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薄連也沒那麽多時間去思考他在想些什麽,他吵王安身後的人使個了眼色,那人立刻上前拖著恍惚的王安離開了。


    蕭珠玉得知這個消息也有些可惜,王之恩會死,想必是準備要透露對薛薄連有利的消息了,可是他還是死了。


    “接下來怎麽辦?”蕭珠玉看著薛薄連問道。


    薛薄連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看來我們短時間是不能迴京了。”


    蕭珠玉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薛薄連的意思。


    南悅城的府尹死了,這對於南悅城來說就是頭等的大事,若是有人從中作梗引發騷亂的話,必然會出事。


    所以此時薛薄連一定要留下來主持大局才行。


    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她當然沒有絲毫意見,就是有些擔心薛薄連的安全。


    薛薄連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居然會擔心他的安全,畢竟他的殘忍絕情在整個權貴圈都傳遍了的,也就蕭珠玉還是這樣天真了。


    而薛薄連要留在南悅城這件事也不是什麽秘密。


    隻要知道的人稍微一想就能明白過來。


    而這件事也給了那些隱藏在暗處中的人機會,畢竟薛薄連留在南悅城,那麽京城中就相當於少了一個勢力,那麽想要搞事情的人就更加方便了。


    ……


    蘇瑟被人抓住的時候還有點懵,看到來人的模樣臉色才忽地一變。


    “三,三爺,您怎麽在這兒?”


    他從楚河進宮起就逃離了京城,左轉右逃千方百計逃離楚河的勢力範圍,按理說被重創了一次的他,勢力範圍應該極為稀薄。


    所以他萬萬沒有想到會遇見許三。


    這是楚河身邊最神秘的人,帶著修羅的麵具,楚河手下的人都叫他三爺。


    這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和薛薄連比起也絲毫不弱。


    “蘇瑟,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許三露出來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聲音沉冷。


    蘇瑟張了張嘴,滿心的借口在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根本說不出口。他隻能牽強地扯了扯嘴角,額頭上冷汗直流:“哪,哪裏,三爺您神通,想找一個人還不是簡簡單單。”


    “老子現在沒那麽多廢話跟你說,三殿下現在什麽情況你知道嗎?”許三擺擺手,眉頭微微皺起。


    蘇瑟當然知道,他既然要逃跑自然就要確保楚河找不到自己。


    但是在許三麵前,他肯定不能實話實說。於是,他扯了扯嘴角,尷尬地笑了笑:“殿,殿下?殿下不是去皇宮了嗎?他和薛薄連聯手,這個時候計劃想必已經快要實現了吧?”


    他笑得有些假,許三看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嫌惡。


    “既然殿下的計劃要實現了,為什麽你會在殿下進宮之後就急急忙忙逃離京城,你這東走走西走走實在躲誰?”許三眯縫著眼睛看著蘇瑟。


    蘇瑟背脊全是冷汗,他啊了一聲,用茫然的表情掩飾自己的心虛。


    得益於他長期以臥底的身份潛藏在京中各大臣之中練就的一本正經說胡話的技能,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我,我是為了躲薛薄連啊!”他尖叫一聲,眼眶瞬間就紅了,看那模樣眼淚下一瞬就有可能奪眶而出。


    許三靜默了一會兒。


    蘇瑟很清楚,麵對這樣的大佬,不需要把所有的話都講的太滿,這就太假了。這樣的大佬,在你說完一句話之後就會替你腦補出剩下的所有理由。


    所以蘇瑟一點也不擔心。


    果然,許三沉默了一會兒就再次開口了:“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現在我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


    蘇瑟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右眼皮跟著狠狠跳了一下。


    他下意識覺得接下來許三的話自己一定要拒絕,但是這一切根本就沒有他拒絕的餘地。


    因為在許三說完之後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青花的小瓷瓶,瓷瓶裏是什麽蘇瑟不知道,但是這讓他想到了楚河給他吃的毒藥。


    那在這幾個月裏常常折磨得他心碎的毒藥。


    “這是什麽?”他咽了咽口水,壓抑住心中的激動,啞著聲音問道。


    許三無聲地笑了一下,晃了晃瓷瓶,裏麵發出藥丸碰撞瓷器時才會有的清脆響聲。


    “知道這是什麽嗎?”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蘇瑟,那雙從麵具裏露出來的眼睛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狡詐。


    蘇瑟當即就明白過來了,心中暗罵楚河不是個東西,但又隻能苦著臉眼巴巴看著那瓷瓶。


    “成交?”許三問道。


    蘇瑟點頭:“成交。”


    瓷瓶入手的冰涼把蘇瑟記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心知自己此次必然再無退路了。可是那有怎麽樣呢?不能生得萬千崇敬,他蘇瑟也絕不想死得默默無聞。


    那多沒意思啊,不如來場轟轟烈烈的劫獄舒服。


    蘇瑟含著淚想著,顫抖著把瓷瓶打開,一口悶了藥才唿出一口氣。


    許三在他吃藥的時候就轉身頭也不迴離開了,蘇瑟最後聽見的話就隻剩下那一句:“我在南悅城等著你把三殿下救出來。”


    那帶著些冷意的聲音過了很久也好像在空氣裏飄著,愁得蘇瑟一夜睡不著覺。


    救楚河這件事情,許三沒有給蘇瑟一點兒建議,甚至沒有看在他手無縛雞之力的份兒上給他幾個可以用的人。


    所有的支持就是那幾句話和那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的藥。


    直到許三離開後的第三天,蘇瑟還在為怎麽救楚河的事情發愁的時候,一條消息從許三手下不知道誰的手上送到了他的手上。


    他還沒有來得及打開那份消息,那個手下就很不懂眼色的冷冰冰開了口:“明天三殿下就要被賜死了,三爺說你肯定已經做好準備了,讓我給你送了迴京的腰牌。”


    蘇瑟手一抖,那象征著自己新身份的牌子就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聲音很大,至少蘇瑟是這樣覺得的,就像晴天霹靂一樣,聽得他腿軟。


    那個手下顯然沒什麽眼力見,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情況,隻是冷冷說了句讓他收好腰牌就離開了。


    蘇瑟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心裏把許三狠狠罵了一頓,欲哭無淚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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