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嶽。


    如今已經沒多少人,能登上山頂了。


    甚至野外也沒多少人了。


    大地不斷延伸,讓曾經的名山大川也出現了諸多變化,高大巍峨,神光異彩,長滿各種靈藥與奇物。


    曾經的第一高峰,珠穆朗瑪峰,現在根本排不上名號!


    而這些曾經的名山大川,現在大多都已被異獸占據。


    人類的超凡者根本無法徹底清除,每次反而損失慘重。


    將近一年的超凡大爆發,讓諸多異獸都有了智慧。


    逐漸拋去本性中的嗜血殺戮,在人類的威脅下,甚至開始組建異獸聯盟。


    今日,東嶽的頂上,卻有三人對弈。


    一個身形虛淡的老頭子,好似一團霧氣匯聚成人形。


    似乎隨時都會被一場微風吹散!


    與之對弈的,則是一對青年兄妹。


    男的英武,女的嬌俏。


    這兩人,正是之前從青丘結伴而出的李牧神與蘇怡安。


    “老師,這東嶽下的枉死城,怕是壓製不了多久了,您的情況……”


    戚長生哈哈一笑:“小安,過來給我捶捶肩,以後可沒機會了。”


    “老師,你現在這情況,怕給你錘碎了!”


    “那你不能小點勁啊!”


    戚長生一點顧忌自己的情況:“錘吧,早死早享受,活了幾千上萬年,早就活膩了!”


    李牧神又道:“老師,還是我在這鎮守吧,您歇歇,學生剛迴來,還想跟您多說說話……”


    “有什麽好說的……那小狗子上次用你的槍頭去地府,這次用你的槍身開啟枉死城!


    還是不死心啊!


    這裏該出世,就讓他出世吧。


    堵不如疏,老壓著也不是個事,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也該歇歇了!”


    戚長生聲音越來越淡,一陣風吹來,那霧氣的身形,隨風而散。


    蘇怡安坐到了戚長生的位子上,繼續跟李牧神下棋:“哥,老師到底實力有多高啊!”


    “大概有一百層樓那麽高吧!”


    “那你呢?”


    “我也就兩三層樓吧!”


    “老師真厲害啊!”蘇怡安感歎。


    在事務所中,也就李牧神跟戚長生熟悉點,是事務所組建之後,收的第一個學生。


    後麵的守護者,都是李牧神代師收徒,進行教導。


    是以,即便是蘇怡安也不太清楚很多跟戚長生相關的東西。


    “哥,你講講老師的故事吧,你以前都沒說過太多,他怎麽活成千上萬年的啊?”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太多。”


    李牧神似乎在迴憶:“其實老師並不是人類……自人類有史以來,便一直存在,要說個起始的話,大概是從結繩記事,創造文字的年代,便相伴人類左右。


    後來人類創造文字,編輯成冊,人們在書冊中發現了一種蟲子,稱之為書蟲。


    至此,老師才算有了形體。


    他是人類文脈,是傳承,是一種冥冥中的意誌,是浩然正氣……


    隨著人類的文脈傳承,老師漸漸有了獨立的意識,借書蟲形體,在世間活動,直到接觸到洞天福地第一次在人世間顯化,才知道原來世界還有很多隱藏起來的秘密。


    那好像是兩三千多年前,有幾個大的洞天現世,借人世間王朝更替,互相傾軋,幾乎毀滅世界!


    老師借世間文脈舉世之力,才將這些洞天福地封印。


    之後的歲月中,時不時有洞天福地想要偷渡,都被一一封印。


    時間洪流滾滾向前,靈力不斷複蘇,洞天福地的顯化動蕩也越加頻繁,幸好世間文脈並不曾斷絕,也隨之繁盛,兩者才穩定在一個極端的平衡中。


    直到近代那件大事,差點文脈斷絕,大乾之外的那些國度洞天福地紛紛現世,引得相互共振,平衡被打破……老師隻能另尋他法,想要創造一個救世主……他發現了一個天賦極高的孩子,隻是那孩子身世悲慘,性格極端……”


    李牧神講到這裏,不再言語。


    “後來呢?”


    蘇怡安聽得津津有味。


    “後來的事,以後問蘇宇吧。”李牧神把棋子攪亂,站起身來:“走,去櫻島轉轉,他們那的洞天開了,上次開的時候,有點因果,剛好了結一下!”


    李牧神征戰十多年,自出世後,便代替戚長生征討洞天福地,曾到訪過諸多地方。


    青丘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


    “櫻島啊,走!”


    蘇怡安生出興趣:“你不知道,自你走後,白風俱樂部這些年,沒少受他們的欺負,剛好找他們收收利息!”


    “白風的老夥伴還剩幾個?”


    “就老黑沒了,其他幾個都還在呢,隻是其他幾位一直湊不到一起,櫻島那些人,你也知道,有小禮無大義,每次幹點壞事,就第一個滑跪鞠躬道歉……”


    “嗯?”


    李牧神皺眉:“當年我定下規矩,提醒不聽,就送他們見他們的天照大神麽?”


    “是啊,不然你以為高天原洞天是怎麽開啟的!”


    “當年你留下的單向通道,送進去很多人,結果那些人在裏麵也不閑著,動不動就切腹獻祭……”


    李牧神第一次無語的表情:“誰讓你們送活的進去了……”


    兩人邊走邊聊,行走在雲天之上。


    直到他們離開大陸,走入海上。


    東嶽上才重新響起獸吼聲,開始有鳥獸活動。


    “媽媽呀,嚇死鳥了,剛才那個人是誰啊,一身的殺氣!”


    有個一身金羽,腹部長著一隻爪足的烏鴉拍打翅膀。


    “好像是當年死的那個人,他怎麽又活了?”一隻獨角獸震驚不已。


    一條黑蟒,生出四爪,頭頂鼓起尖角:“真想吃了他啊,一定會再進化的!”


    “你們感覺到沒有,這山底下,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冒出來,陰森森的……”


    “前幾日,我見到一條狗亂叫,好像在扒墳……裏麵有白骨爬出來跳舞……”


    東嶽上幾頭異獸王交流著。


    最後它們的話題,終於迴到了正軌:“我已傳訊各洲,三月後共聚異獸聯盟!”


    “被人類欺壓那麽久,也該讓他們見識到我們的厲害了!”


    “讓他們上供,每年交上來一萬個美味可口的‘小羊羔’!”


    “我要把他們囚禁起來,喝石頭水!”


    金烏王眼珠子泛紅,渾身散發著熾熱的高溫,它身邊的陽光都更加耀眼:“當年我還是小烏鴉的時候,他們非讓我撿石頭,扔進水瓶裏喝水,差點累死,以後他們也要喝石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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