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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了,離開北海市整整五年,這五年來,似曾相識的每一天總是讓人感到無聊。


    躺在床上睡不著卻又起不來的青春,大概是被誰給p成了黑白色。猶如皴染的中國畫一般,黑白色的單調,意味著孤獨的狂歡。


    紅牡丹沒法怪陳浩,也不會驚駭他會這樣的毒手,但看商業騙局多如鴻毛,資本家不相信眼淚,就了然了。


    這些,他都懂,隻可惜的是自己的這個人生轉折好像並不完美?


    是的,紅牡丹想把這次投資作為轉折,改變他固有的生活狀態。


    老北海人有句俗話,叫做,日子不能被推著走,免得連推你的人也走遠了。


    後來,這話成了紅牡丹的口頭禪,年過三十的口頭禪。


    三十年來,紅牡丹已經不再裝模作樣地擁有很多朋友,而是迴到孤單之中,從上次分手後,他基本上已經過上了一種孤寡的生活。


    在紅牡丹的世界裏,他已不被忌憚歸於瘋子、癡人還是小醜了。


    無論是否可以長出鮮花和香草,無論是否可以綻放出安詳的笑容,他早已不在乎,甚至連憤怒都顯得微薄可笑。


    反正在“哈哈鏡”下的忸怩作態,都是一個下場。無非,越來越孤獨,越來越庸俗……


    就像這次拉投資失敗,紅牡丹也不會臉像死灰,兩眼全紅。隻苦笑一聲,怨其運命,悲其不遇罷了。


    ……


    福祉是否會雖時間而增加,紅牡丹不清楚,但打發眼前的寂寥和無奈卻勢在必行。


    時間已過九點,紅牡丹心裏煩悶,於是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喂,大鵬啊,哥幾個出門唱個歌唄……”


    “哎,四哥,咱幾個去寬窄巷子的wildcatktv唄,唱幾句唄……”


    一個接一個,恨不得立刻所有的朋友都來捧場。


    ……


    十點左右,來了八個人,這倒是讓紅牡丹有些詫異,因為他隻打了四個電話。


    “哈哈,不要驚訝,老紅,看你天天宅在家裏,難得見你主動打電話給我們,叫我們出來唱歌,這不得給你麵子不是?多拉幾個給你不是?”四哥大笑說道。


    四哥原名劉四,也就比紅牡丹大幾個月,不過他孩子都兩歲半了。


    “我說老四,你拉幾個美女過來是給老紅相親麽?哈哈……”大鵬打趣地說,“哎,老紅,你還真別說,托你的洪福,今天我可要發威了,我也好久沒有好好的吼一嗓子了。”


    大鵬,原名墨小鵬,紅牡丹的大學舍友。成都本地人,畢業後就迴了老家,比起來,大學舍友裏,他算是見麵次數較多的。


    另外三個女生當中,紅牡丹隻認識一個。


    她叫章瀏亭。


    “坐在自己對麵的女孩叫阿亭是吧?”紅牡丹在心裏自言自語。


    他是那種沒什麽女人緣,也不介懷和女生保持一些距離的男生,所以估計見過麵,但是紅牡丹告訴自己沒什麽印象了。


    今天坐在這裏很奇怪的,紅牡丹覺得她和自己是一類人。


    誠然,兩人沒有過什麽情誼,也便不會是男女間的感情,那種感覺怎麽說呢?


    如果久別的朋友的感覺是“好久不見”;


    久別的戀人的感覺是“你還好嗎”;


    現在的章瀏亭給紅牡丹的感覺是“我迴來了”。


    一種不很親蜜但是很牢固的關係。


    紅牡丹不由得打量起身邊這個女孩,超過她的容貌和身材,首先被紅牡丹注意到的,是她眼裏深深地疲憊感。


    紅牡丹有點在意,但也僅此而已。


    形式主義的聚會永遠不會少形式主義。


    在紅牡丹的世界裏,這整整五年的時間,幾人吃飯喝酒唱歌加起來不超過五次,平均下來一年就一次。


    這也大概就是紅牡丹厭倦了這樣毫無生趣卻又不得不為的聚會和應酬,即使是他發起,即使他們的友誼並未隨著時間增加和交流減少而遞減。


    是的,對紅牡丹來說,成年和成長的代價就是,不置身於人際的漩渦裏,卻又沒有獲得相應的快樂。


    ……


    八個人,辦了一個大包,點了很多的酒。


    不喝酒在任何時候都應該算是一個好習慣,但若在中國,這便成了病句,成了偽命題。


    紅牡丹拿起話筒,笑眯眯地對大家說:“今天很開心,有七位小夥伴聚在這裏,雖然明天是周末,但像四哥他們都是有家室的人,還願意陪著我瞎鬧騰,我其實很感激。”


    “我說老紅,你別扯這些有的沒的,這三大美女都在這呢,你不來首你的成名曲?哈哈哈……”


    三個女生麵麵相覷,“成名曲?”


    紅牡丹摸摸下巴,“哈哈,唱歌肯定是要唱的,其實我有件事想和大家說,我下周就提交離職報告,今年迴北海過年,以後我應該不會來成都了……”


    “我小學在北海上的,初中在北海上的,高中在北海上的,我連大學也是在北海,漫說,我竟然已經離家五年了,想想這時光都覺得可怕啊!”


    紅牡丹沒有再多說什麽,有些話點到為止,說多了,離愁就多了。


    這個夜裏,紅牡丹唱了好多歌,有五月天的《小太陽》,有水木年華的《中學時代》。


    合著情之所至的潮流,紅牡丹唱起鄧麗君的《我隻在乎你》。


    “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將會是在哪裏


    日子過得怎麽樣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


    過著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會不會


    也有愛情甜如蜜


    任時光匆匆流去


    我隻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絲絲情意”


    唱到這裏,紅牡丹泣不成聲,他為了一個女生離開生他養他的北海市,獨自一人來到成都。


    在這之前,他沒談過戀愛,在這之後,也沒有了。


    今天,他突然感到很孤獨。


    他突然明白,原來無聊的背後竟然是孤獨。


    他突然明白,原來所有的蒼白都不及此刻知己的情誼。


    紅牡丹拿起話筒,又唱了一首於文文的《心跳》。


    “尋找自己堅持什麽


    找到又能證明什麽


    眼睜睜看生命直播


    誰在嘲笑我的張揚”


    哭完之後,又開始大笑,紅牡丹笑得肆無忌憚,隻是這種笑容,看得他們幾人無不心疼無比。


    紅牡丹唱完《心跳》,想起王超說過一句話:


    我們這一代人的覺醒,並不僅僅因為人們正在不斷地發現真理,而是我們還在持續地發現虛假,在博爾赫斯的迷宮裏上演著卡夫卡的變形,孫悟空、哪吒最後都變成了匹諾曹!


    紅牡丹的悲、紅牡丹的喜、紅牡丹的哭、紅牡丹的笑,無不沒有逃脫。


    紅牡丹頹然睡在沙發上,黝黑的木質沙發像極了磁力極強的磁體和那無情的黑洞,吞噬著他。黑暗壓迫著疲憊的身軀,和著刺耳的鼾聲,就那樣酣睡著。


    紅牡丹已不記得她們唱了什麽,他們說了什麽,一切隻因他喝得太多了。


    喝得太多,是個麻煩事,總會頭疼,但喝得太多有時候也是個好事,能忘記很多東西!


    隱約間,紅牡丹聽到她們好像是說,“明天我想買條裙子,阿亭你陪我去春熙路好不啦,快過年了,你知道的。”


    “哎呀,我才喝一點點酒,被你搖得快暈了,我陪你去就是!”


    “嘻嘻,阿亭,你真好!”


    “那當然……本仙女也買春裝。”


    “你說什麽?”


    “沒有沒有,本仙陪你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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