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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第三場單人賽的前十幾分鍾裏麵,季春和熊天賜之間還能用勢均力敵來形容,那麽第四場單人賽中的包不平與印清元,則是可以用難解難分來比喻。


    因為從比賽開始到裁判宣布結束,整整六十分鍾的限時之內,除了最初的幾分鍾因為包不平采取了繞背的戰術走位而沒有發生接觸之外,剩下的五十幾分鍾裏麵,兩人幾乎一直都處於你來我往的交戰之中。


    雖然由於包不平的作戰風格導致他與印清元在大部分時間裏麵沒有發生過正麵對抗,但包不平那大大小小的襲擾與偷襲卻從未有過停歇,而印清元的神經也不可能有絲毫的放鬆。


    在如此高強度的戰鬥情況下,看台上的主場粉絲們在驚訝之餘,同樣也在為包不平的體力與精力在擔憂,仿佛此刻的包不平早已不再是名不見經傳的新人,而是一位足以他們牽掛起心弦的偶像。


    甚至於當包不平因為ia綜合損耗值而落敗之後,那麽也絲毫沒有影響主場粉絲為包不平喝彩與呐喊,相信如果不是賽場的大屏幕中已經將印清元作為勝利者公布出來,或許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是包不平最終取得了勝利呢。


    隻不過包不平雖然沒有取勝,但是在主場粉絲的心目中,包不平絕對是雖敗猶榮,因為憑借包不平剛剛的表現,他們相信如果本場單人賽的對手不是利央俱樂部的隊長印清元,那麽最終鹿死誰手,真的還是一個未知數。


    在比賽開始之前,無論是看台上的觀眾,還是那些未能到場,隻能通過直播觀看比賽的粉絲,其實心中對包不平多多少少都存在著質疑。


    因為在他們看來,就算win需要選手進行輪換,不得已需要派出新人,那麽這個新人也應該是在資格賽排名第八,並且拿下“最佳女選手”的華青青,絕不應該是資格賽排名倒數第二的包不平。


    可是隨著包不平以驚豔表現展示出他的個人實力之後,而他們也通過這場比賽看到了包不平的頑強拚搏意誌之時,那些在賽前還充滿的質疑也就自然煙消雲散了。


    畢竟這可是包不平的職業首秀,而他的年紀也僅僅十八歲。


    以這樣的身份和年齡,就可以表現出如此讓人刮目相看的實力,這難道還不夠說明一切嗎?


    說win慧眼識人也好,沒有因為資格賽的排名而忽視包不平,更沒有因此埋沒一名新人。


    說包不平潛力無限也罷,因為任何人都知道,留給包不平的未來還有很長,誰能保證他在幾年之後不會成為win中的絕對主力,甚至是當家的王牌選手?


    從暗夜剃刀的駕駛艙中鑽出,原本包不平還因為戰敗而有些鬱悶,同時也在思索著等會該和胡小鵬怎麽交代。


    但誰曾想就在他前腳剛剛踏出駕駛艙的同時,包不平卻瞬間呆立,以至於他的一隻腳竟然還停留在駕駛艙之內沒有邁出。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則是因為此時響徹整個競技場內的呐喊聲。


    如果僅僅是呐喊的話,或許包不平也不會怎麽樣,因為成王敗寇,這種呐喊在他看來,隻能是觀眾們在為印清元慶祝勝利。


    可是此時的喊聲明顯不同,因為那此起彼伏的聲音,竟然喊的是自己的名字。


    “包不平?他們……他們是在喊我的名字?”


    “他們竟然……”


    難道他們是在聲討自己?是準備讓自己對這場比賽的失敗負責?


    不對,絕不是,因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他們的叫喊聲中也應該夾雜著各種謾罵與髒話才對,又怎麽可能僅僅是喊著“包不平”三個字?


    環視四周,雖然由於距離的關係,包不平不能分辨出看台內的觀眾究竟是什麽表情,但包不平卻仍舊能夠感覺到那些觀眾粉絲們所要表達的內容。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包不平也曾是他們中的一員。


    自己會為喜歡的選手贏得了比賽而激動,也會在選手戰敗之後為其加油鼓氣。


    而此時,這些觀眾們便是後者,他們是在為自己加油,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戰敗而責怪自己。


    身份的轉變,讓此刻的包不平受寵若驚,同時也讓他終於找到了存在的意義。


    甚至在此時,包不平竟然由心的感激起胡小鵬來,因為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可能背水一戰般選擇成為職業選手,更不可能選擇來到win。


    而如果不是來到win,那麽別說代表俱樂部出戰了,可能就連自己的專屬ia,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真正擁有。


    是胡小鵬破壞了自己原有的生活,也是他重新定義了自己的未來,更是因為他,自己才有機會一改曾經小混混般的身份。


    定睛看向留給主場內部人員的專屬看台,雖然不能看出自己的母親究竟坐在哪個位置,但是她一定在那邊。


    此時此刻,她一定看到了自己在賽場上的表現,也一定聽到了觀眾們因為自己而發出的喊聲。


    一瞬間,包不平隻覺鼻腔一酸,掛著微笑的嘴角也無法阻止眼眶的濕潤,仿佛在這一刻,他有無數種情緒需要借由眼淚去發泄出來。


    “包不平?”


    幾秒種後,正當包不平借著整理頭發的間隙偷偷拂過眼角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隻見穿著一身利央俱樂部比賽製服的男子向他走了過來。


    中等身材,平頭方臉,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再加上稀疏的胡茬,這人正是印清元無疑。


    “前……前輩好。”


    急忙平複自己的情緒,迎麵立正站好,隨即對印清元很是尊敬的躬身問好。


    或許是因為包不平那堪比妹子般的身材與長發,讓印清元從心底產生了誤會,所以當他聽到包不平那標誌性的男性聲音之後,似乎有些驚訝。


    但驚訝歸驚訝,印清元怎麽說也是入行十幾年的前輩,所以僅僅是一個愣神之後便急忙點頭迴應道。


    “嗯嗯,好,你也好。”


    說罷,不等印清元再次開口,包不平卻看著正逐漸接近此處的數名醫護人員與工程車搶先說道。


    “那個……這時候,咱們是應該準備退場了吧,不知道咱們是應該自行離開?還是一定要等他們過來才能走?”


    “這個要看情況,按照賽製的規定,其實應該是等醫護人員過來之後才能退場,但如果自覺問題不大,主動離開也沒什麽。”


    “哦哦,那謝謝前輩了。”


    再次鞠躬以示感謝,隨後包不平便大步流星般迎著那些醫護人員走了過去,但包不平不過是剛走了幾步,便被印清元從身後追了上來。


    “等等……”


    “嗯?前輩還有什麽事嗎?”


    看著包不平完全就是一個萌新般的單純樣子,而且還對自己這個前輩畢恭畢敬,印清元一時間反倒猶豫起來,但是為了明天至關重要的組隊賽,印清元必須要弄清楚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隨即也隻好開口對他問道。


    “那個……問你一件事,剛剛比賽的時候,明明你在我正前方,可是為什麽我的身後卻能遭到攻擊?”


    “啊?這個……這個不太好說啊。”


    “不方便說嗎?”


    見到包不平並沒有迴答,印清元還以為包不平是故意隱瞞,但事實上呢?當然不是這樣,因為以包不平那自來熟的性格,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要不然的話,包不平也就不會和胡小鵬相識,更不會被“意外”拾到入場證明的侯子昂所騙了。


    更何況此時他所麵對的,還是印清元這樣一位前輩?


    要知道,包不平此時雖然已經成為一名職業選手,但是骨子裏麵還是充斥著對選手,尤其是知名王牌選手的至高崇敬與崇拜。


    但是奈何他就算想說,其實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畢竟包不平就是個選手而已,讓他去解釋一個武器的機械原理,這不是開玩笑一樣嗎?


    所以聽到印清元的反問後,包不平則是急忙連連擺手說道。


    “不不,不是不方便,而是因為我也是搞不懂。”


    “反正……就是一件新武器,然後用事先預設的方式擊發迴收,大概就像埋設陷阱一樣吧。”


    “哦?新武器?”


    “嗯嗯。”


    “你剛加盟win,他們就給你裝備了新武器?”


    “嗯嗯。”


    聽到包不平如此肯定的迴答,而且看不出絲毫撒謊的跡象,印清元的心中不禁一驚,隻見他不但沒有繼續追問,反而連招唿都不打便快步向退場通道的方向跑了過去。


    看到印清元如此急匆匆的離開,似乎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消息,但是包不平此時卻是一臉的不明就裏,因為他根本不覺得剛剛說的話有什麽奇怪,更沒有覺得透露出什麽機密的內容。


    這便是典型的“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包不平沒覺得自己說了什麽,那是因為他還不知道一件新武器的意義,也不知道他話語中的另一層含義對於印清元的意義。


    一個俱樂部,為一名剛剛加盟不久的新人裝配一台專屬ia,這沒什麽,最多也就證明俱樂部對這名新人十分看中。


    畢竟作為一家超級俱樂部,怎麽可能沒有幾台處於閑置狀態的ia?


    可是要為一名新人裝備一件從未在賽場中出現的新武器,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因為這證明了包不平所使用的新武器,不僅已經可以應有於真正的比賽,更是能夠間接證明在win俱樂部之中除了包不平所使用的新武器,很可能擁有更多的其他全新武器。


    要不然的話,一件擁有不俗攻擊性能的新武器,又怎麽可能舍得裝備給一名新人?


    新武器與新裝備的意義,印清元作為一名隊長,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根據包不平的這番話,印清元也就推斷出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win的新武器數量,已經達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就連包不平這種剛剛加盟的新人,也可以隨意擁有並使用。


    這是一個足以讓印清元不得不重視的消息,而且也是他作為一對之長,必須做出應對辦法的事情,如若不然,誰敢保證明天的組隊賽之中,win不會有其他新武器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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