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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餘暉下,黑鋼鑄成的城牆,綻出陣陣寒光,巍峨聳立,直入雲霄。


    “江南市……”一身體單薄頭發有些蓬亂的少年,身上背著一消瘦少女,站在近百米高的城門前。深唿一口氣,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淡淡說道。


    少年有些狼狽,黑色的馬甲與他一米八出頭的個子顯得略微有些短小而且破舊。而瘦高的身材,在這蕭蕭寒風之中看上去更是單薄。在這猶如巨獸一般的大門前,顯得是那般的渺小。


    巨門的上麵赫然是“江南市”三個鎏金大字,而在門兩側的城牆上是各種各樣先進的防禦係統。


    “姐,我們到了。”少年緩緩的放下背著的女孩,女孩比起男孩來,更加的消瘦,很明顯就能看出是長期營養不良所導致的。而當少女被放下的時候,不是站著,而是直接坐在地麵上,雙腿開不出有任何支撐的力度。


    “哲……我們總算到了……”少女說話的聲音很細微,很細弱。


    “嗯!”為了到江南市衛城,這一路有太多艱難說不出口。在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心中,百感交集,但此時他的臉上卻依舊那麽平靜。


    ……


    “喂!門外的人,你們是來幹什麽的。”突然大門上暗藏的顯示器亮了起來,畫麵裏麵出現的是衛兵模樣的男子問道。


    “我叫袁哲,這位是我姐姐袁莉,從莽荒區來的。我是來接受育神疫苗測試的。”


    “哦?”衛兵臉上先是閃現過一絲詫異,接著臉上便滿是不屑:“你們是莽荒區來的?那你們是拾荒者?”


    拾荒者?聽到這個詞,袁哲眉頭微微皺了皺。但馬上便恢複了平靜。所謂的拾荒者,便是流浪在莽荒區的難民。這些難民多因為沒有覺醒神諭,或者是沒有覺醒神諭的人作為依靠。


    “我隻想知道,在這裏是不是能接受育神疫苗的測試?”袁哲語氣微微加重。


    然而,那衛兵依舊滿臉不屑,道:“蠻荒時代降臨都已經十五年了,依舊沒有覺醒神諭的是不大可能覺醒了。更何況你們隻是拾荒者。”


    “是不是!”袁哲一字一句道,說話間眼中閃過了一絲寒光。如同荒原上最強大的野獸一般。


    “是……是……”衛兵被這一盯,既然突然有些愣神,迴過神來道:“你從旁邊那個側門進來,進來之後自然會有人來接你。”說完之後顯示器便被關上,而後城門的右下角的城牆邊突兀的打開了一道小門。


    袁哲背起姐姐袁莉從那門中走入。


    ……


    進門之後,是一條看不到底的通道,通道的兩旁燈火通明。通道的四周全是金屬製作的,進入之後隻讓人感到一些陰冷。


    “咳咳……”可能是因為溫差的原因,袁莉激烈的咳嗽了幾聲,


    “姐姐,你沒事吧。”袁哲停下了腳步,語氣溫和道。


    “我沒事,我們馬上就可以結束顛沛流離的生活了。”袁莉的語氣依舊很虛弱,但語氣中卻透露出難於掩飾的激動。


    “我發誓過,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姐姐的。育神疫苗我一定可以接種成功的。”袁哲語氣堅定的說道,從自己有記憶一來,便是和姐姐相依為命。十五年的顛沛流離的生活,姐姐雖然殘疾,但是卻一直在照顧自己。而在最後一次外出收集物資的時候,隊伍裏所有人都遇襲。他們姐弟兩僥幸逃脫,從那個時候,袁哲心中便是埋下一個堅定的信念,無論如何都要走到衛城,無論如何都要通過測試,無論如何都要給姐姐一個安身之處。


    不知走了多久,袁哲到了一個大廳,大廳陳設十分的簡單,就一個茶幾與兩排沙發。


    與袁哲相對的沙發坐著一位老者,老者旁邊站著一位少女。在前麵的茶幾上麵,擺著一個白色的小盒子。


    沒等袁哲開口,老者便主動開口,道:“你是來接受育神疫苗測試的?”


    “嗯。”


    “那她了?”


    “她是我姐姐,我聽說隻要一家人裏麵有一人能通過測試,全家人便能進入衛城生活。”


    “過來吧。”老者招收示意袁哲過去,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即便麵對這對狼狽甚至可以說有些可憐的姐弟,臉上絲毫也沒有出現太多的表情。因為這樣的情況,他見得是在太多太多了。他知道,從蠻荒區來的拾荒者又有多少人能夠通過測試。


    袁哲將背上的姐姐放到沙發上之後,脫下外套披在姐姐身上,注視袁莉的雙目之中流露出無比的堅定以及溫柔,袁莉的眼神中也流露出無比的溫柔。


    “開始吧。”袁哲緩緩道。


    “嗯……”老者點頭,身邊的少女見狀,從小盒子裏麵拿出一張試紙以及一枚采血針遞給袁哲,道:“你放一滴血到這試紙上麵,十分鍾後便會有結果。”


    “什麽?”在到衛城之前,袁哲設想過千萬種關於測試的情景,沒想到如今既然這麽簡單。有些懷疑的問道:“這麽簡單。”


    “哪有這麽簡單。”老者淡淡一笑道:“這隻是為了測試你與神諭細胞的匹配度的,如果這一關都過不了,是沒有資格接種育神疫苗的。”


    袁哲也沒有多問,狠狠的刺了一滴血滴在試紙上麵。血液接觸試紙,瞬間暈染開來,緊接著紅色的血斑顏色開始發生了變化。


    “這樣就行了嗎?”袁哲說著將手中的試紙遞給了老者。


    老者沒有抬頭,隻是隨手接了過來。而當試紙拿到眼前的時候,老者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扭曲了起來,握著試紙的左手開始微微的顫抖,滿眼的不可思議,猛的站了起來,語氣顫抖問道:“多長時間呢?”


    “三十秒。”被這樣一問,老者身邊的少女既然冷了一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而袁哲也是不知為何,心髒直咚咚跳動,雙拳緊握。靠在沙發上的袁莉,此時也是滿臉焦急的看著老者。


    寂靜,場麵寂靜的近乎可以聽到眾人的唿吸聲一般。隨著時間的推移,老者額頭汗珠如黃豆大小,直往外冒。


    五分鍾,試紙上原本紅色的血跡,此時既然變成了金色。


    “不可思議,實在是不可思議……”老者雙唇顫抖道,盯著試紙的雙眼,就快要蹦出來。


    “怎麽了?”從來沒有見過老者這般情態,沈本少女問道。


    “唿……”老者長唿一口氣,雙目之中激動的都有些水潤的看著袁哲,道:“你真是從蠻荒區來的?”


    “嗯?”袁哲點了點頭。沒等袁哲開口,袁莉便搶先問道:“老先生,測試結果如何?”


    “難於置信。”老者平複下心情之後,道:“老頭子我叫何政。不知小友怎麽稱唿?”


    “袁哲小友啊,真是難以置信,你先做,我慢慢和你說。”何政說著便轉身對身邊的少女,表情慎重道:“給兩位客人倒茶,通知總部,準備s級疫苗。”


    袁哲坐下之後,便緊緊的握著袁莉的手。此時袁莉眼中布滿了著急與緊張,但是再看袁哲,眼神中卻又恢複了平靜。


    “五分鍾的時間,試紙的反應便成了金色。這是十五年間出現的第一次。這試紙所能測試出的結果最高隻是百分之七十的匹配度。”


    “百分之七十?匹配度?”常年生活在蠻荒區,袁哲對於這些東西的認識並不深。看何政剛才的表情,袁哲猜自己能接種育神疫苗肯定是八九不離十。


    “育神疫苗接種的最低標準是百分之二十的匹配度。百分之五十的匹配度,幾乎可以說是能百分之百成功接種育神疫苗。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匹配度,自蠻荒時代降臨的十五年來,整個江南市也就寥寥無幾,他們無一例外的都能接種a級疫苗。”


    老者越說越激動,而袁哲雖然聽懂了一些,但是對於很多概念依舊很是含糊:“a級疫苗,那剛才何老您所說的s級疫苗,這又是怎麽迴事兒?”


    “疫苗從低到高分為c到s級,疫苗等級越高,說明覺醒的神諭越是強大。當然,等級越高的疫苗越容易產生反噬,所以這裏就需要匹配度,隻有對應的匹配度,才能承受得住疫苗的相應疫苗的能量。”


    “s級疫苗的接種的難度,將是無法想象的,其要求匹配度至少都是百分之八十以上。那可是萬裏挑一。不!甚至是十萬,百萬裏挑一人選。”說著,何政如枯木一般的老臉此時既然有些顫抖。


    而袁哲心裏,也無比震撼,百萬裏挑一,那麽就說自己不單單可以成為神徒,甚至可以成為真正的強者。


    “當然,s級疫苗的反噬,想對其他的疫苗,反噬也更加的厲害。普通疫苗接種失敗的話,雖然沒法再次成為神徒,但至少可以保住性命,但是s級育苗若是接種失敗的話,那所迎來的反噬,便是喪命。”


    “什麽?會喪命?”聽到此處,袁莉眼中突然湧出淚水。握著袁哲的手變得有些顫抖,眼中擔心的看著袁哲。相比之下,袁哲心中雖然有些波動,但是卻沒有太多的反應。十五年蠻荒區的顛沛流離,讓袁哲有著超出常人的冷靜。


    “嗯。”何老點了點頭,閉上雙眼,緩緩道:“剛才我雖然讓小艾通知總部準備s級疫苗,但是你也可以選擇其他的。”


    袁哲看了看袁莉,又看了看桌上的試紙,道:“是不是接種了s級疫苗,我將來就可以成為真正的強者?”


    “是!”


    “那有沒有成功接種過s級疫苗的人?”


    “有,但是全世界不超過十個。”


    “那如果失敗了,你們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袁哲說著便轉過身,小心的將袁莉眼角的淚珠擦去,嚴肅的表情緩緩融開,彌漫著笑容道:“姐姐,為了你,我一定要變強。”


    “如果我接種失敗了,你們必須要答應保護好我姐姐,她這一生太苦了。”


    看著這對姐弟,何老眼神也突然溫柔了起來,這個亂世,既然還有如此真切的親情,他緩緩道:“我答應你,至少老頭子我像你保證,我一定會讓她不受到任何傷害。”


    “嗯!”袁哲點頭,語氣果斷道:“為了我要守護的,我願意接種s級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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