娘可是太皇太後送給本王的側妃,一定要找到,若是有人阻攔,格殺勿論。”


    “是。”


    一句話聽得李涇之直蹙眉,也不知道皇上的暗衛們到底有多大本事。


    能不能護住西太後。


    他們當時商議的結果就是,由他和太傅吸引淮南王的視線,將他留在這裏,再讓皇上的暗衛去搶人。


    有秋嬋在旁,應該會簡單些。


    可這格殺勿論這語一出,怎麽聽說這淮南王還是個六親不認的主。


    就在這時,外麵再次傳來消息,這一次淮南王匆匆起身,看著他倆,道:“兩位要是想向本王問罪,就讓本王那皇帝侄兒親來,你倆,還不夠資格。”


    “送客,”


    那話說的是絲毫都不客氣。


    太傅大人的臉直接黑了,不過想著這位打小.便在江湖上闖蕩,後來又幫著先皇打天下的主,實在是膽大包天,什麽都敢說。


    李涇之倒無所謂,他一個小將,與王爺的確差著幾個檔次呢,當下也不生氣了。


    “看淮南王那樣子,定然是吃了大虧,咱們還是快點迴去和皇上匯合吧!”


    兩人迴到臨時住的地方,卻發現這裏空無一人,連看門的都不見了。


    當下有些無語,“皇上又去哪了?”


    “走吧,我們先迴淮安城,怕是皇上知曉淮南王一定會派人跟蹤,所以先行離開了。”太傅大人猜測,當下通知身後帶著的數十人,準備迴淮安。


    他們出城沒多久,李涇之就發現有人跟著,與太傅說了一句,結果太傅說:“沒事,就當是護送咱們了,讓出去的人都迴來,皇上咱不尋了。”


    就這樣,晃晃悠悠的往淮安城趕。


    他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隻是讓李涇之他們沒想到的是,人方一到淮安城的驛站,那驛承便堆著滿臉的笑意小跑過來。


    親自伸手將太傅大人扶下馬車,又派人去牽李涇之的馬,一路說說笑笑的將兩人迎進去。


    李涇之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當下與太傅對視了一眼,就覺得奇怪。


    他們很早便住在驛站了,這位驛承大人可是隻露過一次麵,說了些客氣話就走了。


    他們知曉,這人是聽說災銀被劫,便失了興致招待他們。


    隻是如今這般熱絡卻是為了什麽?


    兩人一道被迎進廳裏,驛承又命人備了酒水,什麽兩位大人一路辛苦了,下官替淮安百姓感激雲雲,說了一堆的好話。


    終於停下嘴皮子,李涇之才得以插上嘴,斜睨了他一眼,道:“驛承大人日理萬機,怎麽有空來見我們這些閑人?”


    驛承自然記得,這是李涇之初到淮安時,底下的人傳過的話。


    當下有些尷尬,不過那幅神情也是轉瞬即逝。


    經過他的解釋,太傅和李涇之才知道發生了何事。


    “你說什麽?十萬兩黃金?”


    太傅有些傻眼。


    而李涇之更是直接站了起來,茶也不品了,瞪著一雙銅鈴大眼,興奮的問道:“黃金呢?在何處?”


    驛承這才發現,這兩人完全不知道,至於東西是怎麽來的?


    說是由馬車送來的,上麵的封條還在,要他們親自交給李涇之。


    李涇之看過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啟用雲符,將整個驛站團團圍住,太傅則是下帖子直接到除城主以下的所有官員豪紳。


    請他們到驛站一敘。


    開始商議這些銀子如何使用。


    兩人將災情早已調查的差不多,知道這些銀子根本用不了。


    直到兩日後,事情開始有條不紊的執行著,被淹的村落由村長一層層往上報,最後按人頭分配銀兩,官兵被派到各處,幫忙重建家園。


    而李涇之更是親去現場監督,但地方太多,他也跑不完。


    再說,秋玨這邊,正和秋嬋在府裏轉悠,便無意中聽到了兩個消息,一個是邢中天被捕,另一個則是李涇之的到來。


    秋玨一聽,便拉著秋嬋往迴走。


    剛入院子就見到了一臉焦慮的墨一。


    之後便隨他們離開了。


    據墨一說,有人給他幫忙,這才能順利進到王府。


    秋玨心中有一個想法,不過那時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管其他的,隻能先離開再說。


    小皇帝見到她時,直接小嘴一扁,就衝著她跑過來,直接抱住秋玨。


    其他人見狀,連忙退了遠處。


    這是一片密林,秋玨也被他這動作弄得有些尷尬,她前世雖然談過戀愛,但是,說難聽點,她談的都是精神戀愛,和男友連小手都很少拉,更何況擁抱,實在是不習慣。


    按理說,皇上比她小一輩,她也想不到那地方,可感覺到小皇帝趴在她肩膀上,一抽一抽的像在哭泣,秋玨的心裏就說不出的難受,擰巴。


    “好了,好了,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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