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他,也不是他!”


    白青一邊說著一邊用月華之力包裹住這團微弱熒光,收了迴去。


    “你不是說這趙吉方才已經魂飛魄散了嗎?為何還有殘魂?還有,這殘魂怎麽會在你手裏的?”


    源生的確吃驚不小,這個罪大惡極之人伏誅,居然還有殘魂逃出?又被白青拘來?疑惑神色不減,再次望向白青問道:


    “你何時拘來他這屢殘魂?”


    “如此滔天大罪,治他個灰飛煙滅,魂飛魄散也是當然。事實上我先前將他困於石室之中,的確並未留手。”


    說著,白青目光變得深邃奕奕,說出了方才令自己亦是驚愕之事:


    “待誅殺此獠,我亦是以為時間再無趙吉。卻就在你助我收入皇城枉死魂魄之時,一股天地之力席卷我身體周圍,最後這屢殘魂被送至我麵前。”


    白青見源生一臉驚愕,知他仍是不明所以,便繼續講來:


    “那一刻,我與你一般亦是驚詫不已,不過腦中再次忽現一絲明悟,想來又是這天地給出的答案。不然你以為我給你講的那番趙吉前世今生是如何得知的?”


    “那殘魂也是這番天地替你捉來的?”


    源生仍是關心著趙吉殘魂如何而來,再次開口詢問。


    “不算是捉來的吧,應該說是保存下來的。這才是我特意啦你來此,要跟你講的事!”


    白青目光歸於凝實,炯炯看著源生。


    “就別賣關子了,快些說吧你!”


    “方才我說‘東宋缺個皇帝’,你記得吧?這屢殘魂便可用!”


    源生在此驚愕,大張著嘴盯著白青!


    “你方才神識探入殘魂,沒有發現點什麽特殊?”


    “我剛一確認那是趙吉就已經夠吃驚了,之後你就收了迴去,我哪裏來得及仔細觀察?到底是何特殊?但不論如何,這趙吉前世陰損,這一世又如此惡毒,他可不該做皇帝!”


    源生說到最後,一臉的痛心疾首,看得白青好笑,便再次說道:


    “給你看這殘魂之時我都說了,是他也不是他。若是原本的趙吉,當然不可能再讓他有為禍人間的機會。但這番天地送來的殘魂,並非如此。之所以稱作殘魂,便是因為其魂魄的記憶已是被掐頭斷尾。餘下的記憶僅有至皇室出生,到覺醒前世記憶之前那一段。”


    白青心生敬畏,看著腳下藍色巨球,繼續說道:


    “天地浩瀚之力,真是神奇。截取的這段記憶,正是這位英宗最為人稱道的一段,是個好皇帝。不過這還不算嘴令人吃驚的地方,還有一悟,若是成功,那才真是可謂巧奪天工!”


    說罷,彎腰自地麵抓起泥土,又捧起一捧活水撒在其上,憑著記憶仔細捏塑起來。


    源生好奇地靜立在一旁。好一會兒,一副泥塑的趙吉之像出現在眼前,栩栩如生!


    白青見泥胎已成,便拘來一股本源之氣,渡入泥胎之中。神奇的一幕緩緩發生,隨著本源之氣的融合,泥胎緩緩轉化。一刻鍾的時間之後,竟然化為有血有肉的軀體。


    “我真是開眼了,白青,這也是這番天地教你的?”


    源生一邊驚奇叫喊著,一邊圍著那軀體看個不停。


    “準確的說,像是開悟不像是教我,可能我們本就懂得吧。你先讓開,且讓我完成最後一步。”


    揮手推開源生,白青閉目,屏氣凝神,調息半刻。


    突然,銀光一閃,白青雙眼圓睜,左手食指中指一束,點向新生軀體眉心。月華之力魚貫而入,要替其開拓識海,貫通神經。


    第一次親手“托海通神”,白青可不敢大意,隨著時間推移,額頭滲出晶瑩汗珠,顯然對自身消耗亦是不小!


    “魂識入竅!”


    兩個時辰眨眼而過,隻聽白青喝出一聲。同時右手一攤,趙吉殘魂躍然掌中,接著右掌一翻,迅速推出。無聲無息,趙吉混入自眉心渡入剛剛開辟的識海之中。


    “唿~”


    唿出一口濁氣,白青收迴雙手慢慢調息。


    源生見白青收勢,又走到“趙吉”身前,見其仍是緊閉雙目,毫無動靜。心中好奇,轉身看向白青,問道:


    “成功了嗎?為何他毫無反應?不應該是突然睜開眼,抓著咱們問‘這是哪裏?’,或是‘為何我在這裏’的嗎?”


    白青正在調息,被源生這麽一說差點笑岔了氣,笑罵道:


    “你哪裏聽來的這許多?現在魂識皆是打入了這句新生的軀體,而魂魄與軀體相互適應,神識關注所有神經還需要一些時間,估計需要幾個時辰吧。這期間,正好再做些安排。”


    源生點頭,不過很快又疑竇再生,問道:


    “那你將我拉來此地做什麽?你方才那一番行事,我也幫不上忙啊?不會就是讓我來看你如何厲害吧?我看你十六歲了,還以為你小子成熟穩重了,怎的還如此輕浮?”


    源生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咂嘴,嫣然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又招來白青一腳踢在臀部。


    “說什麽呢?我叫你來,一方麵讓你知曉有此方法,另一方麵是關於紅狐的事。”


    “阿媚。。。哎。。。”


    被提及重傷的阿媚,源生心沉如水。自從中了趙吉奸計被那結界所傷,本源倒是並未受損,但皮毛卻似是不易恢複。調養兩年,也是未能恢複到之前那般。


    紅狐目前的狀態,白青自然早已通過源瓶知曉。心知那狐妖最重樣貌,本是引以為傲的美貌如今盡毀,定是打擊不小。


    “阿媚如今成天將自己罩在薄紗之內,不願見人。無論我們如何開導,終日皆是抑鬱寡歡,哎。”


    “整日困在一處,的確很難讓她忘記傷勢。源生,那你覺得我交給她一個差事去做,可否讓她慢慢恢複心情?”


    “那得看是和差事了,如果能轉移注意力,又能有些許成就感,應該是有效吧。”


    源生倒是不報太大希望,畢竟眼見阿媚消極兩年時間了,想來要想心情轉好定然不易。正是搖頭晃腦,卻突然眼中光芒頓起,趕緊抓住白青肩膀問道:


    “你交給他什麽差事?難道是?你快說,是什麽差事?”


    被源生抓著肩膀搖晃了個七暈八素,白青趕緊答道:


    “方才你見我施法,造就全新趙吉的過程,若是我教與阿媚,我認為她定能學會。而這裏有眾多枉死之人的魂魄,又存有大量本源之氣,最重要的是這裏的泥土和水皆是取自這座新生之界。三個必要條件全部具備!你看如何?”


    源生聽完果然停下手上動作,來迴踱步考量。隨後停在白青身前,堅定的點頭:


    “這事可行,定能讓紅狐身心投入其中,興許很快能解開心結。不過,這些枉死之人的魂魄可沒趙吉那般待遇,看來早已沒有了記憶依存。再造之後再迴到原處豈不是徒增煩惱?你可想過?”


    “哈哈,那你看你腳下之地如何?”


    源生聽聞,這座藍色巨球漂浮黑漆漆的源瓶空間之內,金烏所化之日,廣寒宮所化之月一應俱全。下意識抬頭望去,自身處之處望遠,也算是無邊無際的土地山川,湖海縱橫。天空中豔陽高掛,浮雲漂浮。


    “你是說?將他們放於這裏?”


    “本就取材於這處新生之界,生於此長於斯,不算奇怪吧?況且這裏除了暫時處於原始狀態,其他都很適合人類生存不是麽?”


    “這倒是,白青,你是打算將這再造之事交給阿媚?我讚成,總比在哪廣寒宮中躲著無所事事強上萬倍!不過,若是生靈過多,對你這藍色巨球可有損耗?”


    白青點頭,卻並不介意地微笑道:


    “自然對著巨球有所損耗,你的源瓶不就是正是相反嗎?不過,按照我獲那天地開悟所見,若是此地誕生生靈,便可算是一界正式初生。而我便算是造出一界,造生一界,我的修行瓶頸便會鬆動升階!”


    “造生一界!?天呐,那不是造物主嗎?隻有你能升階嗎?其他人呢?”


    源生驚詫不已,原本每日觀這藍色巨球就覺不凡,有山有水,日照月伴。唯一的不足便是一片荒涼毫無生機,不料原來白青如此一策,生機頓生,自成一界了。


    “源生小哥,你這算是問到點子上了!若是這藍色巨球始終存於源瓶之中,那麽源瓶之主自然獨享一階的提升。那樣的話,我若升階,於這原界便算是無敵於天下了!”


    白青說到這裏,見源生激動得麵色緋紅,知他為自己驕傲興奮,心中暖意流淌。不過很快還是說出了另一種行事之策:


    “除此獨善其身之法外,還有一法。便是將這初生之界外放至原界,如此便算是原界之下新生一界,便會拱鼎原界之階,使得原界提升一階。如果如此,原界所有修煉之人的修行瓶頸皆可提升一階。”


    源生今日受的刺激可不算少了,可謂一個比一個激烈。到現在,界麵升階,全體修煉者瓶頸升階之言一出,算是到達頂峰,訝然不可言表。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來:


    “那你做如何打算?”


    “想我原界人類修煉如此艱難,必是因這界麵低階,瓶頸限製導致。這才有了趙吉這等無所不用其極的事發生,況且,我的前世,青雲畢生所願,不就是人類升階之法嗎?”


    說到這裏,就連源生都心知該如何打算了。果然,白青昂頭一語:


    “我當然選拱升原界一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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