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營?你們要去火器營做什麽?”寇白門問道。


    “用不著你管!前邊帶路!”趙雲緊了緊手中青釭劍。


    二人於前麵走,眾人均跟在趙雲身後。


    火器營,反而不可以點火,因為正在研究火藥,不可見明火,唯一的光源便隻有天上的月光了。


    卞玉京仗著自己夜可視物,左手擒著浦沅,右手卻已暗暗扣下一把暗器,準備隨時出手。


    趙雲道:“放開浦沅!”


    見卞玉京沒有動靜,趙雲複又道:“要麽就一起割耳朵、鼻子!”


    卞玉京當即將浦沅一把推向趙雲,左手也暗扣下一把暗器。


    趙雲道:“浦沅,將益恩的骨灰盒取來。”


    浦沅領命,進入一旁的裏間。


    卞玉京本擬可以趁機偷襲趙雲,可趙雲早已洞悉卞玉京的心思,將寇白門牢牢擒在手中,擋住自己的身形。


    少傾,浦沅取來骨灰盒。


    寇白門道:“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這裏所有大門都已被封上,兵工廠外還有李典將軍,相信此刻已經封鎖了整個工廠,你逃不掉的!”


    趙雲抖了抖手中青釭劍道:“你信不信本將軍高光時刻,可以拿這把劍七進七出?走!”


    趙雲押著寇白門緩緩走出火器營,而卞玉京則時刻做好攻擊準備。


    眾人剛出得火器營,忽然卞玉京一塊白布襲來,趙雲正準備躲避。不想那白布目標根本不是趙雲,而是寇白門。


    趙雲始終將寇白門擋在身前,倒是方便的卞玉京了。


    隻見那白布將寇白門整個蓋住後,兩股大火忽然噴湧而來。


    趙雲當即放開寇白門,一手拽著浦沅,以鶴翼式向後掠去。


    饒是趙雲輕功絕頂,卻也被這兩股大火燎著。


    趙雲衣裳之上幾處火點,浦沅更是被燎得臉上漆黑一片,黑發升白煙。


    趙雲顧不得疼痛,拽起浦沅便逃。


    身後不斷有大火噴湧射來,趙雲奮力急奔。


    各處巷道也不斷有火焰噴來,攔住去路。


    趙雲氣得大罵道:“我勒個去,連噴火器都造出來了,早怎麽不拿出來,簡直猝不及防!”


    浦沅解釋道:“這是越兮自石油將要燃盡時發明出來的,一直視為秘密武器,火器營也隻有我和營長知道。”


    趙雲不禁好笑他的呆氣,都這時候了,還有功夫和他解釋。


    二人一路疾馳,趙雲仗著自己輕功絕佳,漸漸將二人甩遠。


    可趙雲似是慌不擇路一般,越發逃到工廠深處去了。


    浦沅急道:“趙將軍,錯了,這不是出兵工廠的路。”


    趙雲腳下不停:“我知道,可出工廠的路全被火焰噴射器給攔住了,我可闖不過去!”


    “那可怎麽辦呐?”浦沅急了。


    不多久,趙雲、浦沅二人奔至一條溝渠前。


    浦沅道:“哎呀,趙將軍,這溝渠是廢水處理溝。它雖通向工廠外麵,可可裏麵早已紮下鋼筋柵欄,人是過不去的呀!”


    趙雲眼見寇白門和卞玉京已經領兵追來,道:“來不及和你解釋了。”


    一把將浦沅扔進了水中,二人順水而下,但見鐵柵欄水下部分早已被人鋸斷。


    原來趙雲連日來觀察這兵工廠時,早已發現這條廢水處理處,於是早早潛入河中,將柵欄一一鋸斷,外部看起來卻無任何異樣。


    二人出了兵工廠,趙雲一聲口哨,馬克當即跑來。


    外圍封鎖的李典做夢也沒想到,竟有人會從廢水溝中逃出,聽到口哨聲,當即領兵追來。


    馬克是何等駿馬,一眨眼便甩開追兵。


    不多久,它跑發了性,渾身泛出白玉一般的光芒,雖在這茫茫黑夜,卻也未絲毫妨礙馬克奮力奔跑。


    隻引起街道巷陌陣陣犬吠。


    趙雲在接應處,放下浦沅後,直奔司空府而去。


    待到司空府,胡燕兒早已等得急不可耐,見趙雲奔來,道:“怎麽一身水,還被火燒過?”


    趙雲不及解釋,隻見假的趙雲此時也已滿頭大汗,看來撞鍾這力氣活也不可小覷!


    二人一起撕去麵具,如同互換了麵貌一般。


    趙雲以本來麵貌入了司空府,見越兮滿臉怒氣。


    而禰衡竟還是如曆史上一般,脫去了衣裳,大罵曹操。


    趙雲悄悄問劉備道:“怎麽迴事?吵這麽厲害?”


    劉備道:“還不是因為你,那個你拆卸編鍾足足拆了近一個時辰。曹操隻不過說了句,明日再拆不遲,被禰衡抓住話頭,杠了幾句。”


    “那也不必脫衣服啊!”


    “要這樣也就算了,曹仁那個沒眼力勁的,說禰衡衣裳不對,就被杠到了現在。也多虧了他,要不然就穿幫了。”劉備解釋道。


    趙雲不禁點了點頭,這禰衡並不知道自己的計劃,隻是本著杠精的原則,看誰不爽就杠誰,看誰爽就替誰說話。


    隻聽禰衡道:“我現在暴露出來這父母賜予的形體,不過以顯清白之體罷了!卻不像某些人,表麵幹淨,實則汙濁不堪!”


    偏偏曹仁愚笨,接口道:“你說誰汙濁呢?”


    禰衡罵道:“哼,有人不識賢愚,是眼濁;不讀詩書,是口濁;不納忠言,是耳濁;不通古今,是身濁;不容諸侯,是腹濁;常懷篡逆,是心濁!我乃天下名士,竟用為鼓吏,是猶陽貨輕仲尼,臧倉毀孟子!你猜我罵得是誰?”


    曹仁偷偷瞄了眼一旁的曹操,隻見他已然將拳頭捏得嘎嘎作響,顯是動了殺機。


    孔融坐一旁,見曹操模樣,立即勸道:“禰衡罪同胥靡,不足發明王之夢。”


    此言一出,在座謀士不由心中一凜。難怪他孔融那麽瞧得上禰衡,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主。


    他此言包含了兩個典故。


    胥靡,是衛國犯了罪的小吏,逃到了魏國,衛嗣君欲用五十金贖買,魏國不給,衛嗣君就想用左氏城交換。目的便是懲治惡徒,以全法製。


    而明王之夢則講的是,古代明君武丁,看中了一個有治國之才的奴隸,可是要讓一個服刑的奴隸走進朝堂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會遭到王公大臣以及奴隸主們的反對。


    他朝思暮想終於有了主意。


    一天上朝他對大臣們講作夢遇到天神賜給他一位賢人,容貌他還記得,就命人繪像尋找,結果就找到了服刑的那名奴隸。


    武丁便任命他為大臣,輔佐自己治理國家開創了盛世,史稱“武丁中興”。


    他此言便是諷刺曹操,他若殺了禰衡,不僅是無視法製,而且也會讓自己求賢若渴的形象崩塌。


    曹操盯了孔融半晌,方才笑道:“嘿嘿……好!好!哈哈……令禰衡前往荊州為使。如勸得劉表來降,便任他作公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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