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玨涼涼的開口,老五一聲驚叫,又乖乖的拐了迴來。


    賤賤的笑問:“貴人還有什麽吩咐?我都說了真不認識那孩子,我發誓,我所看到的都告訴你了,若有假話叫我不得好死。”


    然而秋玨隻是盯著他看,半晌後歎了口氣,迴身對白羽吩咐,“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我要知道人到底在哪?”


    秋玨迴到屋子裏等著,她隻道自己可以通過辯認一個人的氣息,來判斷對自己是否有惡意。


    隻是方才她聚精會神與老五對視時,才發現,她竟然能知道這個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這家夥從頭都尾都在騙她。


    小皇帝的失蹤一定與他有關。


    外麵悶哼聲不斷,卻沒有令人毛骨慫人的聲音。


    秋玨推開茶盞卻未飲,靜靜的看著那杯茶,心思有些飄忽不定。


    也不知道小皇帝到底被他弄到哪去了,一天一夜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吃了沒有?


    就在秋玨胡思亂想之際,白羽敲門進來。


    臉色很難看。


    “發生了什麽事?”秋玨與白羽相識的時間並不長,但這人時常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無論何時都是從容淡定的模樣,仿佛沒有什麽事能讓他動容。


    然而此刻,他卻蹙著眉很是糾結。


    “快說,他現在在哪?”秋玨迫不及待,聲音都淩厲了幾分。


    白羽長出了一口氣,道:“他將皇上送給了廣寒宮。”


    “那是什麽地方?”


    廣寒宮,驪城最大的風月場所,其址無人知曉,隻在夜晚會出現一座座花舫,飄在江麵上。


    由廣入狹,繞著護城河走一圈。


    夜,總是給人帶來無盡的遐想,代表了神秘亦有恐懼。


    但驪城是個例外,它沒有宵禁,沒有日落而息,夜晚依舊燈火通明。


    秋玨一身男裝,與白羽站在一起,除了個頭矮點,倒也是一派風.流。


    此刻他們站在橋頭,等著不遠處那絲靡靡之音漸近。


    據他們得到的消息,廣寒宮來源已久,早已不可考其成立時代,隻是驪姬的存在,才讓人知曉它。


    可自驪姬死後,它再次沉寂下來,沒有人知曉幕後的老板是誰,亦沒有人知曉這裏的姑娘居於何處。


    白羽本來是不同意秋玨涉險的,他覺得還是借助官府來個敲山鎮虎,對方若是識相自會將人交出。


    但秋玨聽了對方的來曆,總覺得他們不一定忌憚官府,到時候打草驚蛇就更不好了。


    她隻盼著小皇帝真的在此處,自己也能盡快找到她。


    然而,秋玨方一上船,就被人識破身份,要趕她下去。


    “姑娘莫不是不知道我們廣寒宮的規矩,絕不接女客。”


    一個美貌的女子身披輕紗,斜著眼看她,很是不屑。


    “我們是來找人的。”無論對方如何識得她真身,秋玨都不想離開。


    所幸敞開了說。


    誰想那姑娘掩嘴笑道:“奴家自然知曉你是來找人的,不然……”


    “不過找了男人就要有本事將他拴住,找到這裏算怎麽迴事,趕緊走。”


    說著,那女子就揮手趕人。


    白羽閃身過來,擋在了秋玨的麵前。


    誰想那女子卻素手輕揮,一陣煙霧迷漫,兩人皆失去了意識。


    秋玨再醒來時,人在一個閨房之中,她驚得坐了起來。


    身上的衣衫完整,發束高挽,依舊是她來時的裝扮。


    未等她起身,門吱呀一聲開了。


    進來一個打扮得很樸素的女子,頭上隻有一條青色束帶,連耳飾都未戴。


    她的目光清澈如水,卻淡然無波,可在看到秋玨時,忽然眼前一亮。


    快步走到她麵前,直接跪了下來,“驪娘,真的是你迴來了。”


    秋玨滿腦門子黑線。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她堂堂天朝太後,長著一張大眾臉嗎?


    “咳……”秋玨輕咳,躲開她的碰觸,道:“你認錯人了。”


    “驪娘,我是梅娘,你說過百年後會迴來,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的媽呀,百年後迴來的那是鬼,能是她嗎?


    這女子莫不是腦子有問題,不僅將她認錯,還是個怪力亂神者。


    秋玨上下打量了一圈,問道:“你先起來,這是哪裏?”


    自稱梅娘的女子看不出年紀,說她二十幾可,三十幾也行,四十幾亦沒錯,很迷。


    “這是廣寒宮。”


    秋玨心突突的一跳,問道:“你們這裏昨日可買過一個女孩,大概十歲左右,穿著湖綠色的裙子……”


    她盡可能的將小皇帝的相貌描述的更清楚些。


    也不管眼下是什麽情況,這女子對她沒惡意就是了。


    “她是何人?”


    “我妹妹。”秋玨想都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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