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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在曆史上有著重要的地位,東臨秦淮河,西臨長江,商客來往不逢人,長歌楚天碧,素有帝王之氣地,春秋至戰國時期的必爭之處,也是中原最為繁華的地帶之一。及金陵世大家族,更是武林輩出,被稱之為:南嶺之首,北越衡州之稱。由此可見,金陵世家在武林中的地位很高。


    金陵城北端,有一處豪華而補實的大院坐落於此,亭,台,樓閣按當時的風水法則規埔排整,裝飾布置精美,門前兩頭石雕雄獅山臥於兩側,仰頭長嘯,栩栩如生。楚家府邸,四個橫幅大字懸掛大門之上,略顯霸氣。


    在金陵城你可以不知道城主是誰,官大老爺是誰,但沒有人敢說不認識楚家的。楚家擁有著金陵最大的賭場,酒樓,歌技院幾處大生意,說是江淮一帶的首富也不過為,南嶺之首的得名,正是衝著楚家的名聲而來。


    不僅如此,楚家在武林中頗為盛名,楚家家主楚天雄,五年前憑借著玄境的實力,挫敗空元寺六佛禪宗三大高僧,最後又連續擊敗挑撥中原武林的西域四邪,名聲一時大噪,在金陵城創立起了家世基業,短短十年時間,便成為了金陵第一世家。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楚家在這十年時間不問武林世事,一代武林高手楚天雄更是極少露麵,無論激起任何風波都難見到楚家高手的身影,一向彼有野心的楚家商業在金陵城也漸漸的平靜下來,世人都知道,有些東西太平靜了,看起來也就顯得不尋常。


    夜晚時分,一向燈火闌珊熱鬧非凡的楚家大院此時卻緊閉著大門。一輪盤月掛於高空,略有些燈光從楚家院內亮出,與月光比起更有顯些不足的昏暗,周圍叢林伸手不見五指,微風徐徐,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不知何時,樹枝上下已經站滿了人影。


    能夠輕易的站在一枝隨手就能折斷的助枝,絲毫不受吹風影響,很顯然,他們輕功了得,而且都是絕對的一流高手。


    這些人影有數十人之多,身披黑衣戰甲,蒙著下半臉,一雙犀利的眼眸透著戾氣,手中刀劍寒光逼人。更了得的是為首的灰袍四人,讓人驚訝之處是這四人的氣息如同一體,光憑感應的話很難弄清是四個人發出的氣息。這一群人剛出現,頓時一股渾厚的殺戮之氣直逼楚家院內。


    吱、吱、吱…


    院內大廳書房門急促的被打開,一名身著華麗衣袍,腳下卻穿著戰靴的美婦走了進來,大約三十出頭的年齡,看似十八歲少女,冰雪伶俐,歲月無法掩蓋她的雍容。她就是楚天雄的妻子,葉霜凝。


    “天雄,發生什麽事了?”美婦剛進門,就急忙對著屋內一名正看著書卷的紫衣中年男子問道。


    紫衣男子身材魁梧,一張算不上英駿的麵孔眉宇間始終緊湊,給人看起來彼為嚴肅,銳利的雙眼總有一絲絲憂慮和陰晦的神光閃過,如同拒人於千裏之外,連與他結為夫妻多年的美婦也不例外。此人就是楚家家主,楚天雄,實力極強,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霜凝,我不是讓你今天一早就帶著雲兒到鍾鳴山去了嗎?怎麽還迴來?”楚天雄放下手中的書卷,站起身來,陰晦的目光轉向美婦,略有些不悅的詢問道。


    “天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今兒一早,我在趕往鍾鳴山的路上,一直有人跟蹤,來者不善,心有不安,所以帶著雲兒趕了迴來。”葉霜凝急忙解釋道。


    “胡鬧!”楚天雄聞言,濃眉一緊,勃然大怒訴道:“我早就告訴過你,途中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迴來,一定要把雲兒送到鍾鳴山,這下好了,把我們楚家最後的希望也給斷送了。”


    葉霜凝聞言,頓時一驚,有些慌亂道:“天雄,你說什麽?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可還記得西域四邪,衡州蕭家?”楚天雄道。


    “西域四邪,衡州蕭家?怎麽可能,四邪當年不是被你給擊敗了?蕭家雖和我們楚家有過節,可是自從我跟隨你後,不是已經結清兩家恩怨了麽?”葉霜凝滿是不解的道。


    楚天雄冷哼一聲,道:“擊敗但並不能將其擊殺,當初我從四邪手中救走你,已經同時得罪了兩方勢力,以蕭昊的性子,他能放過我這奪妻之恨麽?”


    當聽到蕭昊這個名字,葉霜凝全身一震,眼圈微微濕潤,內心泛起許些朦朧和不安,似乎和這個人仿佛有著不可告知的故事。雙手緊握,不知如何迴答。


    楚天雄見狀,心神一動,眼眸閃過一道不為人知厲色,旋即道:“家族所有人我已經全部撤走了,大長老和三長老帶一些好手斷後,你就帶著雲兒趕往鍾鳴山去吧!二長老會一路跟隨護送。”


    “天雄,那你怎麽辦?”葉霜凝急忙道。


    “四邪老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實力想必比起當年更勝,光憑大長老和三長老撐不了多久,我必須留下才能拖住他們。”


    “記住,一定要將雲兒帶到鍾鳴山,算是我這些年以來對你第一次請求,也是最後一次。這是你贖罪的機會,因為雲兒是我唯一的希望。”楚天雄深深的望了葉霜凝一眼,囑咐道,說完便轉身向大門走去。


    “我……天雄!”看著楚天雄離開的背影,葉霜凝聽完臉色煞白,全身無力的軟倒在地上,眼淚不斷湧出,這是她十幾年來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她本以為結束了和蕭家的瓜葛,跟隨著楚天雄安能夠心踏實的過日子就好,然而到現在他都還不了解這個男人是否真的愛她,那種風塵溫火的感覺早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陌生的麵孔。


    “娘親,你怎麽哭啦?”一聲嫩雅的從後門傳來,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年跑了過來,少年約七八歲左右,不算大,長得很英挺,黑圓溜溜的大眼睛卻十分銳利,一雙修長的手,手掌略顯粗糙,這是常年累月摩擦而成的,顯然少年從很小時開始就苦練武學。


    “雲兒,快過來讓娘親抱抱!”葉霜凝趕緊擦了擦淚痕,微笑著張開雙手一把摟住白衣少年,眼裏滿是心疼和溺愛,孩子是她每次傷心受委屈時唯一的寄托。


    “娘親,爹地又惹你生氣了!這幾天我總感覺他怪怪的,好害怕。”白衣少年嘟著嘴,不滿的道。


    “雲兒別怕,有娘親在。待會我們就迴鍾鳴山去,到了哪裏,雲兒就不用害怕爹地怪你學不好劍了。”葉霜凝不斷撫摸白衣少年雙手,勉強笑道。


    白衣少年聽完,幼嫩的小臉有些不高興的道:“又要迴去,娘親不是說我現在已經達到入門階了麽?幹嘛還要去登山求學呢!”


    葉霜凝聞言,眼眸泛起許些自豪和無奈的道:“雲兒悟性很好,但娘親希望你以後的成就更高,才能保護你想要保護的東西,不是麽?”


    白衣少年聽完,小臉有些迷茫是非是懂的點了點頭。


    葉霜凝欣慰的撫摸著白衣少年臉頰,欲要說話,突然柳眉一緊,一道涼風向他們所在的書房襲來,刮得門窗嘶嘶作響,房裏的燈心搖搖晃晃快要斷掉。


    “好強大的殺氣!”葉霜凝麵色一寒,將白衣少年緊緊護在懷裏,心中暗驚道。這道戾氣雖然與他們還有些距離,但如同親臨身旁,壓迫感十分強烈。能夠有這樣的氣場,絕對是非同尋常的高手。現在她開始有些明白楚天雄為什麽要撤離家族的原因了,往年的麻煩是個甩不掉的枷鎖。


    哢嚓!


    房門被推開,一行身著楚家製服的護衛急忙走進來,為首的是一名略顯精壯的中年男子,此人氣息平穩,腳步沉重,手中一柄利劍,尚未出鞘就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他是楚家的二長老,齊九泉,論地位齊九泉僅次於楚天雄。曾被楚家夫人救過一命,所以在楚家他是冷霜凝身邊最信任的人,楚天雄安排他來護送是最適合的人選不過了。


    一進門,身後的護衛迅速將葉霜凝和白衣少年圍了起來,護在中間,神色緊張。齊九泉抱拳恭聲道:“夫人,少公子!家主已經安排好撤退的後門,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齊伯伯,爹地不和我們一起走嗎?”不待葉霜凝迴答,白衣少年有些膽怯的問道,小臉滿是驚恐不疑。


    “少公子放心,等我們安全離開這裏,家主他隨後就到!”齊九泉聲音沙啞的道,給白衣少年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目光轉向美婦:“夫人,趕緊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葉霜凝微微點了點頭,神情沒落的掃了這熟悉的書房一眼,熟悉的味道滿是迴憶。美眸停留在楚天雄離開的廊道上,暗自傷神是不甘和諸多無奈。這十年來,她一直扮演著武林大世家的夫人,那份平凡無爭的美滿戀情早已在歲月中磨滅。


    想著,葉霜凝不由自嘲一笑,她雖有一身不弱的武功,但終究是一介女子身,敗給了情字這關,若情非罪,那又何來的那麽多痛苦!等待她的隻有失敗和可憐。


    “走吧!”杞人憂天的歎了口氣,或許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讓她值得留戀了。


    葉霜凝牽著白衣少年的小手,左手修長玉指隔空屈指一彈,在眾多楚家護衛驚呃的目光中形成一道弧圈擴散開來,在場的所有人氣息完全被掩蓋,燭燈被散開的真氣熄滅。昏暗的餘光中看到的是葉霜凝憂傷雍容之下以往不見的神色。


    見過葉霜凝真正實力的齊九泉並沒有太過驚訝,這位平時看似表麵柔弱賢淑的女子,同樣有著不俗的實力。隻是在家族中一直扮演著賢妻良母的角色,不問武林世事的風塵女子。


    “走!”齊九泉一聲令下,楚家護衛率先衝出房門,葉霜凝一把抱住白衣少年緊隨其後。此時他們的氣息已經被掩蓋,尋常的高手一時無法撲捉方向痕跡。


    啊、啊、噗!


    眾人離開不久,頓時,慘叫聲連連響起,響聲十分幹脆利落,不帶絲毫風吹草動的雜音,又瞬間安靜下來,安靜得讓人毛骨悚然。一般武林中人都很清楚,這代表著一招斃命,毫無迴旋生機的可能。


    咻、咻、咻!


    不到半刻,伴隨著幾道破風聲響起,原來的書房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三道身著黑袍人影,頓時陰森氣息卷席每個角落。


    “動作倒是挺快!”氣息探測無果,右邊的黑袍老者冷冷的道。


    左邊老者冷哼一聲,道:“他們跑不了多遠,現在立刻追去,還能將其截殺!”


    “桀桀,不必了,放他們走吧。”中間灰袍老者陰森的笑道,笑聲令人慘寒。


    “他們此去是到鍾鳴山,若到了哪裏再動手,必然會引起那隱世老妖注意,玄冥護法可要三思。”右邊老者目光轉向灰袍老者急忙道,在提到這個名字時,臉色浮現出不為人知的忌憚。


    “他們到不了鍾鳴山,天罡、地煞,幽後三位護法拖住楚天雄同時,已經由一人在途中設下埋伏。”被稱為玄冥護法的灰袍老者厲聲道。


    “如此甚好!”兩名黑袍老者暗鬆了口氣。如今四邪老重出江湖,功力已經今非夕比,可以說四人都是當今武林頂尖高手。三人連手對付楚天雄,就算他有再大的能耐也一時無法脫身。


    灰袍老者冷笑道:“兩位在楚家藏身那麽多年,如今迴歸本教,定當要全力以赴滅掉楚家凡是知道你們的人,否則,壞了計劃,本護法不敢保證教主對你們另有異念。”


    “玄冥護法放心,我二人決敢有非分之想。”一聽聞那位神秘教主,兩人不禁全身哆嗦一下,急忙道。


    灰袍老者聽完,怪笑道:“桀桀…量你們也不敢。去把楚家所有頑固不化的族人全部清掉,今後這金陵城,再也沒有楚家條腹蛇,所謂武林豪門南嶺之首的尊位,從此在江湖上除名。”


    玄冥護法大聲怪笑,寬大灰衣袍頓時無風自起,腳尖踏碎石板,向冷霜凝他們離開的地方掠去。兩名黑衣老者見狀,急忙運功跟了上去。


    黑夜風高,月光灑在周圍陰森的叢林顯得有些蒼茫。寬敞崎嶇的山路之上,一支車隊策馬狂奔,沿途帶起一縷縷衝天塵煙。


    齊九泉親自駕著馬車,跟隨一旁的楚家護衛將馬車護在中間,手上時刻摸上背後的武器,那拉著韁繩的手掌,也是微微泛起了許些汗水。從離開楚家大院他們就一路狂奔幾個小時,向鍾鳴山趕去,此時已經慢慢接近四更。


    “夫人,這裏離鍾鳴山已經不遠了,大概還有半個時辰就能到鍾鳴山範圍內。”馬車在狂奔之下,齊九泉對著車內唿喚道。


    “嗯!”葉霜凝應了一聲,懷裏緊緊抱著昏昏欲睡的白衣少年。晚風很涼,但此時的她手心不斷冒著冷汗,葉霜凝緊緊盯著一晃而過的叢林灌木。離開楚家越遠,深處那股不安的預感就愈來愈烈。


    駕!


    一行人不斷策馬揚鞭,很快衝出了昏暗的叢林,向一處石嶺斷崖飛奔而去。齊九泉見狀,暗鬆了口氣,越過這石嶺前麵就到鍾鳴山了。


    眼看馬車就要山腳下。突然,寂靜無比的四周瞬間空氣凝固,仿佛被無形的氣息壓得周圍碎石哩哩作響。


    “大家小心!”


    馬車內轉來葉霜凝厲喝聲,保護在馬車四周的護衛頓時一驚,雙目死死警惕著四周,背上的長劍幾乎同時出竅,白刃立於四周護住馬車。


    咻!咻!咻!


    就在馬車剛剛衝過一道石林的那一霎,尖銳的破風聲陡然響徹,旋即無數箭矢從兩側的石林中暴射而出,向楚家一行人籠罩而進。


    “護住馬車!”齊九泉大嗬一聲,身上真氣狂湧,手持長劍揮舞出數道劍氣與爆射而來的箭矢硬憾在一起。


    鐺、鐺、啊!


    楚家護衛拚命揮劍將箭數盡格擋下來,實力稍微差一點的,當場被箭矢穿透身體,立即斃命。護衛雖然損失不大,但他們胯下的馬早已被射成馬蜂窩,唯有馬車的馬匹毫發無損。


    “嗬嗬…不錯,反應倒是頂快的。“


    笑聲緩緩的從石壁中傳出,旋即大批黑影迅速湧出,將通往鍾鳴山的道路盡數封鎖,而最令得齊九泉等人在意的,還是那群黑影最前方的一位精瘦老者。


    此人身穿一道灰色衣袍,在衣袍的胸口處,有著一枚紫幽色徽章。望著這枚徽章,齊九泉頓時瞳孔一縮。


    “西域四邪老!”


    “嗬嗬,楚夫人,出來吧,老夫來此,為的,可是你和少公子!”並未理會齊九泉這些護衛,老者目光盯著葉霜凝所在的車輛,陰森笑道。


    “嘎吱!”


    車門緩緩打開,俏臉冷漠的葉霜凝緩步而下,冰冷的目光盯著這位老者,冷笑道:“沒想到為了陳年舊事報複楚家,居然勞動四邪之一的地煞護法前來載殺,還真是榮幸之至啊。”


    嘴上這般說著,但葉霜凝心頭卻是逐漸的沉了許多,這位四邪之一的地煞,實力甚比玄境中期強者,與楚天雄都不承多讓,如今此人親自出手,今夜恐怕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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