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女孩的樣子看起來蠻小,十一二歲的樣子,但說起話來,不算年輕,互相結合一下,應該是十五六歲的少女。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他們讓我找,我就到了這裏。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羽蒙看著自己,她的恐懼已經逐漸的從剛剛的接觸中釋放出來,鄒正在變換她的形態的時候,像是給了她一顆定心丸一般,有很多原來不知道的事情,突然閃現在她的腦海中,她莫名的覺得,麵前的這群怪物有些可靠。


    確實,在她自己變換了形態之後,麵前原本看起來千奇百怪的那些怪物,都恢複了人形,在她麵前,也沒有更奇怪的事情了。


    “是暗星讓你找到這這裏來的嗎?”又有一個嫵媚的女人問她,她在問的時候,指了指頭頂那些散發著光芒的飛蟲。


    羽蒙點點頭,“我看見他們,但是,我該怎麽辦呢?我不知道我是誰,我不知道我從哪裏來,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什麽,我就這樣遊蕩著,遊蕩著,從一頭飄到另一頭,我究竟要做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這種感覺太可怕了,我不想一直這樣。”


    “你先別擔心,先在這裏住下來,我們會幫助你的,多餘的事情,你先不要想。”


    ......


    過了半個時辰,羽蒙大概知道了在座的人是做什麽的,屋子裏的人也大概知道羽蒙究竟是怎麽迴事。


    從她還潛在的那些記憶來看,她像是遇到了什麽東西,至於是不是意外身亡,這還得進一步看,剛好熊友也在這邊,白天就可以去調查調查她的身世,進一步打算。


    事務所的責任,就是替那些失去記憶,還有怨念的人完成他們的夙願,然後安安心心的送他們上路,這是對亡者的歸零,也是事務所的生存之道。


    把他們送上路,事務所就能夠多收集一縷殘魂,這些殘魂,有助於事務所對人間的掌管,就像人餓了要吃飯一樣,人們生存的環境餓了,就要補充能量,這些能量不是來自於其他的,就是來自於事務所收集的那些殘魂。


    這些殘魂,保持著天地萬物能量守恆的規則,讓這個世界持續的運轉下去,所以,事務所的成立,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其實今晚,本來是今年的歇業大會。


    事務所本來是沒有假期的,所有人幾乎都全年守候在這裏,但是今年有些不同。


    本來過完今天,大家是依照慣例要休息10日,才能恢複工作的,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是大家破繭重生的日子。


    事務所的大部分東西,都不應該是人間的,所以,每隔4年,都有那麽一段日子,需要他們閉關,做一些調整才能繼續開始工作。


    所以,今年正是這個時候。


    羽蒙的到來,算是短暫的打破了這種舊俗。


    鄒正將羽蒙先安頓下來,安排大部分支撐不了的,先迴去閉關,剩下一些可以熬過去的,留在事務所,先把羽蒙的問題解決掉。


    除了鄒正,剛剛那個小孩子,那個有些嫵媚的女人,還有剛剛拿著匕首嚇自己的大叔。


    在整個說話的過程中,他一直自顧自自的拿著自己的匕首,在一旁削蘋果,一邊塞進嘴裏,一邊擺放在果盤之上,整整齊齊的削了一大堆,應該是有強迫症,羽蒙這樣想。


    這座房子整個地方很大,樓上分了男生區和女生區,還有雜物區,羽蒙進去的時候瞧了瞧,一旁飛著的那把折扇自己跑進了雜物區,心裏大概明白了這個區域的責任所在。


    她想,隻要她放開想象力,也許這座房子,也是可以飛走的。


    自己所在的這片荒野,也許在一早醒後,會是在鬧市呢!


    這也沒什麽不可能的,如她所想,事務所正是坐落在菏澤的鬧市中間,而且,是那種最鬧的鬧市。


    菏澤的市中心有一座星輝大樓,以此為標準向四周擴散,就是最繁華的商業圈。


    在圈子的東南方向,有一個別墅群,名字叫玫瑰園,事務所本身所在的地方,就是這座玫瑰園。


    雖然稱為玫瑰園,但是玫瑰園裏卻不種玫瑰花。


    這是一座標準的別墅群,四周起起伏伏的綠色草坪,有時候會被化為高爾夫球場,別墅群所在的地方及其隱蔽,排放在裏麵的房子,從空中看,都像是隱身了一般,不見蹤影。原來,在原先做規劃的時候,這裏就是為那些官員們準備的,所有的房子屋頂都被草坪所覆蓋,四周望過去,根本看不見房子的蹤影。


    即便是玫瑰園的周圍,靠別墅群近些的地方居民樓裏望進去,也隻能看見一大片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坪,和無數條穿插在裏麵的跑道。


    若是不說,這完全就是一整個高爾夫球場。


    誰會想到這裏麵坐落著數以百計的別墅,更沒有誰會想到,他們整日裏在電視上,在新聞上看到的那些非富即貴的人,在這裏,一找一個準兒。


    有些工作是需要隱蔽性的,比如說國家領導,比如說間諜啊,腐敗的官員之類的,他們在退休,或者在業的時候,難免會遭到各種力量的仇視,這時他們的安全就成了一個問題,住宿之類的肯定不能被忽視,玫瑰園就成了一個很好的隱蔽之所。


    所以事務所在這裏麵,在管理這麽好的玫瑰園裏麵,是最合適的。


    既不用擔心事務所裏的人會嚇到尋常人,也不用擔心跟周邊的鄰居會有什麽交集,這些人每天都有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去做,根本無暇顧及身邊住的究竟是什麽人,更不用說逢年過節去串個門兒,走親訪友。


    這樣的地方簡直是清靜無比。


    有些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傳入羽蒙的大腦,在午夜做夢的時候,又或者在看見鄒正的時候,有很多東西就會不受控製的冒出來,她自己也想不通,更不知道該怎麽求助,便幹脆不予理會,或許漸漸的,自己會知道更多的事情,到那時候,一切就都清晰了。


    她這樣想,既然事務所像靈兒所講的那般,那便有很多機會去尋找答案,反正自己現在是不死之身,還怕什麽?怕活得不夠久嗎?


    南城,南城大學校園內。


    一群學生歪頭歪腦的圍在警戒線外,試圖看清楚裏麵的狀況,四周鬧哄哄,不少人竊竊私語。


    “你好請讓一下,警察辦案!”


    鄒正一行人費力的擠進人群中,羽蒙很反感這樣的情形,因為當初自己要跳樓,樓下也有同樣的人群,怎麽說,會引發似曾相識的失望吧!


    但她還是強忍著,跟到了鄒正身後,一直對鄒正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又實在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幹脆先放棄了。


    “事務所也算警察嗎?”她好奇的問靈兒。


    “差不多吧,類似於偵探顧問這樣,但我們不歸警署管,隻是合作關係。”靈兒。


    “哦~”羽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什麽情況?”鄒正一走進警戒線內,就趕緊詢問麵前的熊友。


    “你來了。”熊友一見鄒正,好像見到了救命稻草。


    “是這樣,死者是名女性,今年18歲,是南城大學大二的學生,今天早上有清潔阿姨在垃圾桶裏發現了她的頭顱,我們搜索後在校園的其他垃圾桶中找到了其餘的部分,但除了頭顱,學生的其餘部分被完全冰凍,到現在也沒有辦法解凍……”熊友說完,指了指一旁被蓋住的屍首,一臉意味深長的複雜表情,看來事情比想象中嚴重。


    不對啊,這明明是6月的天,南城豔陽高照,曬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怎麽可能在太陽底下放那麽久,還是堅若寒冰呢?一旁沒什麽經驗的實習警察抓耳撓腮也想不通透。


    那個小矮人變成的男孩在一旁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你們能清楚得了,還要我們幹嘛!”


    對了,他叫阿偉,原名劉偉,大眾化吧?大眾化就對了!


    阿偉說,越是大眾化,給人的記憶就越深刻!


    深刻得了什麽?


    這個理論,我活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聽說!


    阿偉走上前,湊近女學生的屍首看了看,用帶著手套的手捏了捏,果然堅硬無比。


    繼而轉過頭對鄒正給了個眼神,斬釘截鐵的說,“老大,是我們的活!”


    鄒正一聽,轉頭對熊友交代,“人,放我們那邊去吧,辛苦了!”說完招唿了身後嬌媚的女子去校園裏繼續觀察觀察,做個調查,一行人就迴了事務所。


    鄒正的事務所雖位處菏澤市中心,周圍cbd包圍,但卻是在富庶的別墅區,一般人都不知曉他們的存在,那一片,除了這一家,不遠處就隻剩一個真富豪的房子,相對寂寥。


    再說剛剛的光頭阿sir,本名熊友,是鄒正事業上的鐵哥們兒,還是一起上軍校的上鋪兄弟,後來分管西部南城、菏澤、冰河三省。


    為人很和善,但是卻長了一張黑幫老大般的兇煞臉龐,指不定走在街上都會被認為是不良青年。


    而鄒正呢,更像是一塊“狗皮膏藥”,哪裏需要往哪裏貼。


    這不,貼上去了嘛!


    等鄒正一行人驅車迴事務所的時候,警署的屍首已經早早運到了,一行人跟李叔交代完資料,就先離去了。


    “這警車,是比咱的好使哈!下次我們也弄一輛來開開唄!老大!”阿偉調侃道。


    嬌媚的優姐也在大家圍著屍首研究的時候趕了迴來,一邊掐著腰喘氣,一邊示意旁邊的波斯貓給她倒杯水喝,“小獅子,快倒杯水,我可快累死了!”


    看起來高貴的波斯貓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男娃模樣,可勁兒美了,轉身去給優姐拿了一杯水,也湊近圈子裏來。


    優姐咽了口水,開始說話,“死去的女學生是南大的校花,家庭條件不是很好,但聽學生們說,她的吃穿用度都不簡單,看來有異樣,懷疑是校外有些不幹淨的交易。”


    “女學生貪慕虛榮,出賣靈魂,哼人活著真沒勁!”靈兒在一旁插話,很顯然,她對這種行為充滿怨恨。


    鄒正聽完,一把掀開麵前的白布,露出校花的屍首來。


    “嘔~”


    雖然已經見了那麽多鬼怪,有一點心理準備,但羽蒙還是被麵前的東西嚇到了,這簡直,比鬼怪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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